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本来也不会有谁来看我,他多虑了。”

车到了珠江新城后,小米想了想又拐回体育西路,在天河城后门找地方停下,然后匆匆跟我说了声“头儿,你等我一会儿。”就下车一溜烟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和因为奔跑而甩动的马尾巴辫子,不禁微笑起来,并在瞬间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没关系,我住的地方楼下也有诊所,输水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再说话,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迅休整状态。路上堵车厉害,小米关上车窗,让我睡得安稳些。

我们开始边吃边聊,过程中我继续向石方请教一些细节问题,希望能够帮自己理顺刚才的思路。石方看我兴致盎然,也十分高兴,于是进一步讲起来。

这次的相见可能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因为此时此刻的我们,似乎都已经离我们曾经的盛世软件越来越遥远了。石方退出盛世软件的核心层,而转入其总部与他人合资的新企业,并且远走南京,显然从心理上已经不想再与现在的盛世软件有任何瓜葛,而事实上,现在的盛世软件也早已不是我们的那个盛世,而石方的退出则标志着盛世软件与我们再无任何关联。我相信,在石方的心里,这是一种决绝的割裂,虽然很痛,很不舍。

第二天我没有直接飞回广州,而是拐弯儿去了南京。好久没见石方,上次春节前的通话令我知道了他新的动向,却也让我颇为担忧他现在的心情和状态。

梁书大概受了祖贺贤的委托,拿眼睛看着我:“其实,人力资源总监都有现成人选。”我呵呵笑着并不接话,祖贺贤出来打圆场:“萧总哪肯到我们这里屈就。”于是大家此话就此带过,没有再提。

此时此刻,如果我避开客户,又显得我在找拒绝祖贺贤要求的托词,但是当面的这个电话因为马胖子的不信任令我们在客户面前颇丢了些颜面。

一进包房,里面大且不说,其金碧辉煌令我颇不适应。一个肤色微黑、国字脸、中等身材的男子大步迎了上来,我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祖贺贤了。他比媒体的照片上看起来稍瘦一点,显得要更精神一些。他与我热情地握手,他的双手干燥、坚定而有力。握手寒暄后,他搂着我肩膀引我入座,好像我们是多年的好友甚至兄弟一般。

我到广州的第一顿海鲜和喜力啤酒,老唐眉飞色舞地跟我讲述盛世的由来……

华总开口问他什么事情,他叹了口气:“还不是年前的年终奖问题,没好,出了矛盾,年后开始6续爆,刚才人力资源部打电话说几个骨干集体辞职,他从下午安抚到现在,还是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我!奶奶的,每年这个年终奖都要出事儿,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