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明白厄运还没有结束。
吓得李成钥匙掉在地上，“你，你是谁？干吗在我家里。”
整栋写字楼显示出从喧嚣跌落的安静，黑色的楼面更加深沉。
年纪最大的那位放下水杯：“我叫付中盛，应该是咱们当中最老的，今年42，看来还老是吧，呵呵，我是个画家，有时给广告公司做做美工。”
付中盛右手的是一个大男孩，正在从服务员手上接菜，他看到大家都在望着他，立刻把手中的盘子放下，习惯性地把手在裤子上擦擦：“我的名字叫张小伟，23，刚到北京三个月，是个保安，就这么多，哦，我老家是河南的。”
“我叫汪雁，石家庄人，26，在一家公司上班，做行政。”一个非常文雅的声音。
李成知道轮到自己了：“我叫李成，31，在软件公司做开，是个程序员，安徽人。”
然后，大家陷入了一种尴尬，都在默默地吃着东西。
李成望着项华一头嚣张的棕色短，问：“你怎么说就缺我一个呢？”
“是老付告诉我的，你问他。”
“嘿嘿，我没那么老，叫我盛哥吧。”付中盛接过话茬，“昨天，在我们身上生的事情应该差不多，我在车上已经问过他们了。后来，我们看到你要上车又没上，跟着我们就现到了终点，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三个拉着司机不让他走，问他这是什么车。闹到车站的管理人员和城管都来了，都说这是一辆996，我们下车一看的确是996。旁边围观了不少人，都说我们三个是精神病。”
“我都气死了，和他们吵，还是小伟仔细，他拉着我说，你没现现在大家都能看到这部车啦。”项华还是耐不住插嘴。
“没什么，我上车前还嘀咕呢，平时上车都跟抢一样，怎么这车到了就我一个上车呢？”张小伟说道。
“我也现了”，李成说，“所以昨天我没敢上车。咦?你们三个，那汪雁呢？”
“等等，你知道，我平时能不坐公交就不坐，挤死了。前天坐上这辆鬼车，就是看整个车都是空的，而且也晚了应该不堵车。我是在南沙窝桥上的车，是第一个；小伟在集美建材城上的车，第二个；然后是四季青桥的项华，远大西的汪雁，最后是远大路的你。后来再没有上过人，我记得你们一个个下了车，我是最后一个在流星花园下车。车就又空了。等我回到家，刚买的房子，成别人的了。我还打不过他，被轰了出来。去报警，可是身份证又没有带，报给警察的身份证号，警察说查不到，非说我记错了。想请一个朋友来作证，结果一个电话也打不通。”盛哥有些哽咽。
李成安慰他：“有身份证更糟，我被拘了一晚上，都说身份证不是我的。你们看，这个身份证上的人真不是我吗？”李成掏出了身份证亮给大家看。
“是你啊，”项华大咧咧地接过去仔细看。
汪雁把身份证抢了过来，喊一个服务员过来指着李成：“你看这张照片象他么？”
“不像，一点都不像。”服务员疑惑地回答，然后退出了。
汪雁说：“这种事我也遇到了，连我的室友都不认识我了。昨天，我回了一趟老家找爸妈，结果……后来决定还是回北京把事情搞清楚，琢磨了一晚上，就是这部车有问题，我也很少坐996的，而且那天下车时，这车号好像是666，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所以，昨天没赶上，今天还好。哎，盛哥，为什么不让李成上车呢，说不定他上车后就能还原呢。”
“因为有个重要的人不对了。”盛哥语气特别地说，“而且我有很不好的感觉，我是搞艺术的，我相信我的直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