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皇后……

我恍惚了一阵,只见那女子端起紫笋抿了一口,赞叹道:“这茶真不错。”

我的心倏地颤了一下,我自是知道,那伤有多重,绝不是有些重而已。我艰涩地开口,“一阵子……是多长时间?”

他看着我,蓦然微笑:“我没有错。”

“芊芊,芊芊?”

一点一点,水的倒影中,是她的笑脸。说不出的平静。

可是摸了一遍,竟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读看看小说网

反复运功,这才感到内力渐渐回升了。更新最快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

一边喝,一边笑。

一阵优美舒畅的音乐过后,茶酒会就大致开始了。更新最快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

我们找了好久才在一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下,离大堂门口不算太远。

青萼拉住一个正要给某个桌子上菜的姑娘,“请问,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空座位了啊?”

“带你去行吗?花大少爷?”我斜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吗?”

目光所及之处,青山连绵,峰峦或高耸或低矮,层出不穷。偶尔有一潭湖水,又是幽深不可望得见底。山谷间有小鸟飞过,清脆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散。或是鸽子,杜鹃,黄莺,种类可谓繁多。

于是只得叫醒慕槿,又折腾了好半天,这小祖宗的烧好不容易才退了去。dukankan搜索读看看

我抬眼向上望去,只有满天繁星和一只孤伶伶的月亮。

他着一身玄色云锦长袍,素色描边,腰间一根白色束带更衬得他随意优雅。

我站起身来,阖了阖眼,欲要去散散步。

我随手丢给他一份账本,“这是芙疏宫去年的账本,里面囊括了一年中所有开销,你去把它校对一下。”

眼见南天走远后,我才把慕槿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低声问道:“怎么样?”

两人一路上的沉默竟是被我给打破,花如尘一时间有些怔忡。

没想到花如尘听到我暗藏杀机的威胁后居然这样煞有其事地告诉我这个可行?!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哪的话?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生病我当然不能不管。”

当时慕槿用询问该怎么办的眼神看向我,我却淡淡地说,她跑是她的事,咱管不着。

我只好让慕槿给了他一枚玉制的蓼蓝花雕。我在江湖上游荡作案时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枚玉制的蓼蓝花雕,久而久之,杀手玉蓼蓝这个名号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我想了想,好像昨天确实答应过她。可是……我看向南天,他还没有掌握诀窍,如果就这么走掉肯定会影响他练功的。可是如果不走,这个小祖宗恐怕又要闹翻天了。

房屋内,似乎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床上的男子的眼睫扇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那雾气缭绕的褐色眼瞳。

他神色复杂地摸着床沿温热的余温,锦被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脸上那一滴冰凉的泪,仿佛有千斤重,要滴到他的心里去。

这是师父,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坚强的。

我走出了致远阁,暮色又加几分,夜色浓重。

萧萧寒风,竟是这般刺骨。

我默默地想,从今天以后,一切都过去了吧。一切……

穿过回梦廊时,我禁不住又停下了脚步。

这里美丽依旧,亭台水榭,暗香悠然。

可是,时过境迁。物依旧是,人却已非。

没有再停驻,我提裙继续前行。

孰料快要行到漪澜居时,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清越却又黯然的声音:“芊芊。”

我浑身一颤,裹紧了大衣,向后看去。

身后人的影子拉了好长好长。他从树的阴影下走了出来,修长的身姿依旧挺拔。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相无言。

半晌,他才开口:“要走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

“皇帝手里握着南天的命,他们的权利,我只能妥协。”是的,面对他们皇权的威胁,我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与皇帝对着干?

慕槿悠悠叹了一口气:“一晃十多年,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分别。”

我走上前去,看着他黯然的神色,于是拍拍他瘦削的肩,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槿看着我,眼里有着我读不懂的伤痛。

我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才一副哀愁的模样已经换下,淡淡地转身,暗沉的声音透过凄冷的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再见了,……慕槿。”

再见了。

蓦然回,却见遗落了那一地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