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微微一笑,“主上,为什么好端端做出劫走殷姑娘的样子?”

殷歌的心肝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如何才能让您咽气啊?”

有时候适当给竹子施点肥能够让它长得更好,长出来的竹笋也会更鲜嫩可口。殷歌狡诈的笑了一下,决定做点好事,去帮助竹子成长。

殷歌从梦中醒来。她的生物钟向来很准,可是这带来一个问题——詹小悦非常懒,能够躺着绝不坐着,能够坐着绝不站着,能够睡懒觉绝不早起。殷歌不知道自己起来这样早干什么?

“小悦,这个是歌儿,今天刚来的姑娘,我送到春院来让你帮我□她。你可要好好的教哦!”

“停,停!”苏咏清插入他们中间,打断他们俩的对话,“我的天哪,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怎么看着是你俩要私定终身了。”

“你要去洛阳!”苏咏清喊道。

讨厌,楚月轩这家伙每天都来骚扰她。院子里的墙壁只修了半边,楚月轩说十文钱根本不够买材料,所以另外半边墙暂时放一放,也方便他堂而皇之的往殷歌家跑。

“小清,不得了啦!”殷歌一把抱住了肥嘟嘟的小清,但是她马上压抑住了想要呐喊的念头,因为她突然想起,这件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总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做那种奇怪的梦,毫无理由,连她自己也忘记了从什么开始。醒来的时候胸口总觉得特别的压抑和悲伤,好一阵子她都无法摆脱那种情绪。

此刻的场景仿佛是一幅唯美至极的画,白鸽扑腾着翅膀在他身后起飞,掠过上空的时候,几片洁白的羽毛飘落下来。

“对了,你的银子都叫神鹰侠侣……我是说你爹娘,拿走了,老板扣了你一个月工钱,你怎么办啊?”

一排黑线从少女的头顶滑落。

“你有没有哪里痛?”

“嗯,背很痛。”

“看来药效过去了,我叫丫鬟过来给你上药。”郑文彦正要抽身,殷歌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袍。

“那,那个,追我的女鬼,我是说像女鬼的人怎么样了?她还会不会来抓我?”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感觉到殷歌手指传来的颤悸,郑文彦叹口气,坐到床边,“关于那个女鬼的事,你忘记吧!她是个疯掉的杀人狂,一直是个被通缉的犯人。现在没事了,她已经被官府抓住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殷歌终于舒了口气,但是想起当晚的遭遇,她的眼眶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滚了出来。

郑文彦忙用丝帕去擦拭她的眼泪,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别哭,眼泪沾到脸上的伤就不好了!别哭了!”

“她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殷歌一连重复了三遍,哭得异常凄惨。

看着殷歌哭泣的样子,郑文彦满是愧疚的说:“对不起!”

半晌后,殷歌抽搭道:“你给我道歉干什么?难道这事情真的和‘夜光石’有关?”

“以后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生在你身上,我保证!”有点答非所问。

殷歌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拿什么保证?”

“用上‘郑文彦’这三个字如何?”

“谁稀罕你的名字啊。”

“呃,那赌上康亲王的性命。”(康亲王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风吹过)

“不要,我认为还是我的命比较值钱。”

“我以金田一的爷爷的名义起誓,郑文彦以后会保护殷歌,绝对不会生类似的事情……”

“金田一是谁?”

“不认识。”郑文彦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殷歌夺过丝帕擤鼻涕,但是觉得脸上生痛,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已经被刮花了,“郑公子,那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你现在拥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缺陷美,嗯,我觉得挺好。”

殷歌嘴一瘪,眼角飙出两行泪,“缺陷,缺陷了都……”

“如果你不哭了,我保证可以让你的脸复原,还可以比以前更好哦。”

殷歌将信将疑的盯着郑文彦。

“你只要听话,我担保你的脸会恢复原状。”

郑文彦命出尘用白玉盘端来一个小盒子,揭开盖子后,一股难闻的药味儿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个涂在你的伤口上,不出两旬,伤口就可以完全消失,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殷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她不会二十天都要涂这种绿呼呼的恶心膏体吧。

“怎么?殷姑娘不愿意?”郑文彦微笑着取来盒子,“这美人虞胶膏可是去腐生肌,美白滋润的特效药哦。虽然气味难闻点,可是为了恢复以往的美丽,殷姑娘要忍一忍。”

“涂吧。”殷歌脖子一伸,做视死如归状。她安慰自己说,这个膏药幸好不是大粪的臭味,还能忍受。

在一旁的出尘忍俊不禁的偷笑起来。

郑文彦挑一些膏,微凉的指腹细细的,密密的划过她的脸庞。药明明是清凉的,但不知为何殷歌感觉他的手指仿佛带有火种一般,经过之处都能在皮下激起一小股酥麻的电流。她的脸一热,猛然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我……”

郑文彦因为殷歌莫名的举动而疑惑,听到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声音,郑文彦有一瞬的愣怔,但很快声音如常道:“是郑某唐突了。接下来让出尘替你上药吧,在下告退,姑娘好好休息。”

出尘替殷歌上过药,并让她服下汤药后,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殷歌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天,除了吃饭喝药就是躺着休息,她连房间都没走出去过。这期间都是一个叫雅人的小丫鬟来照顾她,这名字起的真有文化有内涵。雅人伶俐得很,郑公子吩咐她的事情她都严格执行,比如不准殷歌贸然下地,一日三餐都是青菜白粥。

下午时,殷歌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嘀咕,“郑公子怎么几天都没有来了?”难道那天自己的行为让他生气了?

“嘻嘻,姑娘想公子了?”雅人捂着嘴贼笑,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转得飞快。

殷歌抽搐了一下嘴角,“那啥,雅人,你不是叫人给我带话去妓院了么?为什么都过去三天了,连个探望我的人都没有?”

“奴婢是叫人去传话了,至于为什么没人来看望姑娘,奴婢实在不知。”

“按理说不太可能啊。”小清怎么说也会跑来看看自己啊,殷歌自言自语,正好有人敲门,雅人过去开门,来人正是郑文彦。他像是带进来一阵温柔的海风,满室清爽。

“我听雅人说,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