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臊得心嗵嗵直跳,猛地转身夺门而逃……

“你死哪去了?现在才回来!”烫了一头爆炸式长的老板娘在厨房门口掐着水桶腰叫嚣。

路雪缘本想悄悄走开,不要打扰别人,没想到她竟主动招呼上来,立即回头,有点羞涩,婉拒道:“不了,已经很麻烦你们了!”其实,那冒着热香的液体真的非常诱惑她。

路雪缘也饿了,便循声来到站边的小吃店。

“什么事儿呀?”吕老三小声嘀咕着跟上去,脑子里产生无数遐想。

“哦,雨生,我求你件事。这个……”说着,光棍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夺目的红色吊坠在月光下悄然生辉,璀璨瑰丽。

恶汉绝不会对路雨生通情达理,但是他也确实希望光棍儿的病早点好,必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板也不愿意有人死在矿上。“刺儿头,去看看就早点回去睡,误了明天的工不会有你好果子吃!”他吼,凶狠地用手指了指路雨生的脸,牵着狗走了。

“那你不等成绩了?万一录取通知下来了怎么办?你不想继续上学了?”蒋小慧像迸豆似的连连问道。

“急什么?吃个玉米再去呗,你……”!蒋晓慧话还没说完,路雪缘莞尔一笑跑入了雨中。“哼,老师的宠儿!”蒋晓慧作了个鬼脸,满心嫉妒。她的妈妈调到县医院上班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新家正在安顿,所以她也暂时留在宿舍。

路雪缘清晰地记得,那天,雨很大,她沿着村路一路喊一路追,终于没能追回哥哥离去的脚步。摔倒的时候,她趴在泥水里面期待着哥哥那双温暖的手能再来把她拉起来,可是失望了,哥哥敌不过命运的驱使踏上了离乡谋生的路。那天,连老天也欺负她,用肆虐的暴雨无情地摧毁了她仅剩下的、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的土房子。她只有哭泣、哭泣……

“爷爷——”路雨生睡眼惺忪,斜披着大棉被。

惊愕、悲愤,使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失去了理智,忘了自己所行走的山路旁边是一条三十几米深的大坑。他边哭边跑、边跑边哭全然失去了方向。

“你!……”李久白想骂草菅人命终于还是忍住了,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来呢?”

“不是!”路爷爷低头摸摸烟袋杆,又笑呵呵地看着路雪缘和路雨生,迟迟不语。

野猪怕火退了两步,终于转身跳到田里逃走了。“好险!”来人迅丢掉着火的棉衣,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是路爷爷!

焦急、惶恐,再也无法压抑!路雨生猛然推开妹妹吼道:“以后小心点!你……”话没说完忽见泪人儿一个,他的心瞬间融化了,收起脸上的怒容缓缓说道:“听说这山谷里摔死过人,以后从这走要小心点儿。”

雪嫁娘!望着久别重逢的恋人,他懊悔欲死。自己早该把这个幸福给她,那一切遗憾都不会生了!

“住手!”

一声怒喝如晴空霹雳震住了他们。

三个无赖一惊慌忙转身,现说话的是一个时髦帅气的年轻人。

这个帅小伙正是刚才和路雪缘通电话的人。他的名字叫沈奇,是赫赫有名的安氏财团董事长安儒生的妻侄,也是企业的唯一继承人。不久之前,他因为太累了,便在湖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不慎掉落了手机。之前,急着要拿回手机,才匆匆挂断了电话,直接赶来了。他之所以对这个小机器如此紧张,是因为那里面记录了很多白天收集到的资料,此时此刻,大洋彼岸的姑丈正等着他把那些资料的内容向他汇报呢。

坏蛋们眼见来的只有他一个人,立即放松了警惕相觑而笑。

“怎么?小兄弟,想英雄救美呀?”

“呵,你把小情人一个人丢下了还不行我们帮你照看呀?”

“就凭你?还想管爷们儿的事儿?找死来了?”

几个人渣你一言我一语,摩拳擦掌的迎了上去。

“呼!”矮胖子先出拳打向沈奇的胸,拳因有力而带着风声。

沈奇无丝豪畏惧,只微一侧身便闪过了拳头。

“妈的,有点机灵,一起上!”话落拳起,矮胖子这一击又锤向他的肩头。

瘦子也已近前,正出脚踢沈奇下盘,蒜头鼻动作稍慢举手想打他的头部。

面对三个人的围攻,沈奇仍是气定神闲。只见,他出手捉住矮胖子的拳头往身边一捋,顺势用肘碰他的胳膊,再反手一推把他撂倒在地上。几乎推的同时,他侧身移步躲过了瘦子的飞腿,紧接着踢出连环脚正中瘦子的胸口和蒜头鼻的下巴颏。这一系列动作,利落之极,疾如旋踵之际!轻而易举就收拾了三个流氓。

再看他们,一个胳膊脱了臼疼得龇牙咧嘴;一个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抱着胸口;剩下一个下巴歪了捂住嘴巴,丢魂丧胆的狼狈相一目了然。

“滚!”沈奇怒骂。

三个人抱头鼠窜。

他快步走到路雪缘身边,轻唤:“小姑娘,小姑娘!”

路雪缘依然昏迷不醒,手中还抓着他的手机。

沈奇望着睡在地上的女孩,感觉她是那么单薄,宛如一只受了伤、伏在地上的白天鹅,楚楚可怜,胸膛中顿时涌起要保护她的欲望。想到她是因为等自己而遭受伤害,更深深的自责,默默念着:“对不起,让你受到伤害,真不该让你等我!”轻轻抱起了她。她的身体如此纤弱而柔软,面上还挂着泪痕,令他联想到童话中的睡美人,心中荡起一丝涟漪,抱着她,疼着她,往医院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