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没有人知道这个事件所带来的巨变﹐因为人们的焦点中并没有一个名叫折花笑的少年﹐只有逍薄烟和袅娆隐隐感觉到少年所带来的暗潮。

各位若是没事就请问吧﹐小老儿要去仙门了﹐各位若想去太和仙都一行﹐小老儿倒是愿意有个伴儿。

道友客气!

最终会是怎样呢﹖真让人好奇!

众名士纷纷起身应和﹐有的挥手﹐有的打招呼﹐也有的面露不善之色。

我此刻就在『量力』﹐否则『而为』。少年翻了个白眼。

按照总纲所述﹐一戮是特定的字符杀技﹐无论多少力量都只由一个字符释放﹐单纯专一﹐力量强悍﹐最适合一击绝杀或是偷袭伏击。

陌怀远这几天过的并不遐意﹐整天忧色满面﹐做了一回刀刑手﹐满城都知道他是凌迟刀法的世家传人﹐酒客倒是没有减少﹐只是他自己成了人们打趣的对象﹐每天都会有人挟着细薄的肉片笑问﹕人肉乎﹖

正是这一字﹐欲破此境﹐先解此字。老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突然就被卷进来了﹐你也一样吧﹖

那你说怎麽办﹖

小兄弟﹐太和生死境极难控制﹐我们也无法完全控制﹐万一连累了你我们心中不安﹐你还是快走吧。

方才﹐赤凤鸾车上突然受到银浪袭击﹐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吸力﹐把他凭空吸出了符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如一片轻羽落在了太和生死境。

折花笑讶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没想到死气替换了血肉肌腱之後竟如此强悍﹐不练练武道倒真浪费了这身好力气。

逍薄烟愣了愣﹐甩头看了看折花笑﹐诧异地道﹕他便是诛杀妖姬之人﹐怎麽﹖大人认识﹖

天才们疯狂了﹐准天才们更疯狂……明明年纪相差无几﹐实力也相差无几﹐强得只是未来﹐既然境限可以推高﹐那就疯狂修练﹐也许我可以推得更高。

如愿﹖怕是封了爵受了金﹐还得搭上一条命﹐宰了玄皇最心爱的女人﹐你以为玄皇就会善罢甘休﹖

你﹐你胡说!

她无比渴望地期盼着少年能活下来﹐这里不应该是他的终点!

赤凤鸾车上﹐少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生与死﹐有的时候就是那麽回事儿。想的多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所以他压根就没去想过生死之事。

将道是符战之道﹐分为玄战和术将两大系﹐玄战以符武器为核心﹐战技为辅﹐天地源能为力量﹔术将以玄术辅以玄符﹐两者都以追求最强悍的战斗力为目标﹐是太遥军队的中坚力量。

不知是不是完全换了个身份﹐一个绿肩也让折花笑脱离了旧时的白眼与嘲笑﹐心境前所未有的轻松﹐面对眼前这一幕繁华悠然的西京﹐竟忍不住纵情放歌张口唱了起来。

青山鸣﹐苍海晴﹐白鹰舞清宁……

歌声琴声相携飘荡﹐空间仿佛瞬间挪到了狼山域那片起伏的群山﹐时而独峰参天﹐浩浩巍然﹐时而林荫谷深﹐幽兰香麝﹐又如山岭拂荡的轻风﹐抹尽都市的凡嚣﹐洗去人们脑海中的繁杂﹐回归清宁。

雨声滴滴﹐与琴声歌声相和﹐越显出天籁般的声音﹐渐渐地﹐四下避雨的人都被召了过来﹐小小的茶铺子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静立聆听﹐人虽众却没有一丝杂声。

从小到大﹐若说有甚麽比家族的同辈强的﹐便只有那把天籁般的嗓子﹐只要听过谁也不会忘记那带着天地苍茫味的歌线﹐不过一个男人嗓子太好也容易受人白眼﹐总会有人揶揄他不如出门卖唱或许更有前途。

忽然﹐一阵叮叮当当的铜板落地声传来﹐打断了纵情放歌的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滚到脚边的铜子﹐不禁哈哈一笑﹐想不到一进西京竟真成了卖唱的了。

多谢多谢!他笑着朝众听众拱了拱手。

小哥﹐唱得不错﹐再来一吧!

妙音﹐妙曲﹐妙歌……有此三妙﹐堪称西京一绝了。

面对众多褒美之声﹐折花笑笑得相当开心﹐却不肯再唱﹐顿时将一众热情泼散﹐人们只是失望﹐却没有任何异色﹐离去时还在回味﹐仿佛那歌声琴声犹在心间弹奏。

高明的曲境﹐动人心魄穿透肺腑的歌喉﹐真是绝配啊!若说是西京歌王也不为过。茶铺老板走过来给折花笑倒了碗茶﹐随即竖起了大拇指。

歌王﹖折花笑眼珠一凸﹐随即哈哈大笑﹐抛起那枚铜子道﹕要不以後我在你这卖唱得了。

那老汉可是求之不得。

少女双肘撑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谈笑风生﹐挥散间不经意流露着潇洒不羁﹐透着奇异的魅力﹐同龄人中似乎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

那个……好可爱!目光下移﹐少女忽然指向少年腰间的木娃娃一声轻呼﹐眯眯笑眼也化成了弯月。

可爱﹖

折花笑低头看了一眼吊挂在腰间木娃娃﹐神情微微有些怪异﹐这是五行毒灵﹐在狼山域现的好东西﹐绝大部份人根本不认识﹐都以为是木娃娃﹐有的甚至因此嘲笑他﹐却不知道可爱的小木偶里暗藏杀机﹐若非借用了木娃里的烈毒﹐也不可能一举突破两道大关。

忽然﹐铺外响起一声暴喝。

呦!好个小贱人﹐本少爷抬举你收入入宅﹐你不识抬举也就罢了﹐居然在这里跟野男人勾勾搭搭。

粗鄙阴损的咒骂像是一把刀子刺过来﹐女孩的脸一下子全白了。

美好的感觉被人捣乱﹐折花笑着实有些怒﹐偏生话说得阴损﹐转头冷冷地朝叫嚣处瞥了一眼﹐雨线中停着一辆符车﹐银丝金挂﹐彩珠为饰﹐如同一座行走的宫舆﹐即便在雨中也是光辉夺目。

车上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华服公子﹐正撩着帘子朝这边张望﹐人长得还算不错﹐琼鼻丹唇﹐细眉柳目﹐气质偏向阴柔﹐而眼眸间的阴鹜则让人敬而远之﹐脸色惨白﹐似乎有些酒色过度。

车边是四名家仆﹐清一色的红色肩勳﹐都是四五段的武士﹐腰间配着利刃﹐站在那里也是杀气腾腾﹐不但眼睛毒﹐而且嘴巴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