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哪会做亏本的买卖,高声呵道:“那要是你治不好呢,你从我跨下过去,并认我做爷爷,以后见了我就躲,怎么样!”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就等着做那只斗败的公!霜儿想完,一拂衣袍,轻身跳上舞堂。那兰芙面色极难看,手握着心口,皱眉盯着她说:“公子,你真能治得好我么?”

文春园不愧是许都第一青楼,里面的摆设装潢实在令人赞叹。霜儿心里不由得有些鄙夷,看来女人卖肉还有些赚头,不觉间想起现代的那些小姐们,心中的鄙夷又加重了好几分。

曹丕倒还挺有心思,在拿弹弓的同时,竟然也拿了一小擢假箭,还为了安全起见,给霜儿找了一个空闲无人的地方教她练箭。

子衿今日一身粉装,袅袅娜娜,聘婷可爱。遥遥一看,竟真有一分月上姮娥的感觉。她倒是伏案作画一丝不苟,而旁边的教书先生就有些让人看不过去了。子建正盘腿坐在桌子上,一手敲了敲案几,一手指着围在他身边的丫头们笑着说:“当年董卓大腹便便,浑身肥油,火连伤三日而不绝尔,众人看着直呼庆幸,都想眼看着这恶贼死去。谁知道火烧到一半时,突然……”子建猛地敲了敲桌子,身边的丫头听得也是颇有兴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子建。子建突然压低了声音,俯身过来,脸直对着那丫头说:“你知道后面生什么事情了吗?”

曹丕神色幽然,脸色骤变,手指轻轻勾了勾马鬃,淡淡地说:“我不会看手相!”

“想我做什么?”霜儿一边笑着说,一边看着他手里的花笼。曹丕的手艺真不错,如此柔软的小草,被他的手一编,竟然变得这么规规矩矩有模有样的。

霜儿想起以前最喜欢的数学,又想起曹操最喜欢就是猜谜。他竟然猜数字谜,那么她就给出一道几何题。霜儿淡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平日还喜欢做几何题。”

“胆子有那么小么?刚才说那句话的人不晓得胆子大不大?”原来梵东一直在门口等着,所以非儿那句话他也听到了。非儿一听,脸色骤变,压低了声音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曹衮看着她深深一笑,从她手上夺过酒碗,脖颈一昂,咕噜地喝了。“你不擅长喝酒,却答应与我演这出戏,看得出来姑娘你是一个性情中人。曹衮先谢过了!”

子衿破涕为笑,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反倒增进了两人的距离。霜儿在想,既然玉阙跳鼓舞,那么子衿就不能再跳鼓舞,忽然想起o8年的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墨者舞画的场面,灵机一动,当场知了出来。

霜儿笑着受了,两人谈笑一阵,终于谈到正题上面。茹娘道:“听说你在替大人治头风症?”

“大人待人严厉,老奴我侍侯大人三十余年,还常被他训斥,没有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当面说大人的不是。更奇的是,大人竟然不生气!”经他这么一提醒,霜儿反而一惊,转头看着他道:“大人真的不生气?”曹操被人称为奸雄,他千万不要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虽表面上不气我,其实心底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害我了?

那工人也是狗急了跳墙,见霜儿问了,也不管别的,开口就说:“刚才我们在的一院里修墙门时,大人路过,在墙上写了个‘活’字,我们几个人哪猜得透大人的心思?”

“怎么,对自己的相貌没有自信?”茹娘一听,来了兴趣,故意话里有话的问着。霜儿无奈的耸耸肩,“梨香院有玉阙和子衿两个绝色美人就够了,我这样的相貌刚好符合我的身份!”

霜儿敛了心神,佯装不在意的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才扬眉道:“是吗?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袁二公子,如果早知道了就好了,我就可以以柔情软让他,说不定他还会带我回去做夫人呢!”

昔日故人,怀中病人。半个月前你我还并肩微笑,当时斜阳暮降,你我分道扬镳,你回你的邺城,我去我的许都,我以为我们再无相聚之日,没有想到,今日你竟来了许都!傻瓜,你明明知道你们袁家与曹家势不两立,你怎么会来到虎穴?

霜儿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强行把自己从梦中拉出来。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未来。以前看《三国演义》时也曾注意到曹丕这个人,当时就觉得此人很令人讨厌,最初认识他时,也觉得此人傲慢无礼,冷若冰霜,可是现在看来,她竟觉得此人也是不可多见的好人。

女子听了,一脸感激的看着霜儿。

这梵东转换角色转得可真快,听他这么干娘长干娘短的,霜儿还真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头道:“你也别这么急着喊我干娘,我呆会要是得罪了大公子,你这个干儿子可得跟我一起遭殃了!”

梵东气得鼻子一歪,呲牙咧嘴地瞪了霜儿一眼,最终迫于管家的压力,在空中做了一个磕头的地作:“神医,我叫你女神医了行了吧!”

听出他话里的轻视,霜儿眉头一皱,抬起眼来:“大公子,什么叫旁门左道?”

一日下来,众人都累得不行,玉阙回屋休息去了,茹娘则无奈地捶了捶细腰:“我还得去丞相府里挨刀子!”话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曹操是个枭雄,历史上的他虽然也爱美色,可是他是个典型的爱美人更爱江山的男人。当年杨修破了他的谜,猜了他的心,所以他想方设法害死了杨修,他对自己的文臣尚如此怀疑,又怎么可能对一个聪明的梨园弟子放宽心?

“还没呢,打算现在去!”这个玉阙处事小心谨慎,霜儿虽说欣赏这样有心机的女子,可是当面对这样的女子时,她依旧有些后怕。玉阙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黛眉清颦,似有话要说。霜儿先声问道:“你有事吗?”

霜儿蹙着眉,在百会,四神聪、太阳、上关、翳风、晴明、地仓等穴位进行按压,每次8~1o秒钟。古代没有时钟,所以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oo1,oo2,如此念了八次,便到了八秒种。

“不碍事的,我帮你揉揉就好了。”霜儿淡淡一笑,手继续替她揉捏着,头却转而看向茹娘,“我刚才想了一下,总觉得她们两个人的名字不够文雅。”曹操是一代枭雄,自己又是当代少见的才子,一个浅玉一个拾香,怎么可能勾起他的兴趣。

浅玉抿嘴一笑,低声说:“浅玉不才,只会舞白纻,弹古筝。”白纻原本是魏晋时盛行的舞,在汉朝末年时已起了一会白纻风,舞者多妙龄女子,着白纻舞服飘素回风,如轻云一般。这样的舞蹈倒挺适合浅玉这种柔柔弱弱细纤如尘的女子。

“我不是生意人!我只是一个在江湖中闯荡的女铃医而已。”

霜儿故意开玩笑:“我要唱的曲你肯定没听过,而且调子极高,怎么样,敢不敢试试?”说完,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唱了董贞的〈雕花笼〉。

“那你父亲呢?”显奕凝神看着她。霜儿一怔,心里骤然一空,拧眉说:“前不久家中起了一场无名大火,父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公子?”中年女子似不懂般重复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脸色骤变,赶紧伏身过去端凳子:“民女不知道是袁公子,刚才怠慢了,实在该死!”

韦霜听得心里一咯噔,上前推开老头,用脸贴面,试了试她的鼻息,见她胸廓已无起伏,再用双指摸了摸颈动脉,颈动脉已无搏动,心里大叫不好,赶紧解开她的领子,露出她胸脯前白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