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仙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惊:“这人野心不小啊。”

老太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金副帅!不知道雷将军的帅帐在哪里?距离这里可远?”

后面何济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想:“你一个大男人大叫被劫色,谁来信你!”

文水仙和莲子心中这才稍定。

他们再扭头一看,连诗珏已然不知去向。三人立刻破口大骂,刘奎甚至脱下裤子,对着地上这柄宝剑撒了泡尿。

老太立刻自己喝了一口“万仙灵剂”,又给文水仙灌了一些。文水仙身子一旦如常立刻哭道:“连姐姐,我们快回去救避浊山庄。”

此刻,连诗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个巨大的阴影在她心中生成。

还有些人将夏荷与程元良团团包围。

雷万钧喝道:“快!快杀了阿六敦!”却哪里来得及了?弈洛瑰杀了几名军卒,两槊砍断了束缚阿六敦的手铐和脚链。阿六敦爆发出惊天的怒吼,挥手将身旁两名凉朝军卒甩了出去。

此言一出,朱雀广场上一片喧哗。林元功“哈哈”大笑:“好,很好!今日你是羊羔,朕不吃你朕就是傻子喽?来人,将弈洛瑰推到广场中心,斩首示众。”

张笑天刚要张口,猛然间听到酒肆门外一片喧闹。

另一个耳垂奇大的书生道:“什么相公,不过是个公公罢了。”

李济沧淡淡地道:“不必废话,我不杀女人。这毒用肉芝可解。”

何济海大声道:“我不敢,我没这本事,我是什么货色,掌门之位怎么能轮到我?”

背后一声巨响,只见客厅那座房屋塌了。何济海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各人耳朵里响起:“诗白,你别走啊,我好想你,你原来没死啊,五师兄很高兴呢……”

程元良脸色一变,道:“无稽之谈。明香,送客!”

想到张笑天伤情无碍,三女这才有心思仔细观察这程府。连诗珏数次在中洲走南闯北,发现江南的园林与北方大不一样。北方园林讲究的是雄奇俊伟,比如京师禁苑,占地面积比整个京师还大,里面遍布宏伟的假山与苍劲的松木,放养的动物乃是骏马、麋鹿;而江南园林小巧别致,匠心独具,往往看似已经到头,转过弯来又柳暗花明,放养的也是仙鹤、鹧鸪之类。

“老太医”道:“该用的药全都用过了,可少爷这伤实在太重,除非有肉芝大补元气,否则怕是迟早还是要……”

“于是,我将此事和他说了,希望他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悬崖勒马,不要再练那些邪门法术,并与我成婚。哪知他知道我有了身孕,就开始躲着我,甚至说能不能打掉这个胎儿。

“记得初上山时,师父让他教我猎龙堂的入门功夫——‘起剑式’,也就是催动法咒,不用手拿让一柄寻常的木剑离开地面,并说了一句:‘这女娃儿的资质尚可,估计十日就可教会’。师父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却当了真。那十日我被他逼得每日最多也只能睡一个时辰,他比我更惨,我都睡觉了,他还在琢磨我哪里做的不对。结果到了第七日,我就成了猎龙堂百年来最快练成‘起剑式’的弟子。”

“但在普通百姓眼中,陶献高这种定然是妖人。当时坊间就传言四起,说张赤烈的皇帝宝座来自一个妖人统领的一群妖怪。但张赤烈对陶献高仍然宠信有加。

连诗珏道:“愿闻其详。”

文诗白将连诗珏拉到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在一旁陪坐,说道:“连姐姐,今日咱们姐妹喝酒叙旧。你有何不明白但讲不妨,妹妹能说的一定说。”

刹那间,整座避浊山庄沸腾起来。

此时,“百足蛛”距离连诗珏只有几步之遥。连诗珏道:“你看我们还逃得掉吗?”说着,右手捏了个剑诀,背上宝剑飞出,然后又开始念咒,要将四周树木、石块变成自己的兵卒,与“百足蛛”一搏。

“嘎嘎”声中,大门洞开,何济海满脸血污地走了出来,“嘿嘿”而笑,甚是得意。

只见李济沧在自己卧室内与何济海密谈,二人神色间似乎是在谈一件极为重要却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情。谈了片刻,李济沧道:“五师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何济海满脸郑重地道:“四师兄放心。”

张笑天喘着粗气,将“破凝剑”往困住连诗珏的那堆树脂一指,树脂顿时消失不见。他跳起来拿走适才找寻了半天的那面铜镜,然后拉起连诗珏就往洞口跑去。

张、连二人走了进去,只觉豁然开朗。原来门背后乃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宽阔平坦,有如天上被穹顶照住的一片平原。

三个人定下神来,看清这“玉脂洞”内的情势,不由得全都大吃一惊。

这一幕大大出乎连诗珏意料之外:要知道若要獬豸听你摆布,除非你是本性善良至极之人,或者平生所做好事远远多于恶事。这张笑天乃是魔道护法,如何会是好人?

但严冷霜最终自戕,头颅幻化成炎魔龙龙头,张笑天因此对李济沧愤恨不平,此刻在连诗珏面前叙述起李、严二人的故事来也是添油加醋,将李济沧说得很是不堪。

他如痴如狂,在原地大叫“燕子、青儿”,直喊得喉咙都沙哑了起来,于是提着猎龙剑发了疯般在树林中走动,只想找寻严冷霜和青儿的蛛丝马迹。

“嗯……你先回答我,你愿意戴我的‘锁心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