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雨后刚刚转晴的傍晚。她陪孟浪在丰台桥南画画。

“你敢!”她掐孟浪一下。

“什么”她问。

“你多大了”

“亲爱的,我不哭,你也不许哭……”孟浪抄袭她的原话,把手伸过去,拍拍她的手。

“你他妈怎么不帮我把她留下”孟浪有些兴奋,又有些着急。

她家她家的那个小区陈实秋

他像来时一样:能望见海的二楼,火车站旁麦当劳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麦香鱼和大杯可乐不加冰。

“你头发留了多长时间”,她没话找话,“长头发很适合你!”

“嗯!你呢这两天怎么样”

不!孟浪坚决反对!林松离开的时候,包围他的是一种失望。可伴随他的远离,这种失望急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伤感、恐惧和真实。

“怎么了”靳丽拦了一把没拦住,转头问孟浪。

“刘亚南对你怎么样”老爸给自己倒上一杯。

呵呵,孟浪把音量开到最大,把他最喜欢的pinkfloyd的音乐开到红旗的音箱再也承受不了。

“她?为什么”

她把外套还给孟浪,停顿了一下,似乎还要说什么,可见孟浪表情冷淡,所以,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漂亮吗哼哼,是不是他们都比我重要是不是你小子有起色心了?”

“呵呵,先点菜吧!一边吃一边说。来,你点,今天我给你好好补补!要不要多来点儿海鲜南方那边可不容易吃到!!”她把菜单转到孟浪这儿。

“可以可以!”孟浪说,“11朵就可以!”

“先天性!”爸爸指指眼睛,摇摇头对孟浪说。

妙:可以为我做件事吗只要一件!

孟浪十分勉强地翻身把她压到榻上。他奋力地想把他的利刃刺到她的肉里。他想搅碎她。

他简单地认为有些事情不开始就永远不会发生。但是,后来才知道,他错了。

“滚蛋!”一股无名怒火涌上胸口,孟浪似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大声吼道,“贱货!你他妈给我滚!”我操!这个世界仿佛一夜之前全他妈变了。

小李不吭不卑地走到夏雨旁边,喊他一声夏伯,然后坐下。夏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害怕。

回到家,叶娆儿已经醒了。

孟浪说:“我是孟浪,知不知道娆儿上哪儿了她还没回来!”

“马上揭晓!”辉哥说。说着,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听他口气似乎是以前的大学同学。可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只是告诉电话那头他们这儿的地址,所以,一下子也不好猜到底是谁。

这两天孟浪得抓紧时间办最近一期杂志的事儿。他还得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我干爹可是很少给人机会哟”,王琳看着孟浪,插上一句,“他要求严格着呢。要不是你才华出众,他才……”

其实我是不想的。

跟昨晚的局面完全不同。

“嗯!”孟浪说,“里面不该穿黑的”,他指指她的胸部,意思是说黑色的胸罩透出来太扎眼。

美美爽:也许是真的呢,配音演员不就能发出跟别人一样的声音吗

“简单!”孟浪说,“多开几个类似于情感生涯、私密日记、秀领生活、地下情殇或者野情的栏目,再招徕几个信息灵通的小报记者,靠他们挖掘素材,当然,能挖到隐私更好,咱们根本就用不着费劲,只要原样照搬她们的生活就行。你想想看,这样的做法在中国是不是首创”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联想到送她进站时她回头冲他喊过的那些话,孟浪怎么也不可能认为她真有个妹妹。

妈的!没事儿!孟浪给自己壮胆儿。我他妈长这么大没怕过什么呢,今天怎么会这样!

美美爽:好吧,那我就少上点儿,正好也该准备准备期末考试了。我会给你写信的。哎,对了,你去哪儿那儿不能上网吗

这就是生活,他模仿着牛b的哲学家口吻说,生活就是活生生地把那些即将死在别人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救活。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孟浪的呼吸也乱了章法。

而此时,孟浪,一个美院即将毕业的孩子,正假装深沉地遣送一只诱他下水把她捞上来的馋嘴小花猫,走在回去的路上。

“嗯”,孟浪点点头,应着。

叶媚儿不是一个词。怎么说呢?她至少应该是一首包含了无尽悲欢离合、巧笑嫣然和精致语言的悠长的叙事诗,或者再不然就是一首容纳了无数风花雪月的浪漫动听的城市民谣。

孟浪没想到突然之间竟会如此平静。起初离开湖州时想找的那种感觉,竟然在最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在路上得以实现。

原本来重庆就是没什么打算的,所以,没过多久,孟浪就跟陈妙姗商量离开的想法。陈妙姗不反对,说去那儿都可以。依然还是单纯意识的驱使,有时候只是脑子里偶然蹦出一个城市的名字,他们就换过去。

她家人寻找的消息一直都没出现,没有人惊扰他们的生活。

他们生活在路上,先后在深圳、上海、长沙、武汉,还有广州等城市穿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