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又点上了一根烟:“个中原因当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伍岳问我在想什么,我随口把张若虚这几句念了出来,伍岳点点头道:“是的。金庸也曾经借小龙女的口说过,今年的花落了,明年还一样会开,只是,就不同了。”

伍岳笑着说:“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完全空穴来风吧?总要有些枝丫才会便于蔓延和依附。萧兄不要怪我八卦,今日酒多了点儿,斗胆问多两句。听人多次提及你的过去,心中早已好奇很久,曾问过华总,他叫我有问题直接问本尊就好,哈哈!”

入眼到处都是绿色,这恐怕是跟北方的冬天最大的不同。听人说广州的花市很有看头,可是我却死活提不起兴趣往人堆里去扎。

还没等我高兴了十秒钟,石方这厮就泼了我一头冷水:“东楼,你在南京有很多朋友是不是?”

没有人。

如果周伟建不想跳槽,这个单子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我皱着眉头听到这里,没有出声,小米接过话来说:“头儿,咱们昨天下午出去培训之前才把周伟建的简历讨论过,这才隔了多久,资料就到了竞争对手那里了?肯定是有内鬼!”说完向翠西的方向睨了一眼,大声补充道:“咱们这里面谁跟那边有联系谁心里清楚!”

杰西卡忽然勇敢地站了起来:“萧总,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地做下去的。我相信,这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小米立刻打电话订了七点钟的房间。时间尚早,我叫服务员进来添茶,又拿了些点心水果进来,然后点上一根烟,问道:“过完春节又是新的一年,不知道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周伟建的详细简历散着新鲜的墨香摆在我桌子上面。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大声地叫小米和贝蒂进来我办公室。

我不由暗自感慨,林副总和郎铁军之间的矛盾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想不到我却亲耳听到了两人分别对对方作出了如此客观和真诚的评价,身在职场,能做到如此实属难能可贵。

司空摘花琢蘑了一下,我问他:“不敢?”

我小心翼翼落座后,终于放弃了所谓的基本卫生,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地方是干净的,于是我索性敞开了不再理会,反正是脏了。周围多数是赤膊吃饭饮酒的莽汉,大声扰攘着,口音天南地北,间或夹杂着半生不熟的广东话,显然外地人居多。不远处是个池塘,时有一些奇怪的气味飘出,我真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司空摘花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然后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为什么要跟他来。我誓这是一个最独特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