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小少爷请这边来。”前面一人引路。

宝春让兰香接过,没说几句话,借口要去给父亲请安便离开了。

远隔千里,坐马车都能坐死人,他们用走的,走到猴年马月?走不到地儿,估计就累死,饿死在半路了。

想想自家小姐叉腰骂街的样子,拿着扫把赶人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兰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丁山沉吟了下,“不好说。”

一提到这儿,他家爷似乎更来气了,狠瞪着他,“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小子玩忽职守,爷怎么会被砸成重伤,躺在那里十多天不能动,最佳时机已过,黄花菜都凉的时候,你叫爷怎么着?你当你家爷是万能的,连老鼠洞都能掘?”

那九爷现不对劲,忙大喊,“快朝两边闪开。”

原本连自己衣服都穿不利索的人,专心致志都够呛,你说你还开小差,结果可想而知,几绑几不绑的,那人就她绑成了粽子,直到那人闷哼出声,宝春才察觉到。

情急之下,精神意识力在体内快速运转,不知不觉竟然化为实质,解开了手脚上的绑缚。

检查完伤口,换完药,回到客厅,宝春对知县大人说:“伤口恢复的很好,现在就可以尝试着下床走动了,小公子也很健康,漂亮,恭喜大人。”

这声虽不大,却没逃过宝春的耳朵,自从练那什么内家精神功夫以来,五感好太多。

眼看王爷起身,朝白丁山走去,知道要开打了,正想细问那女人情况的徐文邵,忙转移话题,问及重要之事,“王爷走这一趟,是不是现了什么?”

脸色苍白,看那女人的眼神,带着惊恐,她是女人么?其实,她是男扮女装吧?

小酒撇嘴,“你只是练出了内息。”

马叔和兰香着实没想到还有其他人,边打边往这边赶,但距离有那么远呢,来不及。

于是,众人纷纷你挤我,我挤你开始排队。

简直酷逼了!这竟然是她儿子,裂开嘴巴,傻笑。

“为什么?”沈大才子追问,“我马上就要准备考试,错过了这次,以后就更难了。”

大黄同学瑟缩了下,不过,很快又嚎叫了声。

还有她说的那什么二十几年的奇遇,让人很难相信,可若不是真的,她身上的变化,身上奇特的医术,稀奇古怪的想法又从何而来?

这个时代的女大夫不是没有,但很少,有也大多是社会底层之人,大家的小姐虽然没有夸张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很注重自身羽毛,这可关乎着能否寻个好夫家。

这技艺,居然一点都没洒出来,可见实战经验不少,动作看起来也不像是对待人类,八成是把这货看成了他实验中的某条狗了,宝春心说。

宝春也为难,“兰香可是黄花大闺女,给你看了,怎能再嫁人。”

医术更是了得这句更增加了宝春见他的决心。

来到马车跟前,宝春凑近了窗口,看着那赵三娘。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娘亲,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道德礼仪,没人教你么?”宝春有些恼羞成怒了。

“就是休了。”

兰香说,“小姐,明天可就是月圆之夜了。”

“对,对,想开就好,想开就好。”马叔欣慰道。

果不其然,没要几个回合,黑胖小子就被小酒揍的抱头鼠窜,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不打了,不打了。”黑小子求饶,“剑是你的,剑给你就是。”

小酒这才停手,从地上捡起宝剑回到了宝春身边。

宝春胡了他一巴掌,气恼不已,“他是舅舅,怎能这样对待长辈,之前都怎么教你呢。”

“你说的,比赛场上,对对手谦让,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尊敬。”熊孩子振振有词。

宝春被噎的无话可说,她说过很多话,他怎么就记住了这句,还给用在了这上面。

“你也别责怪他了,娃娃说的对,这黑小子连外甥都打不过,活该挨打。”儿子被揍的惨不忍睹,将军爹自然是心疼的,可军人硬汉作风的他,反而更喜欢小酒这样。

宝春忙上前给黑胖小子擦药,擦药的过程中,黑胖小子咬着牙,愣是不吭一声,一脸输了的愧色。

从将军爹那里出来,宝春去了老太君呢,被丫环告知,正在歇息,说是不用去请安,让她回去好好休整休整,一路劳累,没那么多的规矩,以后也不用见天请安,并附上了两份见面礼。

老太太给的见面礼跟崔氏一样都是面子活,宝春看都没看就交给了兰香,无非是些金棵子,珍珠,首饰什么的,又不能随便换钱,还是将军爹大方实惠。

这老太太可真够不喜欢她的,见都不愿见,不见也好,倒省了麻烦。

晚饭,将军爹命人叫她和小酒过去吃饭,宝春没去,说是还没收拾好,改天再去。

将军爹便打人送了几样菜,兰香又煮了一些,吃完就休息了。

等回到卧室,宝春刚迈进去的一只脚又给缩了回来,只见那柄宝剑正悬挂在床头,唉呀妈呀,这是要干啥啊,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头悬宝剑,安能入睡!

“儿子,打个商量,咱能把它放到它该待的地方么?”宝春对床上那熊孩子说。

熊孩子摇头,“等你适应它了,我就把放回别处。”

宝春急了,“我为什么要适应它?”合着你要它回来就是给我适应的,你还能更奇怪些么,这叫什么事。

“它比你开膛破肚的刀也就长些,大些,有什么好怕的。”熊孩子斜了她一眼,自顾躺下,拉上了被子。

宝春哀嚎了一声,咱是良民能不害怕么,这些在现代都是管制刀具,轻易不得见,见了都要怕三分,这是下意识行为好吧,就像开车怕碰到交警一样,没错都要惧三分,小市民思想,他岂能懂。

可这熊孩子分明是要她战胜心里的恐惧意识,是不会撤掉的。

宝春满脸苦逼相,期期艾艾地一步步挪到床边,背对床头,爬上床,掀开被子,一把搂住儿子的小身板。

当初,就应该强力反对到底,占小便宜思想果真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