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早就有点看不惯了,说,点不点是我们自愿,问你个事那么多废话呢?你这又不是黑店,还强买强卖不成?

由于我突然考核拿了个第一,暴露了目标,老刘头最近也刻意疏远我,他说当年得罪过的人现在还有在职的呢,别害了我。我说,师傅您毕生钻研方法论,怎么还有得罪的人?他说,什么钻研,方法都是教训积累出来的。

老刘头号称是台里的活地图,听他讲台里的故事是最有意思的,可是我现在的心情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当一个人感情低落的时候,全情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也许是最好的解药。这是伟大的东江电视台社会新闻部主任宁喻明同志的至理名言,说得太对了。

她被我气得乐了,你们男的都是大男子主义,怎么女孩子就都得是温柔如水型的,你们才跟着屁股后面追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小鸟伊人、柔弱无骨的林黛玉让你们可劲糟蹋?现在世界变了,妇女的地位提高了,你们就该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我这样的,一样有一群人追呢。

王妍先是愣住了,随后双手捂住脸,倚在沙上哭了起来。

董大民笑乐说,我那屋的友好寝室就是王妍和小兰他们寝室,小兰是她们寝室最漂亮的一个,她最喜欢的歌就是《向天要一点爱》。

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我学会了沉默,不像以前那样贫嘴了,不过遇到熟人,还是死性不改。朋友们都说,我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到哪老盯着三陪瞅个没完,小色狼一个。只有董大民和王妍比较了解我,我是希望能在她们当中找到魏小芳的身影。

她盯着我说,我最喜欢那里有个吉他弹唱的歌手,他有拿手的歌叫:残星碎梅。

我说,没有,哪跟哪啊。我宋百里,那是坐怀不乱的主,不到我最心仪的女孩出现,我宁愿保持一份未开垦的土地,守到它天荒地老。

花3个多小时去写一份检查是比较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家里还躺着那么个尤物。我勉强地把检查尽量写得深刻,完全按着李丽副主任的要求和她喜欢的语言风格去写。经历了这样一个夜晚,我现还是男人比较好应付。

我说,我相信他一定是十分幸福,值得董大民执着去爱的女人,也一定有她出众的地方,也一定值得我去爱。

在我写检查的档儿,也是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王妍给我手机打来电话,约我晚上一起吃饭,还是在那家五星级的大饭店。

唉呦,也是位记者啊!对方都没有动手指,只是用手机做工具翻了翻我那保命的小蓝本:还是电视台的,来头不小啊?这和小师妹练剧情呢?

王妍似乎注意到我在观察什么,脸微微红了下。

推开人群我就往外走啊,身边还有人打趣:看过夫妻吵架,没看过来五星级酒店吵架的!

而对于这一切无奈又无语的是我和王妍。

对了,一直没介绍,我这么英勇与智慧并重、成熟于老练共存的优秀记者,名叫宋百里。

她认真看了我几眼,然后有些悻悻地说,“是你啊,原来你不但是一个赌徒,还爱好这样的夜生活啊?”

她瞅了我一眼,点了根烟,吐了口烟圈直接喷在了我脸上。同时,桌子底下那不安分的脚直接递过来压在了我那被电棍电过的、生命中最脆弱的部位。

于是,我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卧底工作,成天打交道的都是些社会无良分子,我觉得自己都要学坏了。

由于在培训中成绩不错,我一直以为自己肯定第一波就被时政组的头领走,即便不是花魁也是探花什么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比李寻欢也差不到哪去。东江是个省会城市,东江电视台覆盖面积又大,几乎占了半个省,新闻中心的时政组,那基本就是专门跟市领导的,绝对是皇家摄影队。

我看看他,笑了:你说好话的时候就不能先嚼块绿箭口香糖什么的,什么叫狗卵子,你摸过咋地?

美景在外,我想的是,如果不是老宁,我现在可能也在东江新闻节目组了,和我那漂亮的小师妹一起做着《我市亮化工程初见成效》一类的报道,不但工作轻松,新闻布会上可能还有个纪念品什么的。现在就是唱着小曲,和我那小师妹双双把宿舍还呢!

就在这晌,倒霉的事又生了。

眼前的这是家黑店,是个不大不小的火锅餐馆,位于一条已经衰落的商业街旁。由于地脚不好,前面被商亭挡住了门脸,生意也不好。一楼还有个饭店的样,二楼已经完全改成麻将社了。这是我工作的第二年,在那个舆论监督十分匮乏的年代,麻将社还没被公开批准,定位就只有非法营业、聚众赌博。

就在我这胡思乱想的瞬间,身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扇,一直手伸了出来,一把把我揪了进去。

“把衣服脱了吧,看看你身材怎么样!”那老头说。

我说,报告领导,国内导演的作品我都研究过了,还分别深入细致地研究过意大利和日本的经典作品,并且作了相应的笔记,归纳出了若干条心得。本着游击战的传统战术,我们可以拍得了就拍,拍不到就撤,保存实力,战胜敌人。

果然,当天下午,魏小方就跑到电视台门前静坐去了,还拿了个不知道谁给她写的大字报,大概意思和他诬告我的内容差不多。而且一度要冲进电视台来见台长,差点把门口的武警给挠了。

我对他名字的说文解字是,宁可打比喻给你讲,也不把事情说明白。听着他没完没了地唠叨,我就知道,晚报社会新闻部的主任吴大学是他大学同学,肯定是又把他这个副字头的宁同志揶揄了一番,我也没法挑明啊。

我心里笑,11o来的再快也没有那么快啊,是我在卫生间里故意装作接朋友的电话,大声地说警察怎么可能来呢,不是说今晚没有检查吗?故意给那个穿粉衬衣的小伙子听到。果然,他下楼就招呼朋友扯乎,而且达到了预想中连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