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又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恋。
钱来来上气接不着下气地噎住,白眼翻得欢畅。
点头,微笑,哪里哪里。
金质团扇摇乱了午后秋阳,湖光潋滟缱倦在薄纱雾笼的裙角。灭绝笑着摇头,睫毛压下的眼角透着轻浅的凉薄:“舍不得啊。”舍不得你死,可更舍不得自己憔悴。
同样小肚鸡肠,有仇就报的还有云灭绝,但是楼子期勇于承认,云灭绝却喜欢深藏不露,人家一向认为自己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船大了再掀翻才有台风的杀伤力,一笑泯恩仇,有仇就存瑞士银行,存够了再连本带利地一起讨回来。
“大小姐——”唯一和不二看着,也想宽慰两句。
解忧微微皱眉,瞧着男子轻扭的腰肢,瞬间没了兴趣,进了狼窝还当自己是羊,摆明了找虐。
解忧缩缩脖子,公式化地微笑,她打赌她家大小姐下面那句话一定包含仇止。
解忧没意见地朝下面递了个眼色,五彩缤纷转眼即逝,只剩下浓郁得腻死人的桃粉色,灭绝的指甲上随之展开朵朵桃粉色的牡丹,富贵华丽,还勾了金边。
百里沧海但笑不语,傅家大小姐的话题似乎很容易让对面的男人滔滔不绝,像是在炫耀,不自觉地炫耀,炫耀那个华夏王朝最尊贵的少女也为他疯狂。
傅回音,宇文秀,都是小菜啊小菜,她亲爱的前任不是不懂,她也不是无知少女,不过如果能让她过得舒坦她也不会深究,人生苦短啊不如糊涂,不糊涂也要装糊涂。
“大小姐,您该起身了。”
灭绝也掩面,很悲痛‘呜,我也不想死。’
灭绝有点嗓子疼地望墙角,对面男人的笑脸让她有自的冲动,黑皮肤配白牙齿,疑似天使。
分明是恶习。
“多谢仇公子。”
她出个横批,‘以身相许’。
看见了吧没什么才叫相配。祝献文冷笑,自动将云灭绝的注视理解为嫉妒,不,连嫉妒都不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就算是癞蛤蟆,也只会坐井观天:“看不出来祝大人做癞蛤蟆都作出经验来了。”
“你——”
“你什么你,天下人皆知云中城是我傅离人的地头,你拖家带口的来,不打声招呼也就算了,还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玩我的,抢我的男人,我念你年老色衰,人老珠黄,内分泌失调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还跑这儿来,污我的水,吓我的鱼,妨碍我的视线,我送你个‘贱’字都是给你面子,你还死赖着不走,找骂么不是。”扇扇风,她换个气先。
祝献文气得手抖,傅卫国一人得道,连一个小丫头也敢来顶撞他,她以为她能得宠多久,就是一等死的命:“傅离人你别高抬了自己,老朽等着看你怎么死。”
云灭绝瞪眼,小金团扇一丢,大刺刺地跨上栏杆:“死了也拉你当垫背的。”
解忧瞬间上前护驾:“大小姐小心。”
“哈,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我现在杀你全家也不用和崇华报备。”
“祝家也是你能撼动的了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痴人说梦,就算是帝君崇华也动不了他祝家堡。
“先灭了你也能下菜。”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
祝献文愤恨地扯栏杆,胡子纠结容颜,有把傅离人捏死的冲动,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
灭绝不爽地瞪回去,她就知道没好事,等着看她死?她哪里该死了。
“大小姐,你先下来,危险。”
“当老子玩杂技。”
解忧看向楼子期,看戏呢,再看,再看不给银子。
楼子期撇撇嘴,碎步飘至傅离人身边,长臂一卷,将栏杆上的少女带进怀里,脱离危险区域。
“大小姐,上面风大。”
祝献文讽刺道:“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仇止哪是你这种庸脂俗粉配得上的,你也就配这千人枕万人睡的男娼。”
“死老头你也放亮你的老眼,仇止他是个断袖。”
祝献文梗着脖子吼:“污蔑,就算是断袖也是你逼出来的。”
“那我就期待你孙女和仇止喜结良缘。”她算看出来了,她亲爱的前世引起公愤了。
“放心,会给傅家帖子的。”
“你敢,我就敢去。”
仇止没来由地烦躁,看着傅离人的眼也冷了几分,他不确定的事在缓慢成形,他想抗拒却突然乏力,近乎灭顶。
祝融雪不自然地看一眼置身事外的百里沧海,恼恨地羞怒:“爷爷。”她几时答应过这门亲事。
祝献文只当自己的孙女撒娇:“怕她?”
楼子期摸摸少女绸缎般的丝,好笑地安抚:“离儿,你是名人,要注意形象。”
祝献文闻言瞬间收势,负手远眺,迎风而立。
灭绝好笑地挑眉:“我几时有形象了。”
呼啦啦,传说中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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