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伟都是夜鬼,晚上通宵达旦地趴在电脑前面激情澎湃地猛踢猛打,口里除了“打”就是“杀”,时不时蹦出一句:“日你老母,又来找死,老子红民也要干死你,就你这身破玩意,破死你算了~~!”等等诸如此类,许多不堪入耳的粗话我们全能用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街边流氓本色,粗鲁恶劣之至。

当年我一路狂奔,把一切岁月的痕迹和记忆都留在了父母亲沧桑的脸上,那种伤心绝望是无以言状的。有如多年后看《我的兄弟姐妹》时,眼泪不争气如泉涌般泛滥,一切,已在不言中。

只忽然小小心灵开始知道伤感,原来,我的名字不过也只是比阿三、阿四高了那么丁点档次。

大伟结结巴巴地张着口,望望他哥,又看看我,“有……有……你等一会啊!”靠,就这点德性。

他哥目露凶光地瞪了他一下,然后对那女生说,“现在还不行,大伟现在还要处理些事情,这样吧,让子寒去帮你弄吧?”

大伟半张着嘴巴,一脸复杂,眼巴巴地看着我,示意我不要去。我心里哼哼两下,得,你哥在,你就好好装你的孙子吧。

那女生倒是爽快,“好吧,只要能修好,都一样的,走吧。谢谢老板!”

我差点没把口水笑得喷出来,硬是憋着忍住了没笑,痛苦啊。瞧人家姑娘愣是没把你当回事,你就自个幻想去吧。

为了照顾大伟的自尊心,我只好忍住笑装着很不情愿的样子跟着她出了门。其实心里那个乐啊,我进来这里一年多,愣是没进过女生楼,这回终于可以进去饱饱眼福了,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满足一下我的猎奇心里也不枉进这校门一次嘛。

女生楼果然与众不同,现在的女生也果然够开放,大中午的换上了各式各样的睡裙,在走廊里窜来窜去,嬉笑打闹。害得我眼睛都直完,你别笑话我,真的,不要笑话我,我这辈子长这么大,没跟女人有过半点肌肤之亲,虽然有点愤世忌俗,可怎么说心灵基本上算是纯洁的。

可再诱人,那些顶多也只算上山边的野花而已,要说到真正的牡丹,还是走在我前面这朵鲜艳,原来被奉作什么花始终是需要些资本的。

“小爱,这是谁啊?皮肤长得很古天乐哦!跟你很黑白配哈!”边上走过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一脸坏笑,居然公然语言调戏起我来了。我当下就窘了,地球可以作证,我的脸一秒钟之内烫到极点。

“懒得理你,我表哥,有意见啊?”我再次手足无措。

“走啊!”她扯了扯我的手,虽然只跟周星弛的ooo1毫米差不多,可我居然有被电的感觉。跟个木头似的在她后面挪着,脑袋一片空白。如果我妈在,我一定对她说,妈,我摸了女孩子的手了,滑!

终于颤巍巍地进了她的宿舍!

我特别仔细地观察了她的床,那粉红色的被褥,干净而整洁,床头小书柜上错落地摆着各式各样的书,枕头上放着一本张小娴文集。

电脑桌上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那张青春秀丽的面孔,仿佛在对着我幸福地笑着。

也有乱七八糟的,睡衣文胸乱扔,可以说是风景无限好,看得我脸红耳热。连自己脚应该往哪放都忘记了,最要命的是几个女生在宿舍里熟视无睹地打打闹闹,仿佛来她们宿舍的不是个男人。

我开始现我很笨拙,被满室的女人味道熏的脑袋晕晕,窘的几乎不敢吭声,她告诉我什么我都哦哦嗯嗯的,我想起了刘姥姥进大观园。

其它记忆一概模糊,糊的就像南方黑芝麻~!惟有鼻子里面飘着浓浓香味!

电脑没啥大问题,也就显卡松了而已,他娘的,我恨不得放只老鼠进机箱里天天晚上咬坏它,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来了。

她送我出来的时候,我开始悔,悔的肠子都绿了。小说里不是这么说的,小说里男女主人公应该会有一场很了不起的邂逅的,而不是鸟毛事都没有的。草,日本祖宗让人草。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间笑了一笑:移,你看,真对不起啊,我叫成小爱,大城小爱的成小爱!

我说我知道!

你知道?她的眼睛瞪的跟梅花球似的。

我心里想,不知道才怪,早它妈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嗯~~哦!大伟跟我说的!——我赶紧胡谄。接着便相视而笑,这让我多少有点轻松。

我叫伍子寒,五子登科寒冷冰似铁的伍子寒。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当下就掩着嘴巴窃笑,“我也知道!”停了一下之后——“哦~!大伟说的!”

靠,什么世道!才女也做文抄公。

至此,我们算是认识了。

成小爱。这个名字,我曾经刻意去记住,只是从来不曾清晰过,忽然间觉得今天天气挺好的,我开始为我自己找个羞愧的理由,为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来对她的那些龌龊想法,甚至曾几何,我甚至连人家名字都不屑称呼,脑海中永远只是一团雪花花白的肉。

我他娘的龌龊!

如果说是什么让我有所改变和触动的话,那么,就是这次进女生楼。

失落,我本应和他们一样,在大学校园里安静地学着知识,享受着这种氛围,而不是现在这样畏畏缩缩做人,唯唯诺诺做事。

或者爱情,我应该在大学这个乌托邦里享受一次属于我的伊甸园式爱情,追求着我心目中理想的女神。假如,假如真如此,或许,我今天一定会努力地去追求眼前这个人。

我才现原来我是那么地恶俗。

我甚至开始注意她的动机也仅仅是因为她漂亮,充其量只把她当作意淫的对象。

其实,我的心理不正常。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大伟一直在我耳边几几歪歪,抱怨我不帮他,还整天鸡里瓜拉的满嘴胡话,怎么不见成小爱来上网了呢?

而我懒得理他,也没心情玩游戏了,我想我和大伟一样,中了一种毒,中了一种本不应该中的毒!

我开始继续写我没有写完的小说,以打时光。没游戏的日子,真他娘的无聊啊!

其实早在半年前我知道成小爱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面多少充满了些幻想的,只是幻想过后是清醒,所以自己的心才那么的冷漠。

人就是那么怪,就像你想拥有一百万的时候,你会天天去想着它。可是当你现那一百万不属于你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冷静,只是偶尔无聊或者失落的时候幻想一下阿Q一下自己,其实你并不再往心里去。而我于成小爱,便是这样的心态。

但是我比较喜欢写些臭屁的能称之为文章的东西,用大伟的话,是瞎子上称,永远不知道自己几两重。为了这个爱好,没少让他笑话。

我只好骂他,你就讽刺吧。就像你泡妞一样,可能你妈生你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你是个泡妞天才。可你也要公平一些,让我妈生我下来的时候也顺便沾两点墨水可以不?虽然我没读过大学,可起码我还上过高中,虽然只是一年。哪怕我没坐过办公室,可好歹我到处打过工扛过砖挑过粪受过别人冷眼得过别人恩惠,老子扛过的砖头可以帮你丫的建上好几千座坟。除了公鸡下蛋,多少还是见过些世面的。王朔成名的时候他有多少文化?不也就它妈流氓一个?草,你就门缝里看人吧,也不知道看扁了谁?

或者真的太无聊了,生活突然一下子充满了失落的味道。有时候写着写着,大伟就凑上来看两眼,还酸溜溜地说,这是啥东东啊?还起了这么个惊世骇俗的名字——《记忆流感:我在岁月的脑袋上打了个喷嚏》,岁月也有脑袋?想吓死人咩?

我说你丫懂个屁,精虫。

“写了多少了?”,这家伙最大的毛病就是多事。

“没多少,一窝蚂蚁那么多。”

他“哦”一声就挪屁股了。

可立马又伸个脑袋过来嘣出一句,对了,一窝蚂蚁是几多?

狗日!

我在心里想,你家伙哪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啊?

其实只有我最清楚,我也只是编点美好的爱情故事弥补我感情的空白而已,说白了做做少年时代未做尽的梦而已。

当然,还有就是在小说里尽情地调戏一下成小爱,满足一下自己的意淫心理。在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在小说里尽情地胡作非为,岂非快哉?在现实中你脱不了的衣服,在文字里想让她脱她立马就脱了岂非快哉?

崩溃!又离题万里,绕回色字头上——可惜没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