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剧烈地动了一下:并没有不正常地风。也没有帆鼓起来;劳伦斯立刻明白是泰米艾尔飞起来了。劳伦斯迅速披上斗篷,穿着睡袍。光着脚就冲了出去;轰轰声四处响起,碎片四处飞扬,从木板墙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回音,在劳伦斯蹒跚着走出房间时,木匠和助手们从他身边跑过去清理舱壁。又一声巨响:是炸弹,他终于分辨出来。格兰比突然出现在他地身边,由于他是穿着裤子睡觉的。看起来还比较整齐。劳伦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伸过来扶自己的手臂,穿过一片混乱回到了龙甲板上。水手狂奔向水泵,用水桶将水舀出去,防止水淹没甲板,弄湿船帆。后桅的帆上正有一片橘黄色的火花蹿上来;一个13岁的满脸雀斑的见习生——早上劳伦斯还看见他在开玩笑——此时勇敢地冲过去,用手中地衬衫把火压灭了。

通向龙甲板有两组台阶,分别在前桅地两侧,水手舱中从这里到主桅一半的区域习惯上是分给飞行员的,而前桅的人管理到主桅其他地方的人。泰米艾尔的队员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占据了正确地领域,沿着看不见的分隔线推来很多堆卷好的绳子;成捆的皮制安全带、成筐的环和带扣也被放到了这个区域里,海员们认为飞行员根本不会用到它们。不需要掌舵的人都围在周围。对此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有些人认为他们在放松,也有人认为他们在假装劳动;年轻的罗兰和两个见习操作员――摩根和戴尔,被负责保护空军军团利益地少尉派到那边去表演。因为他们很小,可以轻松地在船的扶手上走动,勇敢地在上面跑来跑去。

“当然,先生;我请求您的原谅,”劳伦斯平静地说,希望我们没有耽误您;如果您同意地话,我们会在泰米艾尔的空矿地上等您回来。”虽然被奥波沃瑟瑞尔的谴责吓到了,但泰米艾尔还是发出低沉的声音对此表示抗议。

另外两个官方特使分别坐在永瑆王爷的两侧。他们只是马马虎虎地被介绍给了劳伦斯,一句话也没有说。较年轻的一位叫孙凯,冷冷地看着整个过程。平静地听着翻译的话。年纪稍长的那位大腹便便,长着一簇灰白胡须,渐渐被热浪击溃了:他的头耷拉到胸前,半张着嘴吸气,手甚至几乎已经扇不动扇子了。他们都穿着深蓝色的丝绸长袍,做工几乎和王爷的长袍一样精细,给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在西方,当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使团。

终于写完了。劳伦斯合上小写字桌,收起所有的信,将每封信都密封起来,裹上油布防止受操。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坐在桌旁,透过窗户望向空旷的大海,久久无语。

返回甲板虽然轻松。但却得花费一番功夫。登上船楼,劳伦斯费劲地跛行到左弦边。kao在上面,从上面审视着他们已经得到的战利品——女歌手号。船帆松松垮垮地挂在船杆上,像波浪一样起伏着。水手们正攀在桅杆上整理着索具,从上面往下看像一群忙碌劳作的蚂蚁。

那些龙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挤满了甲板,使得眼前地景象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泰米艾尔的身体占满了整个右舷部分,这样有利于它伤口地恢复,但是剩下的龙则挤在一起。各种颜色的龙翼和肢体错综复杂地缠绕着,空间狭小得使他们难以挪动身体。事实上光麦西莫斯就占了余下的所有空间,只好让他待在最下面。甚至连平时认为和其他龙蜷缩在一起便有失尊严的莉莉也不得不把尾吧和龙翼搭在麦西莫斯身上,而年纪较大的麦瑟瑞尔和小伊茅达里斯没有什么忌讳,随意地坐在麦西莫斯的背上,一只龙翼懒散地晃来晃去。

他们都昏昏欲睡,看起来大家还比较乐于待在这样地环境里。只有尼提德斯显出烦躁不安,似乎不想长时间待在这里。现在,他正盘旋在运输船的上方,好奇地围着船打转。但是从水手们不断抬头向天上望的紧张神情来看,尼提德斯飞得太低,让他们感到不舒服了。没看到都西尔的影子,可能他已经将战报带回到英格兰去了。

劳伦斯感觉得越过甲板倒有点冒险。特别是拖着自己那条不合作的腿。他只有小心翼翼地设法避开正睡觉的麦瑟瑞尔在空中晃动着的尾吧,以免被它扫倒在地。泰米艾尔也在安静地睡着。当劳伦斯来看他时,他半睁开深蓝色眼睛瞥了他一眼,立刻又合上了眼睛。劳伦斯不打算吵醒他,因为他非常高兴地看到泰米艾尔舒服地睡在那里。泰米艾尔那天早上食欲不错,吃了两头牛和大量的金枪鱼,凯因斯对泰米艾尔当前伤口地恢复情况感到非常满意。

“真是种卑鄙的武器!”凯因斯厌恶地将拔出来的子弹拿给劳伦斯看。子弹上安着许多倒刺,发出狰狞的光芒,劳伦斯很庆幸能在被迫看这东西前把它给取出来了。“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不过我倒是听说俄罗斯人使用类似的武器。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它嵌入得再深点。我可未必能把它取出来。”

但是真是万幸,几乎嵌入皮下一英尺深的子弹没有伤及胸骨。虽然取出了子弹。但是由于子弹上地倒刺和拔出子弹的手术严重撕裂了泰米艾尔的胸部肌肉,凯因斯认为泰米艾尔至少有两周根本不能飞行,或许甚至得要一个月。劳伦斯把手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很高兴只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就可以治好泰米艾尔。

其他上校坐在kao着厨房烟囱的楔形小折叠桌边打牌,几乎将甲板上最后一点可以利用的空间都用上了。劳伦斯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丢给哈考特一捆信。“谢谢你帮我拿着,”劳伦斯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坐下,喘着粗气。

大家都停下玩牌,看着那一大捆信。“真不好意思,劳伦斯,”哈考特将信放进她的背包里“可怜你还是那么粗鲁。”

“该死的胆小鬼行径,”波克雷摇了摇头“这更像是间谍行为而不是体面地战斗,好像晚上偷偷摸摸做地事。”

劳伦斯沉默不语。他很感激他们对自己的同情,但是现在他只能压抑感情,不去参与谈话。葬礼地氛围极度哀痛,站了一个小时,劳伦斯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而尸体用帆布缝了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放在一边,如果生前是水手的,会在他的脚底放圆子弹,如果是飞行员则放铁子弹,在整个葬礼仪式过程中,瑞雷缓缓地念着悼词。

在早上余下的时间里,劳伦斯与现任副手在屋里密谈,讨论关于凶手留下的“帐单”一份让人发愁的长单子。从格兰比胸膛里拿出了一颗步枪子弹。谢天谢地,子弹只是擦过肋骨,直入后背,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持续高烧。劳伦斯的二副伊凡斯受了严重的腿伤,被送回英格兰。马丁至少还有复原的希望,但是现在他下颚肿得厉害,除了喃喃自语外说不了话,而且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不止两位将领受伤,只是余下的地位不那么高而已。一个步枪兵,都尼受了伤,另一个叫多奈尔的死了,传讯员米格西死了。地勤人员们也遭到重创。其中四人被一架加农炮打死,他们去搬其它绳索时被击中。摩根也在被击中的人中,当时他正在搬一箱备用带扣。如果损失的话,将十分可惜。

或许从劳伦斯脸上看出了些什么,波克雷说:“至少我可以留给你波提斯和麦克多那。”那指的是劳伦斯将领中的两位,在特使到达后的窘困中,他们已被调任给麦西莫斯。

“那你不缺人手吗?”劳伦斯问。“我不能抢麦西莫斯的人。否则你将来要承担主要责任。”

“来自于哈里法克斯的运输船——‘橘色威廉’号上有很多为麦西莫斯效忠的家伙,”波克雷说“没有理由不让你东山再起啊。”

“那我可不和你谦让了。天知道,我因为缺人手都快绝望了,”劳伦斯说“但是,如果渡海慢的话,运输船或许在一个月内到不了。”

“噢,你先前在船舱里,所以没听到我们和瑞雷船长说的话,”沃伦说“几天前,我们就看到过‘威廉’号,离我们这不远。因此我们派凯尼瑞和都西尔去接她回来,她会和我们待在一起。而且,我相信瑞雷说这艘船需要一些东西。他已经不再是明星了,对吗,波克雷?”

“没错,”劳伦斯一边说,一边抬头望着索具。在阳光下,他看到数码长的索具上的船帆非常难看地挂着,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如果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供给,肯定会放了她。但是沃伦你得知道,那是一艘舰艇,不是一只船。”

“有什么不同吗?”沃伦的漠不关心让劳伦斯感到反感“我认为简单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个东西地两种表达。或者是尺寸上有什么区别?这确实是个庞然大物,虽然麦西莫斯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从甲板上摔下去的。

“我不会,”麦西莫斯说,但是他张开眼睛,瞥了眼自己的后腿,满意地看到自己现在并没有落水的危险后,继续安心地睡觉。

劳伦斯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没有贸然进行解释。他感到战役已经失败了。“你们会和我们一起待几天。然后有什么打算?”

“只能待到明天,”哈考特说“本可以再待得久点,但我想我们必须离开。虽然不战斗时就不该让龙们那么过度劳累,但我希望把兰顿单独留在多佛的时间越短越好,他肯定不知道我们究竟去了哪。在看到你们像盖伊#8226;福克斯一样开炮前,我们只是打算通过夜行计划离开布雷斯特。”

瑞雷叫大家吃晚餐。也让被俘虏的法军将领和他们一起去吃。哈考特怕和大家接触过多容易暴lou自己的女性身份,不得不借口晕船不去吃饭。波克雷是个沉默寡言地家伙,每次说话都不会超过五句。但是沃伦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尤其是一两杯烈酒下肚后更是如此。而萨顿一肚子的新奇故事,都是他服役三十年地丰富经历。即使船突然猛烈摇晃,这些人也会毫不在乎,而且满怀精力地继续讲话。

但是法国人沉默着,显然是受了惊吓。英国水手只是略微有点害怕。在整个吃饭过程中,他们压抑的情绪明显增长。波克雷勋爵身体僵硬,然而依然保持着礼仪,麦克莱迪表情严肃。甚至连瑞雷都非常安静,宁愿别人都忽略掉自己而长时间沉默着,不过明显看出他很不自在。

饭后。沃伦端着咖啡站在甲板上说“劳伦斯,我无意侮辱你的老侍从和船员,但是上校,他们把气氛搞得过于沉重。本来我打算今天晚上咱们给他们来个致命打击,而不是长期的拖延战,谁都知道血已经流得够多的了。”

“我期望他们意识到即使我们来晚了,也算给他们节省了很多,”萨顿亲昵地倚在麦瑟瑞尔身上,点燃了一支雪茄。“因此。反而是我们抢了他们所有的战绩,没有提到我们会共分战利品。你知道,我们可是在法国战舰攻击前就到了啊。你还在乎方案是什么吗,亲爱的?”他边问,边把烟放在让麦瑟瑞尔可以闻到烟味地地方。

“不,我向你保证,你完全误解他们了,”劳伦斯说“如果你们不来,我们就没有可能占领驱逐舰。不论她选择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把舰尾暴lou给我们,那她也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外面每个人都非常希望你们能来。”他不希望这样去解释,但是又不想给对方留下恶劣印象,因此劳伦斯又简短地补充说。“在你们来之前,我们的另一艘护航舰‘华勒雷’号被击沉了。人员损失惨重。”

他们感到劳伦斯的不安,也不再给他压力了。沃伦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萨顿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多说,然后叫身边的随从拿了一副牌。大家开始专注于思考游戏,哈考特在海军军官走后也出来玩牌。劳伦斯喝完咖啡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泰米艾尔独自坐着,望着空旷的大海。他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醒来也是为了另一顿大餐。他挪了挪身子,让劳伦斯坐在他的前腿上,轻叹了口气,蜷起身子。

“别太在意。”劳伦斯虽然这样说,但他发觉自己都不能做到。但是他为泰米艾尔可能会因为过多内疚于战舰的沉没而感到忧虑。“在我们左舷边地第二艘驱逐舰,或许我们应该要求它的庇护,一旦他们关掉所有灯,熄灭我们的烟火,莉莉和其他龙就不会在晚上发现我们。你救了很多生命,包括‘忠诚’号在内。”

“我没有感到内疚,”泰米艾尔说“我没有打算把她击沉,但是不幸的是,她却沉了。他们想杀了我的队员,当然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可是现在船上的水手看我地眼神老是怪怪的,而且根本就不敢接近我。这让我很沮丧。”

劳伦斯既没有否认泰米艾尔觉察到地这个事实,也没有虚伪地给他任何安慰。水手更愿意把龙看作战斗机器,就像一艘能呼吸会飞行的船一样。一个仅仅去执行人类意志的工具。他们很自然接受从他庞大身躯所能看出的强大力量和破坏力,因而即使任何一个高大危险的人都会害怕他。然而神风带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华勒雷”号的沉没过于让人不安,而且感受不到一点人性。它唤醒了每一个关于来自天庭之火和毁灭地民间古老传说。

在劳伦斯地记忆中,战役似乎已经成为梦魇。无尽地、散发出华丽光芒的炮火和加农炮特有地红光。夜晚中“夜之花”的灰白色眼睛,在舌间的呛人烟火味。以及最难忘的烟幕的缓慢降落,犹如戏剧中缓缓落下地幕布。他静默着,抚摸着泰米艾尔的上肢,一起看着船逐渐滑过后的痕迹。

在太阳射出第一屡微弱的曙光时,响起了“启航”的命令声。“橘色威廉”号清晰地呈现在视野里。不久,从右舷船头望去已成了两个点。瑞雷斜眼看着:“要是我们多用些人手,早些吃早饭。那她在九点前能走好远了。”

“女歌手”号停在两艘更大的船间,已经开始准备马上要进行的运输。她将拉着俘虏,作为即将受到声讨的战利品返航到英格兰去。天很晴朗但有点冷,蔚蓝地天空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好了准备,装有白色上桅帆和一流设施的“女歌手”号显得愉悦万分。似乎她不是作为战利品被运回英格兰,而是怀有一种庆祝胜利的心情。一艘帅气的带有44门炮的船和一队整洁地水手,将来她肯定会继续用于服役,还会对每个战犯收取人头税。不过头天晚上不安的情绪还不十分明显。大部分人在工作时都很安静。劳伦斯自己也没睡踏实,正站在船楼上看着“橘色威廉”号急迫地逐渐驶近。不久他们就要再次分离,各自行事了。

“早上好,上校!”哈蒙德走过来,和劳伦斯并排站在船栏边。突然的打扰显然不受欢迎,劳伦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但是这并没有马上起到作用。哈蒙德太过专注于盯着“女歌手”号了,他的脸上显出不得体的满足感。“我们难道不能为了旅途找一个更愉快的开始吗?”

附近的几个船员,木匠和他的伙伴正在修复破损的甲板。其中一个兴高采烈地斜着肩膀地家伙,叫李得维斯,是在斯皮塞德被带上船地,现在已经成为船上公认的大王。他坐在自己脚后跟上听着劳伦斯和哈蒙德地谈话,明显不屑地盯着哈蒙德看。木匠伊科洛夫,一个魁梧却很内敛的瑞典人,重重地朝他肩膀上给了一拳,拖着他继续回去工作。

“真没想到您是这么想的。”劳伦斯说。“您怎么不希望是一个最好的开始呢?”

“不。不,”哈蒙德说。摆明了在讽刺“这只是个人希望。你知道有颗大炮弹穿过了王爷的船舱吗?王爷的一个侍卫当场死亡,另一个受了重伤,没过夜就死了。我能想象得到王爷该是多么愤怒。比起数月来的外交,法国海军在这一晚上可给我们更多的好处啊。你能想象到被俘获的船长或许会被送到王爷面前吗?当然我已经告诉他们袭击我们的是法国人,但是这次是给他们确凿无疑的证据。”

“我们没有必要像一些罗马胜利者那样,将被俘军官当街游行示众,”劳伦斯纹丝不动地回答。他也曾经做过一次俘虏,虽然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孩子,他仍然记得那个法国中型舰艇的年轻船长所表现的到位的礼貌,自己还很谨慎地询问他关于释放的条件。

“在我看来当然如此——但我想事实并非那样,”哈蒙德说,但这只是内疚地让步罢了,接着他又补充说“虽然那可能会很可怜,如果…”

“说够了没有?”劳伦斯打断他,不想再听下去。

“哦,请您原谅。原谅我打扰了您的清净,”哈蒙德不确定地说,他终于意识到劳伦斯的不快“我只是想让您知道,王爷曾表达过希望能接见您。”

“谢谢您,先生,”劳伦斯用这句话作为二人对话的结束。哈蒙德看上去想再说些什么,或许是劝劳伦斯和他一起去王爷的船舱,或许是对王爷和他的会面给一些个人建议。但是最后他没敢再多说什么,欠身鞠了一躬后便匆忙离开了。

劳伦斯不想和永瑆见面,不是不重视,只是因为目前身体不适,他不愿意拖着瘸腿去王爷在船尾的住处。当传话员试着让他在等候室等会儿时,劳伦斯随即说道:“当他准备好见我时再送话过来吧。”然后立刻转身就走。那是一个匆忙而又混乱的见面,他试图离开,一个男人堵住门口不让他出去,僵持了一会,劳伦斯转身径直走进王爷的大屋里。

两面墙上有两个相对着的大洞,人们用蓝色的大捆丝绸堵住以防止风吹进来。但是挂在墙上的长幅羊皮丹青仍然不时地被风吹得哗哗直响。永瑆坐在小漆木写字桌后面铺着红色绒布的太师椅上。尽管航行颠簸,他手中的毛笔稳健地在墨盒与纸张间游走着,滴墨未滴,还未干的字迹反射出光芒,更显出其笔法的干净利落。

“您要见我,王爷?”劳伦斯说。

永瑆写完了一行,搁下笔,没有立刻出声。拿出一个石头印章,沾了些红印泥,盖在纸张下部的位置。然后合上纸,放在一边,连同另一张相似的纸叠起放进一块蜡布中。“李风,”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