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前面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爆响,传来哀嚎之声。6颖心中一紧,向前跑去,许璞等人也都明白出事了,跟着跑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目光恢复如初清澈,许璞继续提问:“郡卿所提都非正道。这种小招数对于寻常百姓人家,或许念在门风上会放任你们得逞。但郡卿是何等身份,便真与6颖有过什么,难道卓将军真会放任你嫁给6颖?”

许璞几人都点头认同,

而谪阳点出侯盈不在京城,背后却是涉及到敏感的国事。

为什么关于姬香妃的记载如此之少?

“是庄园里的护卫吗?”许璞随母亲游历,见过了不少豪门大宅,刚刚一件便觉得这念慈观有些奇怪,观外竟然一个守门的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说着,声音愉悦的向6颖介绍道:“当年,这位林旭先生与我也是书院的同届。我们那一届学生里,若论成绩,不是她第一便是我第一,我们俩就是王不见王的死对头。毕业的时候,山长找到我们两人,希望我们能够留在花山任教。我当时欣然留下了,她却拒绝了。”

所以风清扬才会在现谪阳看中6颖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爆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在外人看来,他确实没有一个世家公子的贴身侍子知进退的基本条件。

“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或许对我要6颖很不满意。但是我还要告诉你,我不仅要她,我还要她此后一心一意,专情专性。什么三夫四侍,什么通房小厮,是绝对不允许——所以,请你不要妄想什么!”赵谪阳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嘲弄,却没有丁点轻蔑。

6颖尽可能简明扼要地将她从小在念慈观里看书、谪阳教她的事交代了一遍。

看着6颖手足无措的样子,李凤亭不得不出声给她解围:“行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这是等同皇子的标准。

许璞见她不肯说,也不好强迫,只说:“在宗祠里三天,你撑的过来吗?”

向风清扬使了个眼神。

谪阳看见来人,眼皮不禁一跳,脑子就控制不住往某种充满玫瑰色的暧昧之路上奔去:不会这么巧吧?我前脚才把你定成了唯一的老婆候选人,后脚你就心灵感应跑来求亲了?

风清扬点点头:“她说公子此生不会内嫁,也不会外嫁。当时家主大人听得非常不高兴呢。”

不过,也许——李凤亭又缓缓露出微笑,是命中注定,她挑选上了颖儿,打算让她接管内库,所以才有了她进入内务堂熟悉各项事物,才会进入仓库,现密道。

6颖犹豫了一会,伸手打开小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干枯黄的信纸,上面几行清秀的字:“我等你很久了。可惜,无缘一见。”

走迷宫有一个很笨却很有效办法,当你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永远都选择左手第一个路口,或者右手第一个路口,这样虽然可能花得时间长些,却能保证你一定能走出来。

内务堂的葛老现在每月与各产业负责人接触的工作交给她。除开账本的核对,审核,并开始逐渐让她参与到产业以及人事的各项变动决策中来。慢慢的各地负责人会花山述职时,都知道葛老身边跟着一个心算厉害的女孩,葛老遇到重要决策,都会问她的想法,若是不错,便照此执行,若有不妥,便一一支出。

韩宁秀好容易镇定了情绪,露出一个笑容:“窦姐姐,谢谢你。明天我启程返京,之后大概会在皇家书院里念书,等表姐回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表姐外,还有如此聪慧又可依靠的女子,并且这女子尚未成年,是一只没有展开翅膀的小鹰。

6颖毫无压力的玩着自己手指,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冯北辰,等她的心里防线完全崩溃,等她放下所有的自信心,自尊心来求她。

“韩公子,真是让你久等了。”人影油嘴滑舌的说,伸手去摸身下人的脸。

既然韩宁秀已经找上自己了,八成她是可能脱不开身,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弄清楚,解决掉了。

谢岚望了望丁若兰,又看看6颖,表情坚定的表明立场:“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第十三道题是什么,但我和颖是好朋友,我相信她。”

见谪阳如数家珍的解说着,6颖歪着头好奇的问:“凯撒大帝是谁?那歌怎么唱?我怎么没听说过?”

“谪阳,你为什么对山长总有成见?”6颖固执的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么不喜欢她总有理由吧。”

花山并非附近唯一的山峰,与花山相邻是一座雾沧峰,却是没有花山这般有名。从花山下来,再走上一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到雾沧峰脚下。

6颖好奇的看了看外面,谁会来这里找她呢?

李凤亭心在微颤,她从6颖小时候就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心智坚韧的人。今天颖儿的态度足以为她多年的心血打上一百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这个孩子白而坚定的脸,她竟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自然不会反对。”韩宁秀优雅的站了起来,走几步,目光落在一边的花枝上,眼睛一亮,走过去攀折了一枝,又来回走了十几步,忽然回身一笑,手指着花枝:“我有花一枝,”

葛老在后面骂道:“小兔崽子,跑得比飞得还快!”

这个想法让6颖忽然一阵说不出的心慌。

代宗灵将新生们带入宗祠,让她们规规矩矩在中间排成了四行,过了一会,所有的夫子们也来了,人数竟不比新生少。这大概也是花山书院特有的一大怪:师比生多。除了李凤亭和代宗灵,站在正前,前他人都站在了新生两侧。

居然一句话就把她打了?要知道她可是把进花山当成很大的事情呢,怎么着也要多说几句吧。

白夫子瞟了一眼装傻的6颖,不置可否,又望向邓萍,缓缓道:“是吗——那么,考题你买了?”

沈菊看了许璞似乎有些不悦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岔开话题:“一会儿书院就要公布合格名单,真叫人等得有些心焦了。”

“明白了。”应试学子们恭声应道。

与沈菊的兴趣盎然和许璞的淡然除之不同,窦自华除了开始的震惊外,脸色一直都是阴沉的。她出身御史之家,见不得一点歪风邪气,投机取巧。如今卖考题公然都卖到自己面前来了,她哪里还能按捺着住,指着大女孩的鼻子怒喝道,只差没有直接叫她滚。

侯盈微微一笑,对沈菊的奉承浑若未闻,显然已经对这种话听得麻木了,只瞧着沈菊笑盈盈的脸,颇含意味的说:“沈小姐的家世恐怕也不简单吧。回雁城的沈家,可也是很有名的。”

司徒端敏站在门口,目光和缓缓的扫过门上的牌匾。“花山”两个字仿佛是能够醉人,看得她一动不动。

“或许,一旦你说出来,连山长也不敢动你!”6颖笑眯眯的继续道,“问题是,你敢说吗?如果你不敢说,山长又凭什么不敢动你!”

6颖看着肖河的面色一点点苍白,心里涌起一阵快意,敢在她的花山书院闹事,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肖师姐,这也许是一个哑巴亏,但是你吃定了!”

6颖微笑着笃定的说。

众学子已经开始骚动,看向肖河等人的目光再不带一丝畏惧和顾虑,而是快意的痛恨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