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笑眯眯地道,这要是先说了,估计这家伙宁愿继续窝着霉……

虽然华飞扬在弟弟面前一直是个完美无缺的好哥哥,但这并不意味着华飞宇对他人性的阴暗面一无所知。

常昊点点头,看着小孩儿淘米生活,做起来有模有样儿,哪像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常昊想了一会儿,脑子里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还是想起了华家兄弟的相处模式,当时他还羡慕来着。如果是对着面前的小孩儿,他觉得自己也能做一个像华飞扬一样的好兄长。常旭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混世魔王……如果自己再宠着他,就真的把他宠上天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吩咐张管事让厨房准备饭菜,送到沈清河住的竹楼。至于他自己,则备了年节时的礼品,骑马先行而去。

苏末看他这样,嫌弃地道,真不卫生!

“为了骗我?”

“可老夫人说——”

柳娘冷静地问道,当她看见床上没有了人,就一切都明白了。

常母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你说什么……?”

“没事儿,这才多一会儿功夫啊!”

“赵婶子,今晚上就麻烦你多照看着,我想回家一趟。”

知道大哥那一点儿心头好,苏贵特意让大勇拐到酒铺,买了一大坛。

桃花说到一半,再说不下去,师傅病了之后,绣坊里的大小事自己都要经手,即使心里再恐慌,也一直硬撑着。现在看到家人,垒的高高的心墙一下子崩塌了。

“剩下的约莫有三十几人,不少都是跟了师傅十几年的老绣工。不过,绣坊要重新开工,这些人远远不够。是不是要重新招人?”

桃花也和师傅提及过,只可惜两人商量到最后,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冒险。

苏末越想越觉得可行,常家商行遍布全国,不管是货物运载还是售卖,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模式——这正是目前绣坊最需要的。

苏贵先是一愣,再看看站在最后很是不安的大女儿,长叹一口气道。当初他就不看好这门亲事,无奈女儿愿意。

“你这孩子哪儿的话,就算病好了,也要补补,瞧你瘦的。”

这里的中秋和那个世界大同小异,都要全家团圆,都要吃月饼,只是没有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马蹄哒哒远去,秀娘这才围着水裙从厨房出来,奇怪道;“家里什么时候有蛇了?住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

“……”

打招呼么?没有必要,他们之间的交,还没有那么深!

苏末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柳娘来家里一准儿没好事,她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每天花这么多时间看账册,不觉得无聊么?”

就在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就见那家伙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脸上的笑容还真有点儿——猥琐?原谅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猪狗不如的爹。桂花看了他最后一眼,平静地道。

华飞宇笑着同管事的打了个招呼,也尾随着好友进了花厅。

这回,妞妞回答的快了一点,也比之前流利了很多。盯着图样子上的月下美人,眼睛里逐渐有了些许光彩。

小村子里消息传的飞快,这苏老大家买瓜苗的事,不多时就传到了秀娘她们的耳朵里。

苏末和她躲在一起,看着外面的动静,一双点漆般的眼睛在黑夜里炯炯有神。他默默地数着步子,一,二,三……

“如果真的有了银子,我想,把妞妞接回来。”

苏诚冷不丁被撞个正着,再加上秀娘语气不善,一时间恼羞成怒,端着大哥的架子沉声道。

沈清河不太相信,把一本医书完全记下来?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做到。

“周家偶尔会买一个,我吃到的时候不多……”

苏末听着听着,看了桃花一眼,和这些别有目的的女孩子不同,桃花是真心喜欢刺绣的。如果三娘只要一个徒弟,最有资格的就是二姐。

经过这一段的了解,苏末知道,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说,书本就是权威。只要搬出“书上说的”四个字,就是解释一切的不二法门。他有些庆幸,当初跟着先生识字的决定,否则要找理由还真不容易。

“先生,你能教我识字么?”

下一刻,他就清醒了过来,这才现天快黑了。估计,兰花已经来接自己了。

“你——”

秀娘急忙道,心里也有些奇怪,平时这孩子乖巧的很,从来不会这么不懂事的胡说八道。

兰花嘴里念叨着,又去拿葵扇,根本没有把苏末的话听在耳里。

苏家的桃花,那是多少人家抢着要的媳妇,他们靠着两家的交,正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桃花这孩子,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倒是完全不担心那老头,因为每次来就看到他在那边钓鱼啊钓鱼,无趣的很。

苏末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二姐还真是特别,思想居然已经和现代女性一样,只是在这思想陈旧的古代,她的想法还真是不容易被接受。其实,十四五岁结婚真心有点儿早,等到二十多岁刚刚好!

睁开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妇人,他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低低唤了一声——“娘”。

“我就摸摸……”

对于这种形根本就是司空见惯,兰花收回碗,懒懒地丢下一句,转身出了房门。

晚上一家人在梧桐树下围着桌子吃饭,吃到一半,一个胖妇人扭着腰走了进来。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径直走到苏贵面前道:“他二叔,你可要好好整治整治你家三丫头。”

沈清河表也不太好,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其实,也算问出来了……”

苏末和华飞宇对视一眼,什么叫——“算是”?再看沈清河吞吐的样子,心里都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个糟老头子说,那都是上面下来的命令……”沈清河觉得有些没面子,信誓旦旦要办成,哪知却是这样的结果,“那个上面,指的是府台,我怕再追问下去,还有上面……”

“不如,你写信问问魏相爷,看他是否知道什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