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直摇头。

曹丕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马上伏俯到马背上。你这么紧紧的抱住我,我没劲可使,根本就止不住马。”

“这个是东儿孝敬干娘的!”梵东笑着把花笼递到霜儿手里。

霜儿和曹操并肩走着,身后的人也都无走声的跟在后面。走了许久,曹操都没有开口说话。眼前是一株桃花树下。据说这株桃花树有百年历史,枝繁叶茂,丛丛密密。微风吹过,落英缤纷,粉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飘舞着,披洒在行人身上。曹操找了一个凉凳坐下,头微微抬高看着天空中那红彤彤的焦阳。“你会下棋么?”

“什么也没听到,我只是过来看看,我干娘今日喝多了,明天早上记得跟她喝醒酒汤!”梵东学着主子的样子叮嘱非儿。非儿瞪了他一眼,嘴里没好气的说:“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主子的性子奴才的命,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实不相瞒,今日我是在母亲的逼迫之下来的,母亲她久病缠身,我实在不想让她为我的事情操心。所以我想请姑娘你跟我演一出戏,你我月下放歌,好让我母亲放心。”

子衿见她笑得糊涂,盯大了眼珠儿看着她。霜儿笑道:“你绘画功夫怎么样?”

霜儿赶紧扯住她的衣袍:“不是的,我不是嫌弃,只是觉得有些喜出望外罢了!”茹娘看到霜儿快要红眼珠子,吃吃地笑了一声,手指夹着绢子给她拭眼泪:“看不出来你竟是这么一个爱流泪珠子的人,你可别让我笑话啊!”

想着,霜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周管家笑着摇了摇头,两人一路无话,走到拱桥处,突然一阵疾嗖声传来,周管家毕竟呆丞相府里呆了几十年,此时他早就知道生了什么事,赶紧喊道:“丫头,快低头!”

霜儿在身后跟着,也没有多说话,过了许久,有工人从前院子过来,边走边摇头,管家咄的一声喊住他,问道:“摇什么头呢?府上亏待了你不成?被大人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

“那你倒挺会知足!”茹娘似是佩服,又似是讽刺地说。

霜儿笑得很平静,扬了扬眉,坐到她身旁说:“什么话?”

一想到他的结局,霜儿的心里就无来由的有些伤感。马儿骤地停了下来,丁达进来帮霜儿抱人。霜儿和非儿先去敲门,茹娘救了一夜的火,此时听到敲门声,自己过来开门。见丁达扛了一个陌生男子回来,很是不解:“这是谁?”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像是妖孽的笑,邪媚、美艳……她见过邡大哥那高雅温柔的笑,曾见过子建那玩世不羁放纵的笑,也曾见过袁显奕安静男人的笑,可是这样的笑,邪得令她浑身颤。

送走了那个女子,其余的女子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病症。一个年纪最长的女人先挤到前面来道:“大夫,你会让人变美么?”

说完高声咳了一声,接着笑道:“在里面呢,有事么?”

“这还差不多!”霜儿挺直了腰杆要走,哪晓得梵东又吐舌头道:“你要是真治好了三公子的腿,我梵东认你做干姐姐!”

“丞相府里灯火通明,每至一处便有灯火点路,可是偏偏在这条路上却没有灯火,所以才害你摔着。搬了这块石头又能怎么样?这一条路都砌着这样的滑石,你难不成还把这条路给挖了?”霜儿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灯火。管家一听,顿时明白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心思。你说的没错,可是这条路位于风口处,打再多的灯笼,风一吹,都被吹灭了!”管家起了身,捶了捶后背,继续往前走。

认识茹娘之初,霜儿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冷血的女人,不爱笑,就算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仗着自己有一身的武艺所以做事霸道专权,后来现她也不过是乔萝托木,苦中作乐,到了此时,霜儿才现,这冷面的女人原来也有这么和气的一面。

“什么?”茹娘一惊,扶霜儿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眼看着她说:“我刚才没有救你啊?”

“玉阙此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手绢微掩过秀颜,只露出眼中的那个无奈之色。

还未检查完,已有一个白老头匆匆的赶来,头也不抬地望了望倒在地上的子衿,放下药箱后问:“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茹娘不解,继而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取什么名字?”曹操曾呤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又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想着,霜儿淡道:“何不以子衿和玉阙为名?”

“啐你个头!”茹娘似怒非怒地捏了捏她的脸,“拾香,你可听好了,这可是我用重金请来教你们的师傅。你们以后都得听她的话。”那拾香一听,吓了一跳,抬眼望了霜儿一眼。

“谁说只有生意人才做生意?你卖你的医技,病人赚他的健康,这不也是在做买卖。你放心,我不是拐卖人口的老柴火,我们这梨香院也不是供人玩乐的青楼窑子。我之所以留你下来,主要是因为我们这梨香院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师傅。”茹娘话音刚落,便优雅地拂了衣衫坐在她的面前,素手轻捻,勾起茶盏,只见得倾水落下,毫无溅珠。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可是唯有一人能够号令诸侯,可以看出那人已夺先机,天下不久便会收入他的囊中!”三国历史毫无悬念,她自幼就看三国演义,天天听着里面人闹腾,时间久了,对他们的结局也就耳熟能详了。

显奕觉得自己说话造次,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叔上前来低声说:“公子,默然那丫头好像醒了!”

这时女人已经煎好药,给默然服下。袁熙一直静静地的站在一旁,见她服了药,才上前一步,低声说:“怎么样?”

袁熙眉一拧,见身边的人都一脸色迷迷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晶莹,嗯哼一声,高声呵道:“都杵在那里做什么,都给我过来!”被他这么一喊,那些人也都灰溜溜的走到一旁,老头眉拧成了一股绳,边走还边嘀咕:“死了就死了呗,这贱骨头,还救什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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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

虽只是淡淡的声音,却让她听出了里面的无奈:“不会,我跟老爹学医这么久,如今羽翼已丰,也该出山独自去闯荡闯荡了!”她笑得从容。

文涛一笑而过,南仪拱手说:“俗话说,守人不如治人,我们四个人总不能白白看着王大叔痛苦吧!这位姑娘用火烧刃的手法新奇,我虽跟师傅学医,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可见得姑娘并非只是嘴上功夫!”

“三弟?”男子背着手走到白袍男子身旁,“三弟,你来得太晚了!”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愫,却让人听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