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错愕,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凤允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忙拉起凤琰心起身告退。

绮心?“何以她想,朕就非得见呢?”

“皇弟何曾在意过这些?除非皇弟不愿相助,否则,姐姐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困扰得了皇弟的。”凤绮心渴求着,她只不过想要见她一面而已。

“贫僧恭送陛下。”他淡淡带着疏离的声音,由后方传来。

越不愿去想,可心却偏总是出现那两人会面时,会出现的多种情景,逐尘的笑,逐尘的羞,逐尘的淡心,逐尘的冷漠,逐尘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已经到浴火节了。凤绮心失神的望了一眼塔外,“陛下她…还好吗?”

“凤允!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与朕说话,该有的态度吗?满嘴不敬之言,是谁给你的熊心豹胆?”蛾眉紧拧,双眸的凛冽怒扫,不容任何人侵犯。

“怎么?不希望朕在,打扰了你们?”眸色一转,故意板起脸吓到。

强撑的虚弱的身子,起身下床,让刚煎完药回来的逐尘下来一跳。“陛下,您怎么起来了?”

“陛下,公主殿下到。”楚儿行礼说完,便退出了门外。

左琳玉看了眼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如今衣料与血肉黏合在一起,要想将之分离,有一定的难处,势必女皇还要再受一番苦痛。

逐尘本也无力,听她这么说,便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长剑挥来,芷西尧险险偏身闪过,继而长剑向其手腕一击,那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长剑掉落,趁着他还在呆愣之时,脚一扫,向其腰部重击而去,冷笑着看他痛得倒地嗷嗷乱叫,便不再理会。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呼吸一窒,血依旧潺潺流出,似乎没有想要止息的迹象。“你还好吧?”

淡淡的望了一眼那落坐于绿海中的竹屋,羡慕之余,又有几分妒忌。缓步踏上那用青竹制成的阶梯,手轻抚上扶手,不得不感叹这逐尘有一双妙手,竟然能搭建出这样精巧的竹屋来。

凤琰心拨了拨依旧滴着水的刘海,帅气十足的看着她,“语心,跟你商量个事。”

当她们走完一圈回到原处之后,她又找了个理由又拽着她多走了一圈,一直走到第三圈,连她自己都出现了不耐烦,可她还是硬着头皮拉着她走。

看着女皇不以为然的表情,凤琰心被激到了…“当然不止,记得陛下登基第三年时,逐尘龄介十八,神院主持按约定,正式帮逐尘剃度成为真正的僧人,后来陛下闻讯,疯了似的赶来制止,并当场拟旨,不准逐尘剃度出家,终身只能代修行,为此,臣妹听说一向淡心好脾气的逐尘第一次了火,啧啧…依臣妹愚见,这世上也只有陛下,才能让淡泊看待尘世的他做出这等越心之事了。”

芷西尧前脚刚踏入厢房,凤语心后脚便跟了进来。“皇姐,您去哪了?皇妹寻了你好久,却寻不着。”

“当时是当时,现今是现今!坐下!楚儿,还不快将这肉拿走,给公主和王爷添加碗筷!”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受苦呢?这两个家伙一转身指不定就给她偷躲哪去开荤了!

“禀陛下,昨夜臣在宫中巡视之时,看到了一个黑影朝后宫而去,臣便是追这黑影而来的,后来在半路遇到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听闻这事,便要与臣一同追击黑影。可刚到霁月殿,便看到殿外跪倒一片宫人,公主殿下怕殿内出事,便与臣一同冲入了霁月殿中。”

那女子惊骇的看着她,口里连连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都是贵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他说寂寞空虚,陛下满足不了他,他便…他便要奴婢与他做这苟且之事!说…说要是奴婢不从就…就派人杀了奴婢的家人,所以…奴婢只好…请陛下饶命啊!”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可他却也不再多问,况且陛下也说了有她的原因。“是,茗儿遵旨。可…不知陛下想要茗儿从何教起?”

芷西尧一副有苦无处诉的样子,“朕也不想,却还是被她给硬拖着去了。不过语心,琰心怎么说也是你四皇姐,别‘那个家伙’的叫,那样有失礼数。”

月悠茗用过膳后,便自动请缨,帮她磨墨扇风,一切楚儿的职责都被他给做了,芷西尧不好说什么,便让楚儿退下了。

“怎么会?皇姐是不是想太多了?以往皇姐只要一喜欢,与那人欢爱一次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带回了宫中,更何谈调查了,如今臣妹还多帮皇姐做了这层,皇姐还有何可担忧的?”她真不明白,皇姐怎么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

月悠茗似梦似幻般迷茫的看向楚儿,等眼中朦雾退去,看清来人是女皇身边的楚儿时,脸上才恢复了初等待时的光彩!“楚宫人请起!是不是陛下…”弦音拖得很长,等待着楚儿来填补下文。

“谢陛下!”月悠茗缓缓起身,抬头之际,却正好对上刚由马车上下来的殊予,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黑瞳随即更为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