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刘潇儿手中接过探照灯,往树洞深处照了照,深处被死尸群给挡住了,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张子明扔了一把铲子下去,只听到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凭着回音,能感觉到这树洞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

掉进去之后,我感觉树洞里的恶臭味简直快把人的肺都给憋得冒烟了,此时此刻虽然我完全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我的意识告诉我,就在我和张子明的身旁,绝对有死尸,因为死尸发出的腐烂的味道与其它的腐臭味是有明显区别。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刚才,怎么做了一个白日恶梦?我脑子一时陷入混乱,看着这树洞越发觉得不妥,喊道:“快退回来,这古树有问题!”

我哪还有跟他废话的工夫,将攀岩镐砸飞过去,正好砸到其中一条红头蛇的蛇头上,那条蛇滋地一声与攀岩镐一起扑到了树洞枯枝上,另一条被这冷不丁防的攀岩镐吓了一跳,卷曲了一下身子,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

张子明回头看了下地面,心里明镜似的,这种高度摔下去肯定是件不太划算的事,态度马上就变了:“做人要厚道,我还要留着小命去看看传说中幽冥珠到底是啥模样呢。当年秦始皇为了找到长生不老之术,花了那么多力气,如果真是能令人长生不老之物,我估计我们多看两眼也以活到二十二世纪了,想想都他妈令人激动。”

我赶紧将张子明叫过来,孙教授则看着刘潇儿。我们再次来到古树下方,张子明将行李袋卸下,把登山鞋套(绑在鞋上可增在物体间磨擦,是探险路上攀岩爬村必不可少之物)和护手膜(类似手套,保护手掌防拖拉伤皮)、探勾、攀岩镐(挖矿的尖嘴锤改良而来,短柄很轻)、放生绳、匕首等工具都准备妥当之后,张子明嚷嚷着说抽只烟再上。

“刘潇儿不见了!”我重复道。

我摸到手电走到供桌旁,准备取下墙上的袋子,心里猛然想起用这个袋子挡住了的墙上那幅老人画像,恐怖渗人,吓人程度比鬼强不了多少,更何况在这次情形之下,心里总有一种只要拿开袋子他便会从画里走出来似的。我定了定神,心想再怎么逼真毕竟也只是画像,四合院外阴邪的笑声却还在传来。

我马上摇头,“不会吧!”

我提着手电筒,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四合院。这处四合院有两进院落,分大外院和小内院,走完小内院才是大厅,内外两院之间还是一道隔门,大小仅次于四合院大门,好不气派,低泣声就是从内院传来的。

“子明,人在哪?”

中国土地上森林资料最丰富的是东北和西南地区。东北的大小兴安岭、长白山脉,及辽阔的东北平原,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而西南地区云贵高原,及周边的广西、西藏、四川、湖南等域的群山森林不比东北森林的雄浑大气,但却景秀非常,透着一股神秘的诡异灵气。

“我在想天一亮这就要下山去坟岭村了”

“教授,大堂的门可不是大白鼠能推开的啊!”

“留下此图,望后到高人能揭开林太白墓中的秘密,拿出传说中的幽冥珠,化纸告知九泉下的我,便也算是了了我临死心愿”

死者临死前被蛇咬过,但好像不是致命之处!”

“天羽哥,教授都发话了,快,带我们上去,你不带我就自己上去了。”

“天羽当心!!!”孙教授口气十分急切!

“教授,那边,那边有死人!”

原来张子明早就醒了,静静地躲在睡袋里在听那声音。我心想这小子太不厚道了,也不叫我,还是刘潇儿更警觉。

我们都休整好了之后,便向云雾山顶进发了。

下船时一再告诫我们,尽快回来,千万不能走得太远。他会每天傍晚将船开到这里来看一下,只管等他,到时候再将我们接回去。

孙教授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如此反问,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严实的信封,小心地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图纸,看上去是复印的。我们一看就呆住了,这是一张简牍照片,简牍上非常清晰地刻着紫金玉盒的图案。看上去那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见棱见角的长方形盒子,上面刻着一个凤凰图腾,与传说中描述的紫金玉盒极其相似。孙教授将其他资料一一拿出来,甚至就连紫金玉盒最后的下落都有重点标记,就在湖南中部一座叫猎马回头的地方。

(坟岭村笔记)

“大家别说话!”

走在前面的孙教授停了下来,我转过头发现他已经熄灭了探照灯,对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刘潇儿问道:

“教授,干嘛不走了?”

“把你们的手电筒都熄掉。”

我们一阵疑惑,熄掉了手电筒,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漆黑。等我们的视觉慢慢适应过来,孙教授压着嗓子说:“你们看前面。”

就在我们前面四五米左右,便是一个向上的石阶,石阶口若隐若现的有两团绿幽幽的光亮正一跳一跳地,特别诡异!

(坟岭村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