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园里的护卫吗?”许璞随母亲游历,见过了不少豪门大宅,刚刚一件便觉得这念慈观有些奇怪,观外竟然一个守门的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羡慕的话,怎么不自己去收一个?”山长对中年儒生的态度十分随意,6颖有些惊讶山长的表现,但一下子明白这个人跟山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所以风清扬才会在现谪阳看中6颖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爆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在外人看来,他确实没有一个世家公子的贴身侍子知进退的基本条件。

现在,在乎不在乎都没有关系。

6颖尽可能简明扼要地将她从小在念慈观里看书、谪阳教她的事交代了一遍。

“你不愿意娶我吗?”谪阳又问。

这是等同皇子的标准。

宋西文旁观者清,估计6颖心里或许有极碍难的话无法说出口,怕是暂时问不出什么来,再僵持下去也没有用,便开口了:“6颖,你未经书院批准,擅自离开书院,并且还夜宿在外,严重违反了书院的院规。从即刻起,罚你到宗祠面壁思过三日,禁足十天,你可认罚?”

向风清扬使了个眼神。

6颖劈头就问:“谪阳呢?”

风清扬点点头:“她说公子此生不会内嫁,也不会外嫁。当时家主大人听得非常不高兴呢。”

二是花山书院的继承者,不需要钥匙而便可通过迷宫、打开大殿之门的人。

6颖犹豫了一会,伸手打开小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干枯黄的信纸,上面几行清秀的字:“我等你很久了。可惜,无缘一见。”

要不要进去呢?

内务堂的葛老现在每月与各产业负责人接触的工作交给她。除开账本的核对,审核,并开始逐渐让她参与到产业以及人事的各项变动决策中来。慢慢的各地负责人会花山述职时,都知道葛老身边跟着一个心算厉害的女孩,葛老遇到重要决策,都会问她的想法,若是不错,便照此执行,若有不妥,便一一支出。

韩宁秀看着6颖尴尬的露出大女孩般的无措,心中觉得十分有趣:当日那个决定果断、出手干脆的女孩竟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微微一笑,打定注意要帮她解围:“诸位不用这样看着她。我今天请大家来,还有第二件事情要告诉大家,我已经向书院递交了退学申请,明天一早,便要离开书院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表姐外,还有如此聪慧又可依靠的女子,并且这女子尚未成年,是一只没有展开翅膀的小鹰。

刚刚她还在庆幸自己把信交到了韩宁秀手上,此刻却宁愿只是6颖拿到了。

“韩公子,真是让你久等了。”人影油嘴滑舌的说,伸手去摸身下人的脸。

还似乎不知道是被谁威胁了?

谢岚望了望丁若兰,又看看6颖,表情坚定的表明立场:“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第十三道题是什么,但我和颖是好朋友,我相信她。”

见他如此的急迫,她来不及想这么多,直接坦承:

“谪阳,你为什么对山长总有成见?”6颖固执的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么不喜欢她总有理由吧。”

6颖有些不好意思的含糊其辞:“是我山下一个朋友,开学一直没有时间下山,好久不曾去。”

6颖好奇的看了看外面,谁会来这里找她呢?

话说完,却半晌没有听见李凤亭的声音。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自然不会反对。”韩宁秀优雅的站了起来,走几步,目光落在一边的花枝上,眼睛一亮,走过去攀折了一枝,又来回走了十几步,忽然回身一笑,手指着花枝:“我有花一枝,”

“废话,当然算话,你当我是谁!整个花山书院的银子都归你葛奶奶管着呢!”

这个想法让6颖忽然一阵说不出的心慌。

你既然将我带回花山,若是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可你手把手教我习贴,一字一句教我念书,我做错了事情你会责罚我,做对了事情你会鼓励我,小时候我一旦生病了你就会将我抱到你房里日夜看护,喂我喝药,替我擦汗换衣,我不爱吃早饭,你便叮嘱厨房日日监督我……我瞧宝屏的娘有时待宝屏还不及你待我细心。莫说弟子,你待我的好恐对自己孩子也不过如此。

居然一句话就把她打了?要知道她可是把进花山当成很大的事情呢,怎么着也要多说几句吧。

6颖已经从刚刚的狂喜中冷静下来,邓萍指的人,自然是她。若无其事的扫了邓萍一眼,她低下头研究起自己脚尖,对邓萍几乎挥到她脸上的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躲避也不辩解。

沈菊看了许璞似乎有些不悦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岔开话题:“一会儿书院就要公布合格名单,真叫人等得有些心焦了。”

她们的渡船本出的晚,报名秩序也排后,只得站在人后。

与沈菊的兴趣盎然和许璞的淡然除之不同,窦自华除了开始的震惊外,脸色一直都是阴沉的。她出身御史之家,见不得一点歪风邪气,投机取巧。如今卖考题公然都卖到自己面前来了,她哪里还能按捺着住,指着大女孩的鼻子怒喝道,只差没有直接叫她滚。

英武少女见对方不介意,也放心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名侯盈,字定芳,今年十六,京城人士。虽然也习文,但更好武。花山书院文武并重,历史上不少名将都是花山出身,我便是冲这个来的。”

司徒端敏站在门口,目光和缓缓的扫过门上的牌匾。“花山”两个字仿佛是能够醉人,看得她一动不动。

谪阳只是微微点头,淡淡道:“侯小姐过奖了。”

不失礼,也不热情,像没有加盐的浓汤。

这时,开门的小厮又端上了几色糕点和茶水。

五人一边集体假装喝茶,一边观察着这位平南郡卿从几碟里拈了一样,送到旁边的6颖嘴边。

6颖便侧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皱了下眉头:“太甜了。”

这位平南郡卿眉毛也没皱一下,玉手收回来,把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

“确实有点甜了。”平南郡卿认同般地点点头。

被区别对待了。五人在各自的座位上心里不约而同地想。

侯盈再忍不住,起身礼节十足的一礼:“郡卿,恕我冒昧。我素来喜好武艺,见郡卿身手不凡,可否讨教一二?”

6颖望着侯盈,虽然她知道这位将门世女的性子,但还是忍不住道:“定芳,你要和谪阳比武?”

侯盈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的称是。

6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了一眼谪阳:谪阳,一会动手,你可要留点情面!

谪阳眼神瞟回来:这种身手,也值得我认真?

6颖微微直起背,低头掩饰地咳了一声,脸有点红。

谪阳起身,毫不做作的同侯盈走到院子中间。

男子习武都是一件极少见的事,更不谈身份如此尊贵的一位少年。因此五人此刻也都提起了十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