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壮壮始终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无法判定自己到底是活在孟大萍的光环之下还是阴影之中。但有一点却是他最心知肚明的,那就是,自己的老婆一直被别人分享着。

里面还是没人吱声。苟菲菲自己开门进去,见哥哥斜靠在床上闷头抽烟。

“我怎么就不能不晌不夜的回来了?是不欢迎呀还是不想见我?”

杨大宝计划与苟菲菲离婚的原因,也并非感情出了什么故障。杨大宝从不喜欢谈论什么感情,他认为男欢女爱纯属自然规律,和动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少年夫妻老来伴,都是彼此需要的搭配关系。感情是个什么鸟东西?感情是钱码出来的。这年头,没有物质利益做铺垫,谈感情纯粹他娘的扯淡!

刚刚迷迷糊糊欲进入睡眠状态的住户们,再一次被惊醒,看看天色有些蒙蒙亮了,干脆起床算了,心里有气且好奇,却不敢开门伸头探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个个明白这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要么一醉鬼,要么一疯子,要么半道杀回来捉奸的。

他跑到一块草坪上停住了脚,将半空中的某个影子模拟成牛晓边,打了几套组合拳,感觉累了,顺势仰面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数星星。

“比如自由选择、自主意识、精神独立等等这方面的。”

西风颇有风度地给苟菲菲让了座,要了两杯咖啡,引导苟菲菲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愉快的事情讲出来,把需要宣泄的情绪释放出来。

杨大宝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认为牛晓边对他突然发起挑衅有点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意思,这在他们之间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杨大宝一直认为牛晓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因为牛晓边总是畏惧杨大宝,犹如猫天生畏惧狗一样。

“牛晓边同志喝多了酒,摸迷了路,回不了家,打电话向我求助。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

警察转向牛晓边,盯住他的脸打量着,似乎在用审视的眼光向他发出询问。

“其实我们打上高中开始就已经认识。从我们恋爱的那一天起,他就把我当成他的私人物品,只要我与任何一位男生有接触有交流、哪怕一句话一个眼神,他都会没完没了地跟我闹,那时候他还不至于动手。可后来却变本加厉起来,变得越来越自私、狭隘、多嫉、猜疑。每次他打我或者以其它方式惩罚我的时候,都不许我叫出声,他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把我整治够了,他又会主动跪在我面前向我求情,请求我宽恕他。我曾经想过与他分手,但每次努力结果都失败了,他寻死觅活的纠缠简直使人崩溃。正常情况下他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他感情非常专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从来没有过外心。他就是那种情愿把自己老婆当宠物圈养起来的人,不让别人摸、不让别人碰,甚至不让别人看或者看别人。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混到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份上了。况且,这还没结婚呢!假如以后结了婚会是一种什么状况,谁知道啊?”

“你才流氓呢!你看看你那一副流氓像,简直就是一个正宗的流氓。”女孩指着牛晓边的鼻子叫道,看到他那副表情与面相,女孩又忍不住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说这个了,我们说些别的好不好?”

牛晓边被女孩的友好感染着,他试图回报以友好的微笑,想了想,放弃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目前的一副窘相,笑起来一定很难看,搞不好会把人家女孩子吓跑,那样岂不恩将仇报?

“那也总得商量商量吧再说吧?”

“我就想知道你这时候回家的动机、目的,还有原因。”

“不对!”

杨大宝在十五楼下了电梯,顺着楼梯蹑手蹑脚地爬向十六楼。一边爬一边琢磨苟菲菲会不会如法炮制。

牛晓边被这一笑给感染了,他认为这是朱丽欣在向他抛橄榄枝。

“你都写过哪方面的书?可以送给我看吗?”苟菲菲眨巴着眼睛,眼光里溢满了渴求。

杨大宝藉此摇身一变成了富甲一方的豪绅。

牛晓边根本没想到朱丽欣会如此的训练有素,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拼命地进行反扑,终于将朱利丽欣制服,他把朱丽欣的一只胳膊反拧在她后背,使她动弹不得,然后举起拳头,还没考虑好落在她身上的哪个部位较为合适,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放开!”杨大宝声音不高但听起来却很有威慑力。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苟壮壮显得唯唯诺诺。

“多少?”

“十万吧!”

“这么多啊?恐怕有些困难。你用那么多钱做什么?”

“哥有急用。要不然少点也行。”

苟菲菲打开自己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卡递给苟壮壮,说道:

“这张卡里面还有一万多块钱,你先拿去用,剩下的我回头再给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