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借酒消愁,他便看到了那家酒吧。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想到了精神,牛晓边的精神就为之一振。他认为自己身上所有理应具备的东西基本上都丧失已尽,唯一可寄托的,也只剩下精神了,精神将成为自己最后的堡垒。
“我以为我怎么了?不妨说来听听。我的屁股又是怎么个不干净法?”杨大宝轻描淡写里透着一股逼人的口气。
杨大宝伏下身子,象征性地抱了一下苟菲菲,趁这功夫,他把鼻子凑到苟菲菲放在床上的衣服上,嗅嗅上面的气味。
这是杨大宝所没有料想到的。
苟菲菲麻利地换上自己的睡衣,并把换下的衣服塞进洗衣机的衣缸里,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常穿的衣服扔在床上。
牛晓边刚一松开朱丽欣,他自己就麻利地向后撤退,因为他吃不透朱丽欣这时候会不会进行反扑。他有义务不让朱丽欣自己伤害自己,他也有权利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这女人疯狂起来还真叫疯狂,牛晓边还从未领教过如此这般场景下的如此这般的疯狂,这好歹也算让牛晓边长见了识。
“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人大多的时候只是处于一种性幻想状态,而酒吧又恰恰是人们将这种性幻想凝聚、释放并且加以延伸的最理想的场合之一。这里的气氛、这里的味道、这里的音乐、这里的灯光、这里的酒以及弥漫在空气中酒香与每个人身体施放出来的气味混合凝结在一起,朦胧中让人体味到一种性的骚动在这里跳跃。当然,这需要有一定品位和嗅觉较为灵敏的人才能扑捉得到,没品味或过度人来这里只能充当醉鬼。”
其实杨大宝自从与苟菲菲相处到恋爱到结婚一直到几个小时以前,他的心理就总是被另外一种不平衡所左右。自己的老婆苟菲菲以前与牛晓边泡在一起的那些时日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苟且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光他杨大宝心知肚明,就连街坊邻居狐朋狗友什么的也是众人皆知,就差没上媒体的娱乐头条。这块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杨大宝的心间却总也挥之不去。
“那你……”牛晓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牛晓边伸手拦住了杨大宝。牛晓边认为就这么轻易地让杨大宝走了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通。
牛晓边接过纸巾,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我没事。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我又没为你做什么,还趁机喝了你那么多酒。”
“真的谢谢你!”牛晓边真诚地说道。
“你刚才真的吓着我了。我还以为我闯祸了呢!”
“那我现在给你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赶忙说道,“我是说——我哪知道你这么苦大仇深啊!嘿嘿!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我吧!你猜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捉奸的呗!”牛晓边开了一个连自己都感觉挺没情调的玩笑。
“尽瞎扯白,这里面怎么可能发生奸情,它顶多也就是个酝酿奸情的场所而已。往下猜。”
“那就是捉人的了?”
“回答正确!继续,捉谁?”
“还能是谁?你老公呗!”
“拜托大叔,我有那么老吗?”女孩急了。
“拜托闺女,我有那么老吗?”牛晓边逗着女孩反问道。
“是你先说我的,我才还了你。你得给我道歉。”女孩佯装生气地撅起小嘴。
“那你告诉我是来捉谁的,我再给你道歉。”牛晓边还真有些好奇。
“就不告诉你!”女孩赌气似的拿起啤酒瓶喝了一气,转而道,“这样吧,如果下次还有机会见面,就说明我们有缘分,我就会告诉你;如果我们以后没机会碰面了,说明我们没缘分,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我们还会见面吗?”
这时突然一名男子冲到他们的座位前,不由分说,拉起女孩就向外拖。女孩抬眼看了一下男子,死死地向后挣着,但还是被拖到了临近门口的位置。女孩抓住一根不锈钢护栏不松手,男子试图掰开她的手。
酒吧内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