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朝我点点头向另一方向走了,我嚷了一句,“别走啊,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那小子回过头晃了晃膀子象跟我示威似的,姥姥!

东子骂,“操!你丫没吃饭怎地,要死不活的?陈燕好着呢,她说她把你一脚踹了,从你那搬出来了已经。我说你丫怎么这么点背啊,一个小黄毛丫头都搞不定?”

阿芬很生气的样子:“大哥你真是的!现在都这么晚了燕燕姐能到哪里去啊?你真不管?”

陈燕有些诧异,眼神不定地狐疑地看着我。

陈燕居然脸红了,靠真难得,就没见她脸红过。

陈燕说,“在哪儿呢!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陈燕边穿衣服边说,“上班啊大少爷!今儿是五一过后第一天上班,不早去不行啊。”

我一想真是,我怎么就忘了给她打电话了呢。再一想给她打电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在外头肯定也玩疯了也想不起来给我打个电话。去丫的不理她!

老爸也说,“你自己要考虑!我们都老了也管不到你了,你以后路还长着呢,还有几十年你怎么过?就这么在家里蹲一辈子?”

菜还没上齐杨力便成了饭桌上唯一的主角,满屋子人就听丫一个人侃了。丫不愧是中戏毕业的,连说带比划的把苏雯和陈燕笑得东倒西歪的。

陈燕说,“我那么说行,你那么说就不行!”

我说,“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

我笑着说,“阿芬啊,你不知道我们家老头子的脾气。老头子挑食得很。”

老爷子这会儿才算正眼瞧一眼阿芬。那边我妈正拉着阿芬的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跟阿芬问长问短的,阿芬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低着头羞笑着轻声地说着什么。我估计老妈也问不出什么花样,不外乎多大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之类的。我倒有点担心老妈会问到阿芬她父亲的话题,那样会令阿芬很难堪,还好老妈没问。

我求饶:“行了,姑奶奶,在下甘拜下风成了吧?赶紧着吧,还得洗脸刷牙,你快着点儿吧。”

杨力还有些急:“怎么了?马上就走了你怎么自个儿又颠了?那边接待人数都定好了,你不去不亏了吗?”

阿芬还是没说话,估计也不知道说什么,靠我也是没头没脑的。

杨力一见我显得非常激动似的:“哟!来了!坐坐!小苏,倒杯茶来!”门口那小姑娘答应一声走开了。

陈燕撅着嘴又开始跟我撒娇:“我上个月请假都没开工资呢!我哪有钱啊,你帮我掏吧,行不行啊!”

我也很认真地说,“你丫知不知道刑法里有一条叫组织卖淫罪?最重能枪毙的知道不?”

我瞅着杨力上了一辆捷达。这让我心里舒坦了点儿,我开的是帕萨特,好歹比他的高俩档次。

好不容易随着人流挤进了观内。正中一个大香炉是烟火冲天,四周还用黄绸带围了一圈不让人靠近,几个挽着发髻的道士模样的人还有个把保安在圈里呆着,上香的人得把香烛递给他们由他们帮着凑近香炉点着了再交给上香者,然后人们就围在那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香烛又鞠躬又作揖的,嘴里还念念有辞,样子十分虔诚。

我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开阿芬。嘘了一口气,好了,不哭了就行,大过年的再这么哭下去成什么样子。

我又说,“孙大炮你也忒不够意思啊,本来我对张红还有一份念想呢,你丫称我心慈手软下手倒快,不给我机会了啊。”边说我边拿眼睛瞟着张红,“孙大炮我是不指望他感我的恩念我的好了,你呢?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陈燕眼泪掉下来了扭头就走,还使劲把门“砰”地关上了。

我……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挂电话吧。我直把我脑袋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