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歌从枕头下翻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块有着淡淡红光的泪滴形状的琥珀,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这成了殷歌的习惯,谁叫琥珀的气味很好闻呢!

只见这五个女子围着院子中高高耸立着的五支铁管子跳舞,旁边则有人在伴奏和伴唱。她们雪白的大腿缠绕着铁管,动作撩人,殷歌的体温一下子窜到了极限。

“谁要和他私定终身了。我们在谈正事呢!”殷歌翻白眼。

“那个大侠带了话就飞走了,都来不及细问,只说了要在三十天后问斩。”

殷歌从床上弹起来,拉开房门,她的眼睛被外面灿烂的阳光刺到,差一点流下眼泪。

“我真要有这样漂亮一个女儿就好了,我可以问郑公子多要点聘礼。”高老板陷入了某种狂想境界。

除了做诡谲的梦,殷歌认为自己的生活一直以来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除了爹娘给她偶尔带来一些“惊喜”。

郑公子轻颔,“在下姓郑,名文彦。”

殷歌狡黠一笑,道:“不是还有你的房租嘛!”

“殷武藏!”他往左迈出一步,一柄大刀呈四十五度指向天空。

殷歌浑身一颤,这话似乎是在说她的爹娘啊。

“玉儿,你别急,这两个人暂时处决不得。”

“忠义,你是不是傻了,浅儿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这不是在逼我去死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月轩打听来的消息说,肖夫浅不是肖忠义的侄儿。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他的亲儿子啦?殷歌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以为我不疼爱浅儿吗?我膝下全是女儿,只得他一个儿子,如今他却被人打死。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但是这两个人目前还有用,到时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们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后传来衣衫窸窣之声,殷歌头皮一下子就麻了。我的神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姐姐,你们能眼睁睁看着一未婚清纯少女被即将生的某种情况荼毒、污染么?这也不符合一篇清水文的道德观,不适宜青少年读者观看啊。打住,打住!

很显然殷歌多虑了,因为她只听到“吧唧吧唧”几声,然后肖忠义说道:“他们该都在等我们了,你先去一步吧,我随后就来。”

哎,他们终于要走了。殷歌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她的气还未吐完,就看到一个魁梧、很有压迫感的身影朝她躲藏的方向走来。殷歌的腿本来已经麻了,现在被吓得一软,她就坐到了地上。

那人的脚步仿佛是刀子,缓慢的踏在殷歌的心脏上,每走一步,殷歌的心就不可抑止的抽搐一下。乌云飘来遮住了天空那枚残月,风吹得竹叶焦躁乱响,仿佛有一座山逐渐向她压来,她甚至不敢呼吸,就要窒息过去了,她真的很害怕!

天空骤然划过一道闪电,毫不留情的将黑暗的竹园暴露在强光之下,这道光也照亮了殷歌苍白的面容。可是就在同一刻,林子里跳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它以迅雷不及QQ旋风之势跳到了肖忠义的脸上!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怪物”从林中跳了出来,全都跳到了肖忠义的身上。他出一阵凄惨的嚎叫!

伴随着滚滚雷声,闪电接二连三的袭来,殷歌愣在了地上,看着好多黑猩猩和猴子挂在肖忠义的身上,他的脸也被包得严严实实。究竟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猴子啊? ̄口 ̄||

一只猴子跳到殷歌的背上,长手臂围上她的脖子,她扯了两下硬是没把猴子扯下去。三十二计走为上策,殷歌顾不得多想,从地上跳了起来,疯的往外跑,而那只猴子就以颠簸的状态挂在她的背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停了下来,扶着墙壁喘粗气。这让她又爱又恨的猴子哦,干嘛一直死拽着她的脖子,她差点被勒死了。

还没喘够气,她的肩膀上突然被人一拍,殷歌顿时浑身僵硬石化,连尖叫声都不出来了。

“殷姑娘不必惊慌,是我。”来人笑眯眯的从她背后转到前面。

殷歌已经化为一块雕塑。

“喂?你没事吧?喂?”郑文彦从手在殷歌眼前晃动了半晌,还用扇子戳了戳她的肩膀,可是她没有反应,他又戳了戳她的手臂,依然没有反应,正要戳她脑门的时候,她终于回魂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请你相信我!!”

“殷姑娘为何事惊慌?”郑文彦笑得如三月春风。

几声闷雷过去,雨滴终于落了下来。数滴冷雨打在殷歌的额头上,也浇清醒了她的脑袋。她瞪着郑文彦道:“啊,那啥……原来是郑公子啊!干嘛突然跑出来吓人。我娘亲说,这样很容易吓死人的,你知道吗?对了,你也是应邀来参加肖大人的寿宴吗?”

“我不认识什么肖大人啊。”

“那你为什么在肖府?”

“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嘛。”郑文彦又变戏法一般掏出一把油纸伞,打在两人的头顶上。看来他有随身携带雨具的怪僻!

“撒,撒谎。不认识肖大人,怎么可能会进来肖府呢。”

“没骗你啊,我干嘛要随便参加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寿宴。”

你还随便进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家呢!殷歌心里嘀咕道。她身后的小猴子出不安分的叫声,还把殷歌的脖子当作树干,荡来荡去。

“哎呀呀,要死了!”殷歌手忙脚乱的扯猴子,一人一兽的战争一触即。

“噗!”郑文彦忍俊不禁,“殷姑娘,你背上怎么挂着一只猴子?”

殷歌很尴尬,她平时好歹也是时而活泼时而文艺的少女,可是为什么她每次遇到郑公子,都会让他看到自己最窘最滑稽的一面。

“这是新式的装饰物,你不觉得走在路上背着一只猴子很拉风吗?啊哈哈哈!”殷歌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采用了一种更囧的说法。

就在她胡言乱语的当儿,一只手伸到她的脸庞,将她额头散乱的几缕头轻轻拢到耳后。他的手指带着些微香气,仿佛迎面而来的清新的风,自然而辽阔,宛若浪花的舌头正在吻着她的鼻尖,刚才还紊乱不已的心境竟一下子宁静下来。她的两片腮颊上浮现出珊瑚色的晕痕。

郑文彦提着猴子的脖子,那只小猴子竟自动放开了双臂,接着他手一甩,小猴子就被他丢到远处的草丛里去了。猴子“吱吱”叫了两声,爬上大树,消失在密密的枝桠中。

“虽然是很时尚,但是挂在脖子上也很危险,划伤了可爱的脸蛋该如何是好?姑娘还是谨慎点吧。”郑文彦轻抿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