说!

眼见妹妹认不出自己﹐他既高兴又有些失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想起昨夜那狠狠地几个耳光﹐竟是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次为妹妹做点甚麽﹐曾几乎何时卑微的他连给妹妹递杯茶似乎都没有资格﹐没想到昨夜竟无意间完成了一直以来的心愿﹐胸中顿时涌入一股暖流。

观摩了片刻﹐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後都点了点头﹐诗师凝眸道﹕应该是同一种文字﹐也就下说这份气雾状的书卷上的文字是仙文﹐这怕是一部仙卷啊﹗

诗师﹖我府女人与你何关﹖

噫?

西京玄王对她倒是淡淡的,温言道:难得盛会,太学来的都是年轻人,你也出来走走吧。

又是一片哗然声,其中更多的是对葛家先见之明的赞许。

渐渐地﹐两个轮廓出现在眼帘﹐许多人为之一愕﹐少年的卓然不群﹐少女的天真清雅﹐都给人留下不错的印象﹐很难想像他们会是穷凶极恶的打人之徒。

葛汉元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随即又变成惨白﹐瞳孔伸缩不定﹐显然琢磨这件事的影响。

然而心中还有更多的疑问――为甚麽引以为傲的天锁境会被轻易破解?

慢步游走之时﹐突然一个身影飞撞过来。

当然﹐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让他再次确认这个家族对人才的渴求﹐这一点倒是值得认同。

那个折花笑神出鬼没的﹐听说有人见到他进城了﹐可一转眼又不知所踪﹐真想看看是甚麽样的人物能把西京之花给抢了。

折花笑故意搓着双手﹐摆出一副市侩的表情。巡检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流民就是流民﹐一开口就提钱﹐登不上大场面。

苍府道院正是小浅工作的地方﹐也在那里旁听﹐一心想着成为正式学子。

哦﹖西京玄王总於有了点精神﹐瞪大眼睛看着逍薄烟。

嗖!

其实啊﹐你也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本想事情淡了给你找个好归宿﹐没想到玄皇突然翻了旧帐﹐诗家一门剩下的全部流放﹐对你也盯着甚紧﹐我就不得不把你送走了。

慢着慢着……

少女眨动着漂亮的睫毛﹐眼神似有意拒绝﹐只是肚子恰到好处地叫了一声﹐迎上那透着挚诚目光的清澈眸子﹐俏脸嫣红﹐羞涩地地道了谢後拿起一个煎果子。

虽说摆脱了上弧城的那潭烂泥让他轻松了许多﹐至少离开了绝大部份有可能戳破身份的人物﹐可西京之行并不是他计划中的行程﹐而是为了逍薄烟做事来了﹐算是获得新民籍的回礼。

老师﹐老师﹐大喜﹐大喜啊!

只是片刻之间﹐那把天地照得如同白昼的巨大光球突然炸成了无数碎片﹐巨大的冲击力将依旧闪着光辉的碎片撒向四面八方﹐仿佛下了场大雪。

折花笑倒吸了口凉气﹐一直以为生死绘只是灌注死气和等待效果﹐没想到真正的修练居然藏在这里﹐连书中都没有详述﹐或许那部残篇的主人自己都没进入这种境界。

侧方被测了点茶水的玄士可不干了﹐睨了一眼袅娆的肩勳﹐确认地位比自己低後立即作﹐腾身而起指斥道﹕无礼!

一则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救人﹐强行提昇实力﹔二则寿元原就少﹐这一换天知道还剩几年好﹐弄不好小命真没了﹐那可真是一命换三命。

怅望窗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飘雪了﹐想起那天地肃杀的白茫茫一片……究竟这破雪是指飘雪﹐还是指冰天雪地呢﹖

下店上居﹐酒肆的最上层就是陌怀远一家的住所﹐虽然不大﹐也算不上华贵﹐却也颇得精致二字﹐粉溪居的茶具﹐葛抱堂的小画﹐菲雅阁的松香……折花笑倒是大开了一回眼界﹐没想到小小的家也能布置成这样﹐陋室空居住久的他相当喜爱小居的感觉。

别人的力量再强﹐强不过天地﹐终究要被天地之能吸收﹐唯有你身上的力量﹐诡异莫名﹐竟能能反向吸附灵能﹐这不就是机会吗﹖

切!这可不是阴损﹐谁贪心谁找死﹐又不是我逼着他们出手抢东西﹐只要不动心﹐自然安然无恙……再说﹐我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玩弄於鼓掌之上﹐得意啊!

生死都不顾了﹐哪还在意甚麽宝物﹐看中甚麽拿去就是﹐茗儿托付给你﹐这里的一切你都拿去。

七天!折花笑呢喃着抬头望天﹐眼神中透尽焦虑﹐军队不用担心﹐但玄道名士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刚才那一波冲击﹐连巴陵玄王恐怕也都会有动手之心。

难道……太和生死境与生死绘竟是同源﹖

非翎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他愣了愣﹐目光随即指向逍薄烟。

我也刚到﹐看这情景﹐应该是太和诸境中最强悍的太和生死境。

对比着新旧的榜单名录﹐最上和最下都似乎没有惊喜﹐心中稍安﹐随手翻了两页﹐突然现许多名字都朝下挪了一位﹐这是有人陡然爬昇的痕迹﹐心中一愣﹐便仔细地搜寻起来。

上方

也许有一点点不爽﹐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不少人甚至大为佩服﹐这种年龄就敢玩这一手﹐胆识、勇气、判断﹐少一点都不行。

斗大的汗珠从少年额头冒了出来﹐延着面颊滚滚而下﹐身躯急颤抖了一下。

决定行刑的时间了﹖

少年折花吹声口哨﹐嘻笑着道﹕看来我最近要走桃花运了。

为此﹐西京城除了送叙一纸皇令﹐还有官服和肩勳﹐甚至还有一辆飞行符车。

哈哈哈哈……

折花笑看着一纸皇令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左顾右盼以寻缘由﹐皆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