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大宝所没有料想到的。

苟菲菲把早已准备好的钱塞给司机师傅,说了声“不用找了”。下了车快步走向楼栋,进入电梯,她按了个十七楼的键钮,电梯很快驶入十七楼,苟菲菲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侧身挤了出来,反身下到十六楼,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牛晓边刚一松开朱丽欣,他自己就麻利地向后撤退,因为他吃不透朱丽欣这时候会不会进行反扑。他有义务不让朱丽欣自己伤害自己,他也有权利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这女人疯狂起来还真叫疯狂,牛晓边还从未领教过如此这般场景下的如此这般的疯狂,这好歹也算让牛晓边长见了识。

西风在侃侃而谈,苟菲菲双手托着下巴听得入迷。

其实杨大宝自从与苟菲菲相处到恋爱到结婚一直到几个小时以前,他的心理就总是被另外一种不平衡所左右。自己的老婆苟菲菲以前与牛晓边泡在一起的那些时日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苟且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光他杨大宝心知肚明,就连街坊邻居狐朋狗友什么的也是众人皆知,就差没上媒体的娱乐头条。这块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杨大宝的心间却总也挥之不去。

牛晓边迅速而果断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重新抬眼向朱丽欣望去,诱人的春宫图幻化成了丑恶淫荡的魔兽图,俏丽的脸庞变成了恶之花,娇美的身躯犹如一条盘踞的毒蛇,红润的双唇里隐藏着一根长长的毒芯,雪白的胸乳好比两个刚刚被别人咀嚼过的白面馒头。

牛晓边伸手拦住了杨大宝。牛晓边认为就这么轻易地让杨大宝走了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通。

“真的啊?”苟菲菲故作惊喜状,“那你还不快抱抱我?”

杨大宝伏下身子,象征性地抱了一下苟菲菲,趁这功夫,他把鼻子凑到苟菲菲放在床上的衣服上,嗅嗅上面的气味。

这一动作恰被看似不经意的苟菲菲给扑捉到了,她似乎找到了变被动为主动的突破口,佯装生气地说道:

“你不说今天回不来嘛?怎么事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噢对了,电话让我给掐了,手机也关机,你猜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问倒把杨大宝问得没了词,杨大宝只好摇摇头,说了声:

“不知道。”

“猜猜嘛!”

“怕影响你休息?”杨大宝随便应付了一句。

“不对!”

“我猜不出。你告诉我不就得了!”

“就不告诉你!就让你猜!”苟菲菲显得不依不饶。其实苟菲菲自己还没想好到底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有说服力。

“好了好了,我累了,睡觉好吧!”杨大宝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

“那你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呀?”苟菲菲显得精神十足。

这句话问得让杨大宝猝不及防,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回答起来两难的问题。如果说打过电话,只能证明自己在怀疑苟菲菲;如果说没有打,这时候突然回来了,于情于理更说不通。关键问题是自己选择回来的时间不好作出解释。更关键的问题,这是不是个套还说不准呢!

杨大宝意识到自己也许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苟菲菲了。

正当杨大宝犹犹豫豫地不知该作何回答为好时,苟菲菲开口了:

“杨大宝,你心里有鬼!”

杨大宝一惊:

“什么意思啊?”

“你是回来捉奸的对不对?”苟菲菲半真半假地说了句让杨大宝更觉猝不及防的话。

这次该着杨大宝了。杨大宝试图从苟菲菲的语气和眼神里读出点什么,却没有读懂。杨大宝只得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叫道:

“天地良心啊!”

“哈哈哈哈!”苟菲菲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把你吓得,好像心里真有什么鬼、就是回来捉奸似的。”

杨大宝有些恼怒,以为苟菲菲在拿他开涮,他想发火但忍住了,明白一旦发火自己将更为被动,他必须尽快将这种局面扭转过来,于是他直视着苟菲菲的眼睛说道:

“我倒是想捉奸,可你有吗?你告诉我你没有没过藏奸,然后再个发毒誓。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