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在整个京城其实非常低调,就算是马车也是正常的规格,只是单单车辙上印刻的“常”字,没有哪个京城人不知道的。这回车里还多了一个人,常旭坐在自家大哥对面,对于即将见到的人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劳动他哥出府?要知道,常昊平时就是连书房都懒得出去一步。

李炜冷不丁将茶杯丢在地上,碎片一地,茶水喷溅到一身夜行衣的暗卫身上。

李炜看了苏末这幅样子,不自禁咽口水,就想仗着酒意往前,却听苏末冷冷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不是。”

“哎,你一直瞒着他,依小家伙的脾气,你就等着他好好算账吧!”

“吃你的吧,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记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为兄’……你还不配!”

“小末……你这是要去吃早饭吧?正好我也饿了……”

赵武接过银子,驾着马车高高兴兴走了,打算找个小酒馆痛痛快快喝一回。

苏末脑子里灵光一闪,见桂花跟着进了厨房,急切地问道。他心里有了成算,这问题,十有出在那条河。

“不是中暑,村里忽然有十几个人昏倒了,有的人说——是瘟疫!”

三年时间,苏末身量儿抽高,也长成了纤瘦文雅美少年一枚,他笑笑不做解释,只是那笑容却让人看傻了眼。

“之前我接到消息,有人现了黄石矿,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娘写信来,三公主要大婚了,我得回去参加婚礼。”

秀娘听着那些风风语,再想想借的那些银子,还有大家这几个月的辛劳,这心口就直堵,脸色也白的厉害。

苏末呼吸着田间新鲜的空气,心也渐渐变得愉快起来,就连脚步也轻快不少。如果是以前,他怕也和华飞宇一样,如今对着两位“少爷”,他莫名生出一种优越感。

这话,苏末本不愿说,可事展到了这种地步,华飞宇再待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是他一个人,力挺朋友到底也没有什么。可一时意气用事,全家人都会跟着陷入困境。

不过,看常昊的眼神儿,难道做的很差?他自己觉得还不错啊!最起码,比那熬糊了的粥好多了……

看着他跟个小孩子一样耍闹,苏末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俩谁才是那个小的啊?当然不论心理年龄,他指的是身体。

“小弟,这是谁啊?”

“是啊,你哥可是要娶一个坏女人——”

苏末暗道自己这个大娘心思还真是活泛,只要是能赚钱的事儿,九拐十八弯也能想到——“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这种植寒瓜的法子就像是那会下金蛋的老母鸡,难道咱们要为了一只金蛋,把老母鸡给杀了?”

梅香端着药碗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周家老夫人,手一抖药碗差点儿掉下来,怯怯地喊道。

多年的夫妻,可现在竟然变得无话可说,实在是可悲。柳娘心里冷笑一阵儿,径自脱了衣服睡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以为自己有什么错,可她不能不要儿子!

“实话实说。”

柳娘张了张嘴,她素来是个能说的,这次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别闹,小心碰着了。”

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桃花又买了几串,兰花和妞妞都喜欢吃甜。至于小弟,她想了想,拐到对角书斋买了一本杂记。相比零食,她现小弟更宝贝这些书。

桂花抱着妞妞亲了亲,接话道,想是疼的厉害,下午也没见人出来。

“实在不行了,咱就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我无儿无女,百年之后,总要有人接管。这也是,我只收一个徒弟的另一个原因。”

“也没什么,这不是赶巧了……”对于瓜苗的事,苏末不欲多说,二姐太精明,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岂不是自找麻烦?“不过大姐一直担心,她和妞妞会成为家里的负担……”

“我知道,可要找一个有能力又可靠的人,哪儿那么容易?”

“小舅舅,我也要帮忙!”

“桃花姐,你身上的衣服料子真不错,绣工也好。”

“那,等娘做好了月饼,我给你送来。”

“二姐,我刚告诉了大柱哥,他一会儿会赶着牛车过来,送你到镇上。”

让那些长舌的家伙一天不能说话?师傅不愧是师傅!

和黑马保持一个马身,他忍不住询问常昊,总觉得事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啊!

“娘,你怎么了?”

“我只是把祖上的基业扩大。”

“就是昨天撞到你的小东西,你要不要?”

都说小孩子懂什么?事实上,她们最能辨别一个人态度的好坏,最直接的感受外界所传递的一切讯息。

有这样的“损友”,常昊也很无奈,他跟着自己四处跑,根本就是为了躲避家里那个牛皮糖表妹,居然说的跟自己强迫他似的。

再妞妞那乖巧可爱的小模样,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唉,算了,小舅舅就小舅舅吧!

“就是,咱这就去找大娘理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