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菲菲轻轻“喂”了一声。
白天，他游走在认识与不认识的人之间，到处打探着朱丽欣的消息，活脱一个翻版的祥林嫂。
“你还别说，你观察生活观察人什么的还真有一套。”
杨大宝手里拿着一沓照片还有两盘录像带，高高举起，那表情和动作看上去恨不得砸到私家侦探的脸上去。
“奶奶，你想我了吗？”
“那我们就明天去游乐场好不好？我现在带你去爷爷奶奶家好不好？”
“朱丽欣！”
“我在这里思考一个问题。需要向您汇报吗？”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女儿一番声讨之后，一致要求朱丽欣必须回到自己家去。
这年头谁愿意拿钱借给别人就等同于傻子随地大小便。
牛晓边游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就地坐下，点上一支烟，强制性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菲菲！嫂子可能有些过于激动。”孟大萍喝口茶，又点燃一支烟，“其实自从我的那位上司退下来以后，我感觉那种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日子终于煎熬到头了，浑身有一种彻头彻尾的轻松感，总想着与你哥重归于好，在你哥面前我甚至有一种重新做人的念头。”
“那他怎么会……”
“嫂子尽笑话我，”苟菲菲给孟大萍夹了菜，“哪来的豪门呀？顶多也就算个土财主。见面少是因为嫂子你整天太忙，我呢，是闲人一个！”
“不忙、不忙！”孟大萍接一杯水递到苟菲菲手里，“我妹子来了，我还有什么好忙的！就剩下我们两个忙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俩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
强者恒强、弱者趋弱、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纯属自然法则。
“比如说，你老公。”
“真的！我感觉吧，听你说话心里特别舒服。”
“不算很忙。有什么话你说！”
苟菲菲在家的时候杨大宝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出入自由，任凭自己花天酒地及时行乐甚至是夜不归宿，因为是苟菲菲在家所以杨大宝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没有啊！我像生气的样子吗？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还有必要没完没了的气下去吗？”牛晓边从坐着的小板凳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一仰身子躺到了床上。
苟菲菲一下子就猜透了哥哥的心思，他是打内心里不想和孟大萍离婚，他是想至少在名义上保全这个家，为了不让父母家人为自己操心，为了自己的那点虚荣和面子，当然，也为了孟大萍的名声和政治前途。苟菲菲为哥哥这种委曲求全的做人态度感到阵阵的心酸和疼痛。
苟壮壮听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是最愚蠢的女人的说法，如今他彻底领教了什么叫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疯狂的女人，而且是自己的老婆与别人在恋爱，如此的明目张胆变本加厉。
菲菲妈把翻盖手机合上，回头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苟菲菲，不说话。
他又重新拨打了苟菲菲的手机，依然关机。他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把电话直接打给了自己的丈母娘。
“请你好好说话！”保安有些不悦。
苟菲菲认真听着，眨巴着眼睛思考着，喝了一口咖啡，闪烁其词地问道：
苟菲菲点了点头。
杨大宝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显出几分狼狈，继续陪着笑脸说：
这是一条类似于藏头诗的所谓“垃圾短信”，把每句话的第一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句话：我不放心，回信给我。
“我像吗？”
牛晓边不再做声，挺为难地看着女孩，憋了好半天，才用一种极诚恳认真的态度轻声问道：
“拜托大叔，我有那么老吗？”女孩急了。
牛晓边搭不上话，苦笑着摇摇头，示意女孩继续喝酒。
牛晓边心说你这是趁热打铁啊！牛晓边又想与其说是趁热打铁，倒不如说是趁火打劫。
“不用那么麻烦吧！”苟菲菲望着杨大宝，意味深长地说道，“找你不就行了嘛？”
杨大宝一惊：
西风很知趣，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觉着苟菲菲应该走出酒吧了，他才起身向外走去。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他直接拨打的是家里的座机电话。
私家侦探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才唯唯诺诺地说道：
“其实，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