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谁啊?”眨了眨眼,弄墨仍旧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她怎么就没看出这个人有哪儿熟悉了?还说像,真不知道是像谁了。

她才不要去管那究竟是不是涉及大陆最大的秘密,她只知道,就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毁了她的一切!她的亲人,她的童年,她所有的所有!权力也好,地位也罢,谁想要谁拿去便是,她根本就不稀罕!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些她从来都不想碰触的东西,夺走了她所希冀和渴求的简单安宁?如果命运打从一开始就在和她开一个巨大的玩笑,那它又何必让她苟延残喘地存活至今?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应该死了,死在荒无人烟的幽篁馆门前,死在那一卷破败的竹席里……

“娘亲?”不想漏过任何一点关键,即墨无心下意识地步步紧逼:“这和我娘亲有什么关系?”她不认为一个弱女子可以改变天下大局,更何况,一个传承了那么久的神秘势力,说倒就倒必然是有它自身的原因在的,凭什么要将之归咎到她娘亲的身上?

“这是自然。”冲着她粲然一笑,百里琉笙好似完全察觉不到跟前之人的小心思,一五一十地继续给她解释着:“此毒名为流年逝,乃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虽说平素连银针都验不出丝毫毒性,可一旦进入人体之内,就会导致整个内府的迅速衰老。曾经有不会武功的二八女子服下此毒,翌日就变成了一个七旬老妪,油尽灯枯而死,死状简直跟一具枯骨无异。”

“对,就是这样,你猜想的,并没有错。”探手握住她的柔荑,百里琉笙眼底的情绪显得更加的温和:“即墨无心,你和我,才是一个国度的人,所以,不要抗拒我。”

“呵呵,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温柔一点的好,打打杀杀可不适合你。”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语调,藏身房梁之上的男子身形一动,但见一袭白衣翩跹,几乎看不清其他任何一点的动作,就轻描淡写地将那迎面而来的水箭给击散了去。足尖轻点在宽大的梁柱上,他稍一借力,便自上方飘然落下,那种无声无息的优雅,恍若天外飞仙,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这倒没有。”老实地摇了摇头,炎烙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是有点惊讶,而且,说起来我和裂金国皇室也算是比较熟悉,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段秘闻,着实令人好奇啊。”如果说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那大抵,就该是即墨无心复仇的原因了。

炎烙生平第一次,因为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而失了神。

“记得师父在世之时曾经跟我说过,天理循环,生死有命,医道一途更是永无止境,若是光想凭借一己之力就扭转乾坤,那便和痴人说梦无异了。”不疾不徐的嗓音在室内轻轻响起,就如同伊人小憩之时发出的呓语声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韵味,单是那么听着,舞文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醉了:“所以很多时候,纵然我有救人一命的能力,我也不想多出手干预些什么,因为一旦过多地涉及了生离死别,我就再不是师父心中所期望的那个人了。”

“郡主又何必急着把罪名往自己身上归结?我可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指甲,即墨无心恍若浑然不觉周遭氛围的异样,瞥向昭阳的那一眼竟还兀自地流露出几许好笑的意味:“寻死觅活什么的,着实算不得什么高招,奉劝郡主还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呵呵,昭阳是吧?如此针对一个不过是初来乍到的她,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而她这话一出,昭阳眼底一直暗蕴的光芒在瞬间便是亮了几分。与此同时,立在她身后的弄墨则是兀自担忧地盯紧了自家主子手中的杯盏,颇有见势不妙就上前一把打翻的架势。

美如樱花的唇瓣因着这句话而微微掀起,即墨无心的声音倒是沉静如昔:“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在该收的时候都得收起来。太子殿下莫非是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么?”

因着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即墨无心当即便是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几步。面容无波地看着自己跟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嗓音也是淡淡的,少有的疏离和缺乏烟火气息:“无心,即墨无心。”

两个小宫女一路轻声嬉笑着离开,却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们方才站着的蔷薇花丛后恰有一人经过。正所谓说者无意,闻者有心。往往祸从口出,通常都是由这样无意识的疏忽造成的。

待到回过神来,她抬手就敲了敲车壁,懒懒地冲外面扬声道:“舞文,吩咐下去,弃马车备马,务必五日之内赶到赤火国都。”&!--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