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拳头打的我还挺疼的,“你小子跟我这儿还老实?你小子要是不想把这帮猴崽子也弄进去要我来做什么?”他冲着在攀登墙上练的兵们一努嘴,那意思就你还想瞒我,我是一切尽在掌握。

很显然,我早已起草的名单并没带来太多的争议。可决定却遭到了反弹。潭副连、潭排的叫声一个接着一个,可要求只有一个——让我们继续练吧,至少给我们一个希望。

“他们都很优秀,所以……所以,只是这份职业不适合他们而已。”

吼声,“说了!”

“比如我们吃什么、穿什么?”

说真的一班长能把话说出来我真挺欣慰的,总比藏着掖着,憋在心里,甚至到时候给你脚底下使拌子强吧。可问题是我怎么把话说出来呢?有些话能说吗?我想着自己的心事,耳边的声音就不再能影响到我了,这时候有人摇我:“潭排、潭排,您没事儿吧。”

“问题不在这儿,而是你看看都谁跟着你练?”

“你变化太大了。”

“就一个障碍设施?”

我笑了:“班副大人,我就是个喝儿的,你下命令我执行。”我心想这事儿我可不能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万一计划失败说是我出的主意、下的命令他们好脱关系,这种傻事我可不能作。

“谢谢。”

“下一个什么?”

“您的胳膊可受不了了,你看看你一口气打了4o多梭子。”二班副关心得说

一刻钟到了,我站起身要告辞。林峰开口了:“你这么早回去干吗?午饭后有半小时的休息,你再多吃点。”

不等二班副说话,我抢先说:“我没事儿,活儿不错,我没有一点内伤。”一边擦着血,我看到他其实也流血了。

“没关系,我总要了解我是给怎样的特种兵授课吧。”我有点挑衅的说。

“这个你甭管,反正演习前我就猜到了。说说具体怎么输的吧。”

“他已经是我们副连了,还会去你们那做班长?”狼崽子不平道。

被搀扶着向着那个“损毁严重”的指挥部走去,听着耳边不断的声音。心想,有个声音怎么如此的即熟悉又陌生呢?那是谁的声音呀?

我指了指贺参谋:“随便,他就是导演部的参谋。汇报这件事的同时别忘了连着把你们林中队的情况也顺便说一下。看看导演部怎么说。”

现在团部好像就剩下我是军官了,我必须担任起责任,忙乱的冲着狼崽子说:“坐这儿,给我纪录他们汇报上来的损失情况。”

“我正是这个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林峰笑着拉两个人坐下,对我说:“早就听说翠鸟战术是一个年轻的排长率先提出的。能看穿我的伪装,手低下的兵对你言听计从,果然名不虚传。”

“老乡,您这一天最多能赚多少啊?”像没事人似的和他聊天。

“在山上放炮我们可以提前测量好角度,到时候只要填弹就能打了,所以不需要太多的人。主要是人员的问题,我想了好久觉得隐藏不如不藏。第一,不论你如何隐藏都有被现的危险,而且这种可能还很大,特种兵可以用热感仪器,观察上下岗等方式,我们防不胜防。第二,虽然山的另一面是绝壁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们会上来,所以有人把守可以叫他们死了从绝壁上来的心。”

回去以后没多久任务就来了,我分派完任务就跑到团里等消息,想第一时间听到战报。哎!官越作越大,可越来越没意思了。连和战士们一起打炮都不成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炮连现在也在后方,离着团部还算近,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战报。回想起上一次演习就好笑,居然是仗打完了才得到战报。消息很快就报来了,初战的效果还算不错,由于有了侦察兵的渗透,对方的一个油料补给点被侦察兵摧毁。导致一个营的坦克爬在了原地晒了半天的太阳。我们炮兵连得到了坦克的准确位置迅插上,利用翠鸟战术进行精确打击消灭了两个连。还没等对方弄清楚我们的炮位就撤回来了。真的是一次完美的翠鸟攻击。

“每辆卡车里安排一个人作为伏击手,我要叫这些特种兵知道我的厉害。就是能消灭我一个班我也要叫他们给我留下一两个人。”

几周以后,连长探亲假被团里批了。多年没回家的连长终于有机会回家看看了,也能和老婆亲热亲热了。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似的,叫我们几个几句话说的脸通红的离开了。

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骂我当时就傻了,我怎么给你惹事了?嬉皮笑脸得说:“大指导员来了!怎么这么大脾气?也难怪升官脾气大。来来来,别着急。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和他打哈哈。

第三天的同一时间,我和兵们都提前到了。我开门见山:“这就是我第三个奖品。”手里是那枚奖章。这下真的是骚动了,谁会想到我居然把“荣誉”送出来了?我郑重的说:“安静!我说了这次颁奖是属于个人行为!我觉得这个奖章虽然是属于我的,但更是属于大家的。如果没有大家的努力,我也不可能取得这个小东西。”说着它把晃了晃。“所以我打算把它还给大家。三班长!”

“没事。”停了一下,非常严肃的问:“你说它们是什么?”

“那是指挥战术的问题,不是带兵的问题。况且我们讨论的范围是和平时期。”

二班长也赶忙表态:“二班也错不了。”三班长不喜欢话说,所以什么都没说,不过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决绝。

王平刚想说话,团长就拍板了:“那就这样吧。”继续问我:“那你作副连长怎么样?”

“我们潭排可不是一般人……”明显狼崽子输了不服气,就要和小康吵嘴。我知道他的脾气马上打断:“狼崽子,别瞎说!”

我虽然没带过新兵,不过知道那些老班长使的手段。什么负重长跑、爬战术、长时间站队列,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过绝对叫你舒服不了。你还没地方告,人家能说是培养尖子。所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就为了和班长对着干,所以故意不出成绩。”

王平看出三班长有点莫不找头脑,于是说出了我的心思:“你别多心,他不是和你。今天他输了心里不痛快了。”

“可不是一回啊!”指了指三班长:“他打几回,你就跟着打几回。”

显然有点失望:“难道在我身边工作就这么不好?”

连长想了想对着他俩喊道:“回来吧,要不是看在潭排给你们求情,我一定轻饶不了你们。”两个人偷笑着回来了,一副我就知道您不会真叫我们跳一万米的样子。我本已压下去的火,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是有可能来得及。”我并没有把弓拉满,“此外我们还需要强化体能训练以及紧急集合训练,因为需要24小时待命。”我补充道。

“……”我虽然有想法但是还不成熟所以就没和他说,岔开了话题问:“怎么也不听你说说你的同行?”

显然,他没想得这么多:“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我冷笑了,“作为军人牺牲了青春和热血这本身就很光荣。不存在于特种部队就更光荣这一观点,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军队的宠儿,牺牲的可能会更少。”

觉得我是在狡辩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他总结了:“我就是觉得能进特种部队更光荣。”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可在脑海中却显现出了那些被我否定了的兵的脸。一张张是那么的不甘心,好像再说自己能行只是您看错了;那么的有生气,好像他们就刚从我的眼前闪过;那么的绝望,好像在渴求我能重新再他们一个希望的机会。我知道他们牺牲的远远比那些能够进入到特种部队的人要多的多的多!所以我对他们——尽管被人们称之为失败者——有的除了敬意,就是惋惜。在我的心中他们甚至比那些真正的特种兵更光荣!但是这些我没有说给郑排听,因为我不能说——他对特种部队有着一颗如此崇敬的心,我怕我一说他会坚持不下去,再说我又怎么忍心告诉他这些呢?我不忍说,他也会不忍听的。我不用说——因为这些他早早晚晚都会知道、都会看到、都会体验到。只要他能进选讯队就一定会看到有人被淘汰,而这些人的付出远远过了我淘汰的那些兵,所以我不用说,而且我也不想说。因为我知道我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到时候会更痛苦,还是让我现在少受些伤害吧,别总给自己揭旧伤,撒新盐。

面对着差不多俩排人的方队,我开始讲话:“我知道你们都还没吃晚饭,我也知道你们今天白天出色的完成了一天的训练。我还知道今天是个不适宜的外出鬼天气,但是就是这样我才要大家集合起来,训练野外急行军这个项目。按照我得到了训练要求,现在正适合这个项目。要求:24小时内完成山地8o公里,只允许携带一份压缩干粮和一支灌满水的水壶。我会把大家分散的放置到事先勘察好的点上,提供一张地图和一个指南针。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特地请来我团侦察连的战士们为你们保驾护航。如果你们出现了什么意外或者选择放弃,就和他们说。他们会向天上打信号弹,我们会出车接你们回来。但是你们不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不要和他们说话,自己独立完成,因为他们也未必就能提供正确的答案。况且,这里也不是特种部队的选训队,欺骗我们就是在欺骗你自己。好了不多说了,现在上卡车,注意不要向外面张望。”

看着他们都要走了,我特意把狼崽子叫过来:“和你一组的侦察兵是小康,别再给我丢人了。”没等他开口,我补充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话我已经说出去了,我希望你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而不是用嘴!好!出了!”

望着他们的卡车慢慢的离去,王平和郑排从后面走了过来。“你小子够坏的,把他们俩分在一组。”

我笑了笑,“小郑,咱们也别闲着了,也出去遛遛吧。王平,这里就交给了。”

王平点头,可是郑排还没缓过神来。“遛遛?”

“走吧,咱们俩的起始点都已经选好,是王平亲自考察过的,最远的那个。”看他好像还没转过弯来,又加了一句:“你不会这么有自信吧,不练也想跟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