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悠茗不自在的一笑,“茗儿没事。”难道他病了?不然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等月悠茗悠悠转醒,现自己竟然睡至日上三竿才醒,心中骇极,这是自古以来,任何一个妃嫔都不允许有的。即使是皇夫,也只是允许在栖凤殿睡至陛下上朝的时候,可他…明明他只是想小小假寐一会,却没想到竟会睡着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姐要把她关到这来了,美其名曰让她闭门思过,实则让她禁欲~皇姐这招太毒了,她明明知道,她一夜没有男子陪伴便会难以入睡,辗转不能眠,竟然还要这么对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禁军统领可不敢稍有懈怠,因为在她看来,自从生了二公主企图弑君夺位之事后,陛下变性情大变,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颓废糜烂,庸碌无为的陛下了,即使现在陛下的神情松散,可她却还是能现陛下眼中有抹精光在闪耀着!

“嘿嘿~~还不是为了让皇姐得到绝顶的享受?禄儿还是个雏,原本这些事姐姐去做最合适的了,你可是经验老道啊,殊予的都是你给开的…今天却偏偏…”凤琰心越说越小声,脸几乎要没入胸前。

芷西尧一愣,殊予??洛心在凝烟楼的情人?“抱歉,我还有事!”说着,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的转身,再次往楼下走!洛心的后宫就已经够她烦的了,她可再没心力去理会外面的野草!

芷西尧倒吸一口气,猛的抽手,一个手刀,将禄儿击晕了过去,将他推倒到床上,便不再去理会了。

芷西尧抓着又一只向她胸前伸来的嫩手甩了出去,“都给我出去!”芷西尧站了起身,眼神微变,怒眼扫向房中所有人!

女王爷,凤临唯一的一个王爷,凤琰心,据说是天下第二美人啊!“宣!”虽然心中对她的好奇浓烈,但说的话却听不出丝毫情绪。

“等等,本宫想与楚宫人一块去向陛下谢恩,不知可否?”月悠茗小心翼翼的问道,当初陛下曾下过旨意,不准后宫之人离开后宫,那现在呢?自己是否可以例外?

芷西尧刚想回语心的话,却耳尖的听到月悠茗传来的痛吸声,急忙将凤语心推开,起身走向月悠茗,执起他的手。“怎么会这样?来人,传御医!”

月悠茗半垂的眼眸,眼中那密腻的情丝浓化不开,若离非离的粘在女皇身上,看似专心抚着琴,可眼光却不曾触过古琴,就好像他所弹的并非琴,而是在弹着心,弹着心中的情。

清菡小嘴一嘟,死死的抱着女皇。“不嘛,母皇的怀抱好舒服,软绵绵的,比父妃抱得舒服多了!”朝着自己父妃说完,便一脸笑嘻嘻的转向自己母皇。“母皇?你身上是不是藏了棉花啊,不然怎么这么软,这么舒服?”说着,清菡还用小手抓了抓,真的好舒服啊!

“皇…皇姐?您这是怎么了?语心不过是教训一下清菡公主,您何必要对语心这么大的火?”凤语心错愕,根本就无法理解女皇此时的怒意从何而来。

一旁的太傅早已吓得双腿软,脸色惨白。而跟在芷西尧后面的楚儿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子虽然还小,可是刚才那大不敬的举动足以让陛下下几次杀令了。

“臣遵旨。”神情冷然,语气谦恭,虽像极了一个臣子对待君主的态度,可是实在太过刻意,反而让女皇感到有些反感。

徐鸣风不自在的望向他处,忽略掉此时鼓噪狂跳的心。“陛下,夜深了,喝了一日,再喝唯恐伤及龙体,微臣还请陛下不要再喝了。”

她的话一字一字的刺入他心扉,势要将他的心刺穿弄碎。痛么?不,不痛了。因为他已经痛得麻木,痛得毫无知觉了。泪静静了滑落,他什么也做不了,再也做不了了。

“奴才告退。”他不信,陛下明明亲口对他说的,怎么会又将意蕴赐个五公主了?五公主一定是在骗他的,陛下不会这么做的。

“你确实是该死,你死一万次也不够本公主泄恨。林意蕴,你以为你就快能回到皇姐身边再次去魅惑皇姐了吗?呵呵呵呵…本公主告诉你,有本公主在的一天,你便想也不用想。你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去迷惑皇姐了。”她笑得残忍,心从未如此畅快过。

“皇姐,你就当多疼爱皇妹一些,就说皇妹见他机灵乖巧,喜欢得紧,皇姐疼爱皇妹,就将之赐予咯。”凤语心眼珠子鬼灵精的转了一圈,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直到此时,冉行云才正视她,在他的认知里,像她这样的富家女子大多都胸无点墨,只是整日喜欢调戏美男罢了,却不想她竟然对出了自己的对子!

“一会出宫徐将军可不要说错话了,断不可在外面唤朕陛下,在外,朕就化名为芷西尧!朕就唤你鸣风好了!鸣风可明白?”按他的榆木脑袋,不知道要是她不特意提醒,他会不会懂得转弯!

木剑?算了!芷西尧随便拿了一把:“要不朕再与将军比试一场?用剑!”

笯颜一脸的沮丧,难道意蕴就真的要被五公主这般打死吗?陛下果真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妖娆的舞姬缓缓的退了下去,周围忽然青烟飘渺,十几名绿衣男子拥着什么缓缓步出!周围响起了鼓乐,绿衣绕着中心漫步环绕让人不由得好奇中间到底有何?

“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说你呢,过来!”总管满意的看了一圈,却看到还有一个竟然还在慢慢吞吞收拾东西忙吼道!

“呵呵,皇妹真爱说笑,不知皇妹这次回朝所为何事啊?”女皇并未表露出太多表情,只是拿起笯颜刚命人换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突然冷元帅与议政大夫一同走了出来,同声说道:“陛下不愧乃凤临的明君,此等决议,臣等拜服!”

芷西尧脸色未变,只是将这只缠人的手挥开,又继续批起奏折来!

“这笯颜也想不通,原本以为陛下如此愤怒蕴妃你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可谁知陛下竟会安排你去歌舞坊?兴许陛下对你还是友情的吧!”有时连他也觉得陛下的做法怪异,就行这次造反之事吧,如此滔天大罪,陛下最终却一个人也没杀?须知刑法中这等罪最亲就是砍头了,极刑则是要让犯人试完一边天牢中所有的刑具,再车裂而死!可陛下竟然只判了个充军就了事了!

逸妃在一旁宫人的搀扶下起身,便甩开了宫人的手,仿若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大殿!爱上你却得不到你的爱,我注定要被你所伤!呵呵…伤就伤吧!谁让我真的爱上你了呢!只要你不将我赶出宫,只要我还能看到你,就算只是远远的观望,逸儿就已经很满足了!陛下!

“无辜?你的父女无辜,那朕呢?丞相觉得朕又是哪里该死了?”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她的罪要比公主重多了,如果不是她煽风点火,公主也不会有叛变之意!

芷西尧看着她依旧无动静的只是跪在那,淡淡的开口道:“帮朕处理这些伤口!”她这个被伤的人都不怕了,她怕什么?亏得她还是御医呢,这种小伤应该挺常见才对啊!

“这…”禁军统领被说得有些哑口无言!犹豫的在公主与女皇中看了起来!

“在我一无所有之时,你出现了!难道这就是上天给我的那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吗?洛心,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凤临王朝的!”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最后看了一眼后,芷西尧便走向了光墙!

看着即将到夜深,女皇稍稍抬眸,对上楚儿的眼一凛,暗示着他去执行‘任务’,可就在这时,月悠茗出声了。

“陛下不必让楚宫人去带菡儿来了!”语气幽怨,眼却是从未有过的净明。

芷西尧转头,对上他的眼。明了这一招是行不通了,便让楚儿先行退下,自己再另思他法。但她还未来得及想出法子,双肩就被月悠茗抓住,两人立起身来相互对望着。

“陛下,您在逃避什么?害怕些什么?如果您不爱茗儿,为何不直接告知茗儿?何苦要这样对茗儿?茗儿好痛啊,陛下您可知道?明明知道陛下您是有意要这般,可茗儿却还是一而再的自欺着,自行安慰着!可茗儿也是人啊,陛下,茗儿的心也是肉做的,茗儿会痛会伤心也会难过,请陛下不要再这么对茗儿了,茗儿,茗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月悠茗眼中带着些许疯狂,撕心裂肺的低吼着。这是他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这么毫无理性了吧。

芷西尧被他的话语震慑,呆愣的站在那。她知道他会痛,却不知他竟然被伤得这么深;她知道他会难过,却不知他竟会这般心伤神伤。

甩了甩头,努力挥去月悠茗带给她的影响,神情渐渐变得阴冷。“茗儿,放开你的手,收起你那自怨自艾的情绪,朕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生过。”

他笑着,笑得那般心碎,笑得那般的痛彻心扉。“陛下,何以至此,您却还是要拒绝茗儿,拒绝茗儿的真心?难道您的心真的是那般冷硬无情吗?”

“放肆!”芷西尧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双手按住他的命门让他无力反抗,一甩,让他飞离自己两米之外。

“既然你不愿安分,那这栖凤殿你也不用再待下去了!楚儿!”狂肆冷傲的看着趴伏在地面不再动弹的他,冷冷的说道。

楚儿在殿外听到女皇的唤声,赶紧推门入内,俯候命。“陛下!”

“将月贵妃送回霁月殿!”说完,芷西尧便冷硬的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孱弱的身影,以及那双含忧带怨的眼眸。

“遵旨!月贵妃,请!”楚儿俯下身,细心的将他扶起,往殿外走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月悠茗悲痛欲绝的惨笑着,那凄厉的笑声环绕着芷西尧,久久不愿离去。

原以为还能再假装些许时日,却不想,你竟然这么快就将这一层薄似烟尘的膜给捅破,毁灭了维持这一切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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