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不喝,喝了这么多也不见好,那些庸医——”

柳娘又进了堂屋,出来的时候怀里没有了那个匣子,她居然又把书还回去了!

想象着小孩儿冻的瑟瑟抖的样子,常昊搞不懂自己的心思,竟然让人送去了暖石。因为找不到理由,居然还得用魏恒的名义。这样的赔本儿买卖,以前他是从来不做的。

柳娘看着自家男人,动了动嘴巴,声音异常嘶哑,许是这几天烧影响了声带。

桂花笑着点点头,哄着妞妞换了别的东西玩儿。之前她一直躲着这个尖酸刻薄的大娘,现在能够和平相处,心里着实松快不少。

桃花微笑着道,要说小弟眼光还真不错,自从慧娘过来之后,自己身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平时只需要负责刺绣和教授绣工,其他事慧娘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

“二弟,买了酒啊?嘿嘿,勾的我这馋虫都出来了——”

“傻丫头,你这都几天没休息了?”

桃花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她相信到了适当的时候,那个人自然会出现。如果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打听追寻岂不是违了他的本意?

“有没有试过到南边售卖?”

只是二姐也说了,这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单单靠绣坊本身,很难行得通。就是在绣坊经营稳定的况下都不行,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时候。

苏贵大为惊喜,他还以为那眼睛长到头顶的姑爷,说什么也不会进这个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苏贵把匣子又抱了出来,这两人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更需要补。再说,如果收了这么金贵的东西,他心里始终不安。

这你一我一语的,眼看着越说越远了……

马的主人也是一袭黑衣,苏末没有看清他的面孔,只是单从那挺直的背,也能感受到一份肆意和张扬。

这瓜苗也送来了,柳娘屁股坐的沉,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再次提到那十两银子。

呵呵,这人离开的时候,应该不会把这些东西也给带走,倒是便宜了自己。想到这里,又觉得奢侈真心不是什么错!

翻过一页,他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上面,渐渐的,想到昨天那个孩子。常年跟商人打交道,见惯了各种奸诈诡谲,那样纯粹干净的笑容就变得十分难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他看起来好像特别开心?

“乖女儿,跟着你娘走吧……”

“嗯。”

“妞妞喜欢花花么?”

趁着晚上来,本是想“打秋风”,看能不能蹭点儿东西,谁曾想让她听到瓜苗的事。

半夜,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进了院子,先是朝着窗户张望了一下,没有现什么动静,这才蹑手蹑脚朝着菜园走去。一回生二回熟,对于瓜苗长在哪里,来人很熟悉。

“我喜欢那个带珠子的簪子好久了……”

“大哥,先别忙,咱们还是先把事解决了。”

苏末见他沉默,摸摸鼻子解释道,反正给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他知道自己看书龟速,如果被人家认为态度不端正,说不定以后就不给他进书房了。

兰花见他慢条斯理,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把口袋打开,小心翼翼倒出里面的东西。

那人一脸的神神秘秘,说的是绘声绘色,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似的。

“小弟,你不是要种瓜么?怎么把瓜子放到水里去了?”

沈清河手法神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连插了五根。

他轻轻地走过去,低低地提醒道,好像只要大声一点,这孩子就会随时消失。

沈清河已经很久不为人看诊了,这次却想为面前的孩子破例。

“我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做了几十年的豆花,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干粮,水囊,凉席,枕头……够了,够了!”

赵大勇听了媳妇的话,半天想不出怎么答,只得笑了两声应付过去。他这媳妇就是嘴巴厉害了些,心地还是很好的,自己经常提些酒菜过来找苏贵兄弟家里,她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苏末无语,懒得和兰花辩,随意在溪边草地上坐了下来,反正看那老头的态度,根本就是默许了他们的存在。

“小弟,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娘,知不知道?”桃花闻,表立刻凝重起来,再三交代道,“要想成为绣师至少要七八年,那时候二姐就二十多岁了,娘一直想我嫁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不远处一只老母鸡抖了抖翅膀,它身边十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唧唧地叫着,金黄的绒毛看着就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咳咳——”

“娘说你现在还不能出去,过几天我带你去河边玩。”

苏末理所当然地道,这都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先就要抓住他的胃,看不出华少爷还是个这么“纯”的人。或许,他一直如此,只是大家都被他那风流花心的外表给骗了,再加上这人说话有时候不怎么正经……

“原来是这样。”

常昊受教地点点头,前阵子自己突然想要学着煮粥,不也是为了苏末?

或许就是因为真的很喜欢面前的小孩儿,所以才会在醉后下意识地做出“强迫结拜”的行为。

“……?”

苏末不解,这样是哪样?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这家伙怎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

“我很喜欢你,比我想象中的喜欢。”

常昊若有所思地道,只是他的厨艺不怎么好,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让小孩儿喜欢自己的方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无关乎,只是很认真地分析出了某件事的实,所以并没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