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铃声响着,已经响了好长时间,他却懒得去看一眼,但他知道那是西雨打来的。

“不是我有意寻上家门,是杨老板您太忙,忙得连电话都顾不上接。我来没有坏了您的什么好事、扫了您的什么雅兴吧?”朱丽欣拿眼看着杨大宝。

“杨老板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干嘛张口就骂人啊?”私家侦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身的成就感瞬间转换成了一脸的委屈。

菲菲妈笑盈盈地瞧着约翰说道:

“为什么啊?”苟菲菲一惊。

“别着急,慢慢讲,是被盗?抢劫?还是……?”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妈妈说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人家晓边一个人在这儿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要懒得去打这个电话,干脆我给他打好了!妈妈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这人就是杨大宝。

牛晓边开始在大街上四处狂奔,他的腿脚这时候已看不出有丝毫伤痛。他这样奔来奔去的样子挺吓人,眼里喷射着仇视,浑身散发着暴戾,像是在寻找猎物,又像是在释放怒火。

“你哥他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菲菲!嫂子可能有些过于激动。”孟大萍喝口茶,又点燃一支烟,“其实自从我的那位上司退下来以后,我感觉那种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日子终于煎熬到头了,浑身有一种彻头彻尾的轻松感,总想着与你哥重归于好,在你哥面前我甚至有一种重新做人的念头。”

“日子过得还够滋润吧?”孟大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又把话题给绕开了。

“菲菲呀!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还真是有些想你。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坐,快坐啊!”

道德与堕落区分的标准已经被众多践踏道德的人踩在脚下弄得面目全非。

“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既不是捧你,也不敢骂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呗!”

“嗯!”苟菲菲轻轻应了一声。

所以杨大宝时时刻刻在告诫自己必须小心行事谨慎为好,以避免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要是这样,我看还是算了!”苟壮壮轻声说道。

大大出乎苟壮壮的意料,这次孟大萍居然爽快地答应了离婚。

连孟大萍自己都没想到,一切都居然是如此这般的简单。

“是不是想我了,越看您的女儿越喜欢啊!”

杨大宝在屋里独自转悠了几个来回,隐隐约约从鼻子里嗅到一股臭臭的气味,他跑到卫生间看看抽水马桶,挺干净的。他返回客厅,伸长鼻子,像个警犬似的四处闻着,发现臭气来自他自己的身上,他脱掉外衣,看到一片黄色的物体粘在他衣服的后背上,还有那个他刚刚坐过的真皮沙发上也沾了不少。杨大宝这才想起,那是他刚才在草地上撒欢时带回的物体,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应该是一泡狗屎。

“那我问你,我不是这里的业主,难道你是这里的业主?”

“你凭什么和他离婚?你有资本吗?离了婚你又能得到什么?”西风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言辞过于激励,赶忙又调换了自己的口气,“我敢肯定,就目前而言,最想离婚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你!”

“为什么会说不知道?这正是你的精神人格长期被压制、被禁锢、被强暴而导致的直接结果。你对自身的存在价值缺乏最起码最基本的认识。换句话说,你目前的状态还仅仅游离在本我与非本我之间。”

“你干的事还算人吗?”牛晓边禁不住问道。

苟菲菲看着看着禁不住笑出了声,呵!原来这主儿是个倒卖二手车的呀!真可谓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还真把我给迷惑了,姑奶奶差一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表哥呀!”

“你已经帮了我啊!”女孩变换了一种口气说道。

“那就是捉人的了?”

“不过我挺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不与女人一般见识,有风度。”

牛晓边颇有兴趣地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认真看着,上面的财产分配方案与朱丽欣先前说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协议书上指明是出于双方自愿。

“需要!”苟菲菲异常坚定地说道。

“你是回来捉奸的对不对?”苟菲菲半真半假地说了句让杨大宝更觉猝不及防的话。

难道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是如此这般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吗?牛晓边试图用唯物辩证主义者的思想去判断问题,这才感觉自己知识匮乏、学无所用、力不从心。牛晓边觉着自己越来越理不出个头绪了。

苟菲菲走出酒吧,随便扫了一眼,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她看到了杨大宝停在酒吧门前的车。

吧女转身离去。

“你女儿?”

“像吗?”

“嗯!”菲菲点点头,“有那么几分。可她怎么不学好啊?作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不过我倒挺喜欢她。”

“你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西风看着菲菲,突然表情严肃地问道。

“我去医学院办事,出来给你打的电话。怎么了啊?”

“我给你说话你千万别回头,你可能被人给盯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