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点点头,盘算着该怎么弄,大蒜不比麦子,吃肥厉害着呢!

苏贵拍拍丫头脑袋,笑呵呵地道,好在工钱给的多,他也就比往年多置办了许多东西。

苏贵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所谓的野山参,看着细细小小的一根儿,跟萝卜差不多,却也听说人参金贵着呢!

“那臭小子对你挺不错啊……”

“知道了。”

“就是,王婶气的在街上直骂,两家都不来往了呢!”

苏末有些吃惊,这样偏僻的地方,连牛车都少见,更不要说数量如此之多的马。到底是什么人,弄出这样的阵势?

柳娘见她不说话,这心里更急了,揉着脑袋,嚎的更厉害。反正她今天是铁了心,不拿到欠条,就死劲儿哭。秀娘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这哭的狠了,保不准就把欠条给自己了。

常昊心里微微升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小孩儿是嫌自己在这里碍事么?只是,他素来冷淡惯了,外人看起来绪根本没有任何波动。

“……”

红红的朱砂手印,在纸上如同血一样的红,桂花的心也在泣血。她也伸出大拇指,重重地按下自己的手印。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要用银子买回来,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荒唐可笑的?

华飞宇站在一旁插话道,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忽视过,这可真是个新奇的经历。再加上好友不同寻常的反应,让他对这小孩儿充满了好奇。

“妞妞,这花漂亮么?”

大家围着新鲜了一阵,起哄了一阵,也就散了。毕竟这日子是要自己过的,别人银子再多,那也不是自己的。

“你打算怎么做?”

兰花在一旁也颇为自豪地附和,再怎么说这里面也有她一份功劳不是。

柳娘努力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谁知道这一晃昏的更加厉害。

“书房里的书你看了多少?”

这下,就连兰花也不说话了,自家的况不也是这样么?如果不是添了小弟,苏家在村里也要被人看不起。

牛车“急走”起来,半刻钟就到了桃花要上工的绣坊大门前。绣坊的主人就是三娘,一个技艺精湛的绣师。

兰花一听立刻兴奋起来,还伸出小指,“郑重”地进行约定。

不等人回答,沈清河又接着道:“这花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月下美人……”

一直到太阳落山,沈清河见他迟迟不出来,就过是不是生了什么事。只是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让他惊奇的一幕。

这辈子,能让沈清河瞧得上眼的人不多——难得的,他好心上前提醒一句。

热腾腾的豆花端上来,花色内白如玉,再浇上一勺红糖水,对比分明,很是悦目。舀起一勺送进嘴里,清甜爽滑,口感细腻,忍不住就要喝第二勺。

“我不要——额,我穿三姐的旧衣服就行了。”

慧娘听了,眉毛一挑,嗔笑道,行举止间透着几分风。

老头听到有人来,却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依旧全神贯注地钓他的鱼,还真是有点儿奇怪!

说到自己的理想,桃花美丽的面庞带着难的神采,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苏末点点头,脑子里乱糟糟的,许多事他还要认真捋清楚——

走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苏末难得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睛让阳光细碎地洒遍全身,进行一次简单的紫外线消毒。

苏末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所有亲戚都在教育界,上到教育部长下至校长老师,绝对的书香门第,他老妈是音乐系副教授,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的最好的就是那双手,和之前的妇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那副想摸又不敢的模样,如果让他那些学生看到了,一定会幻想破灭。她们谪仙一样的“苏公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童心未泯”的一面?他的淡定呢?优雅呢?

桃花了然地道,这些行为,明显是在向绣坊进行报复。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先下去吧!”

三娘摆摆手道,她还可以从其他地方运丝过来,绣品也可以在其他分铺售卖,区区一个福安县,难道自己还怕了不成?

“是。”

看到自家主子这么淡定,王瑛一颗心也放了下来,面上也有些惭愧,自己跟着三娘这么多年,遇事还是不够镇定。

只是,事完全没有这么简单,富安县运货分水路和旱路,可如今居然都被切断了,其他地方的几个重要绣坊,同时也陷入了危机。看来,她们在不经意间,怕是惹到了某个大人物。

“三娘,我找人调查过了,陈元老退隐之后,带着一家人回了富安县,因为他素来低调行事,因此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他虽然已经退隐,可儿子仍然在朝为官,在京城势力也不小。陈怡蓉是陈元老最疼爱的一个孙女,当然也在落选之列……”

王瑛又开始擦汗了,可想而知,陈元老知道孙女落选的前因后果之后,大为震怒,才有了后面这些事。都说民不与官斗,这次的事棘手了。

“当初那些前来拜师的人,多是抱着攀关系的目的,所以师傅才不喜。不过这陈怡蓉兴许是真的喜欢刺绣,以她的家世,想要什么都易如反掌。”

“是我一时糊涂,当初不该以偏概全。”

这时候,三娘才察觉自己当初的做法有多么不妥,这件事她也有错的地方。更何况也是因为行事不够光明磊落,才会种下祸根。

“师傅,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出解决的办法。”

桃花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就在这时候,有丫鬟进来回报——“主子,陈小姐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只要你收她做徒弟,她可以替你向陈元老说。”

这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照理说三娘只要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件事儿也就完了,可偏偏她也是个性子硬的,直接拒绝道:“不行,你去让那人告诉他家小姐,没有通过测试的不收。”

倘若自己真的就此屈服,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如果随随便便就收徒弟,那她就不配成为一个绣师。之前那些测试,考的都是成为绣娘的基础,如果连那些都做不到,即便是有再多热也没用。

“三婶儿,婉柔?”

桃花刚出绣坊大门,就碰到了两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不得不停下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