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我早上已用短马毛刷及药膏清洗过嘴了,而且我们有近到可闻对方口气的程度吗?”他一板正经的回答,再指着他刚才放在地上的油布说:“我可以反身帮你拉好油布,你可以在里面换来,我保证决不偷看!”

他想出声劝慰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到人权,她猛然惊醒;这是什么时代,哪里来的人权?

她常听他演唱,知道下一句是:“小生一日十二时,无一刻放下小姐,你那里知道呵!”

惜桐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人怎这么跩?若不屑和她说话,就不要救他们啊!她有大声叫救命吗?呿!

等她到达西便门外,看见河面上已充斥着许多快急行的冰筏。而在西便门外的默林树下,等候上冰筏的人渐渐多起来;也因为人潮的关系,许多小贩也随之闻风而来,一时之间城门边有如闹市,充满吵杂的买卖么喝声。

“大人,我看我们是弄错人了……”

卢草翻了个白眼:“二小姐,奴才告退……”

立刻有二名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跪下:“主子有何吩咐?”

也是他们俩人一来一往、不怀好意的对话,让她明白自己目前抓住的这个人,一定是个很重要的角色,所以阿玛才会刻意讨好他。再想一下,她顿时明白阿玛误会这个人喜欢自己,也就是喜欢男色……喔!真不好意思,让他被阿玛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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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让他十分气恼:这利欲熏天的和珅,到底要捉风鼓浪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她心中暗算了一下:今年是乾隆六十年,也就是乾隆皇在位的最后一年;今年的年底时,他就会宣布退位,让嘉庆帝在来年的正月上位当傀儡,然后在四年后的大年初二驾崩。而史书上记载──嘉庆帝是在他虚岁三十七岁,实岁三十五岁这年登上皇位;这也就是说,目前的嘉庆帝已经三十四岁了,足足大她二十岁。

“沁儿,怎么了,作恶梦吗?”她额娘说。

“额娘,您快去睡吧,我收拾好就睡了。”她赶快伸手推额娘。

她却固执地解他右襟上的盘扣,并动手将他的衣服脱掉。这一脱,衣服拿在手上,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整件衣服几乎是湿的了;难怪有那么重的血腥味。

没说完,狠狠地把她纳入怀中,紧到让她几乎吸不了气,正想要推开,他竟自顾自地放开她,走了。惜桐傻傻地瞄到他满脸红晕……这,这他该不会是误会她对他有意思?

他说完抬头一看,现大师兄正站在窗前盯着他,然后转头看飞奔出去惜桐背影一眼,摇摇头走开了。

“张嘴!”他低吼,匕往肉里陷,让她更加疼痛!

“你不是我妹妹,你是害我遭受一生以来最大耻辱,和最大……恐惧的女人,我已经过誓──这一辈子决不放过你!”他仍用身体挤压她不肯离开,急喘的热意喷在她脸上,引得她一阵恶心,“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如何弄死我、又把我救活?你用了什么妖术?”

她弯腰致意:“谢阿玛成全,师傅要求的束修要一百两。”

“没的事,我只是好奇,老爷那么忙什么时候能去看那么多的美女……”

“额娘,我不认为我该这么早就嫁人,您听我说……”她自然而然地再窝上额娘的肩窝里,挤上床去,“我们满族规定家有女儿的,都要从十四岁开始报上名册去选秀女,一直要到十七岁才可以自主嫁人,如果我这么早就出嫁,万一被别人知道抓到阿玛的错处,这事就非常难处理,所以阿玛一定不愿意,还不如等我过了十七岁,再也不用选秀女时,才去跟阿玛提?”

惜桐连忙要掏钱,程师傅忙说:“小钱即可,我们没听多久。”

他笑着拱手向大家作揖,说了几句感谢大家捧场的场面话,然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捧着一个盒子上台来,站在玉枫的旁边;只见玉枫伸手进去盒子里搅,不多时拿出一张纸片来,旁边的小厮亮出纸面,叫出号码:“十四号桌!”

固然她曾经是个现代人,但目前投胎到清朝来,也只能遵照此时的行为规范,不能违反此时的规矩,做出惊世骇俗的出格事来。

难怪怀枫从小就想要从事演艺业,原来在这世就已经是个演员了。

惜桐特意问了程师傅才知道──那时还没有热闹的天桥存在。大概是到了嘉庆、道光之后才渐渐兴起,变成小商小贩买卖的地方吧?

惜桐一阵怒意,深呼几口气后平静地说:“师傅,以后我们改在天黑了以后练武,至于我要不要出门,他管不着。”

这十年的禁闭生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相信凭着自己拥有的两世知识,她一定能在这个时代过得风生水起,无需再仰人鼻息。而且她心中最害怕的是:丰绅殷德已经见过她的真面目,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一直没采取任何行动,但谁知他是不是正在酝酿阴谋,好借机报复她,甚至是除掉她?

“我真的是你的妹妹,你这是在**……”惜桐急喘着奋力挣扎,拼命扭动,可是这个身躯的力量还是太小,抵挡不住已经十五岁,而且騎射娴熟,体力充沛的丰绅殷德。

她猛的一撞差点没气,转头惊愕万分地对上来人!竟然是她这世的哥哥!

在上一世时,她是学过基本的特殊化妆,知道如何运用化妆品将自己换个面貌,但光是会这些还不够,她还想学会做面具来改变自己的模样。会想如此做的原因──她觉得自己个子已经够高,看起来像个成年女子,因此可以开始往外展,去探查这个时代的生活,了解一下自己离开钮祜禄府后,如何营生养活她们一家人;她才不想继续住在这高墙里,而且她相信自己有本事可以活得很好。

她突然心惊起来!这么说,重生的那一晚,她不小心撞到手镯时,是不是就是因为紫圆点撞到她的两眉之间?所以她的魂就被吸走了?!还是说她正好该寿终正寝了呢?

惜桐脸臊红了:“是啊,我是一个不入流的演员,干了十年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就靠跑龙套挣钱。”

侍女说完,脸色暧昧地看一眼惜桐,就转身离去。

这次惜桐用了所有的感情,还故意略带一点哭腔,营造出一种伤心的氛围。还为了让大家听得清楚,再把拍子拉长,音更准确;如此一来,词曲中的意境全被她唱出来了,将那股相思的情意,变得更加缠绵深刻而又哀婉动人。

她怯生生地跪下,然后恭敬的和额娘一起磕头说:“祝福老爷(阿玛),富贵寿考,晋爵延龄。”

“请坐!请坐!”阿玛开口说道,同时还做出手势,请大家就坐。

“额娘,阿玛生日那天晚上,我来献唱一曲给阿玛祝寿,让阿玛大吃一惊,注意到我们的存在,那大奶奶就不敢再苛待我们了。”

在一旁的嬷嬷大笑起来:“奶奶,小姐的眼神好好笑啊!真不像只有一岁的样子。您要她这么辛苦练气作啥?将来又不需要大声说话。”

惜桐吓了一跳心疼起来,这额娘大概是因为那碗绝育的药在伤心吧?

“对,没错,就是绝育的药汁!”怜姨娘的声音里有了怨气,“大奶奶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们每一个人,她不管老爷会对我们怎样,我们想要怎样兴风作浪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给老爷生孩子,那是她嫡妻的权利,这全府上下不管有多少妻妾,谁都别想要生孩子,谁要是不肯答应,谁就别想进门,是不是?”

“啊……”她舒服地呼口气,谁知道出的声音竟然变成哭声!

一时之间,护院傻眼了,可是丰绅殷德却一个箭步上前,掌掴她!

“看清楚你是什么身分!敢如此对我额娘说话?”

大奶奶眉头稍霁,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她抚着被打痛的脸颊,还想大喊,可才张口就被丰绅殷德一把摀住,挟持着往外拖离,來到有遮掩的暖廊裡。

“放手!”她大力劈过去一掌,结结实实地砍在他的后腰上,让他一声闷哼。

“贱人!我是为你好,你竟恩将仇报!”他放开她摀着自己的腰侧,“惹火我额娘,不但会把你杖毙,连你额娘都会被拖下水,你到底识不识时务?”

“说!阿玛在哪里?我要他来见我额娘!”她反扯住他的衣襟不放。

谁知丰绅殷德竟笑起来:“你见不到他,他奉派出了远门,就算快马加鞭送信去,要阿玛回来少说也要二十日,更何况阿玛还说不准愿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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