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方向,是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从酒楼二楼的窗户处看进去,还看得到另外几个人,应该是这两人的同路人。

乔婉的头发

顾骁收拾好了自己,被乔璟叫着去厅里用早饭。

因乔婉讲得绘声绘色,一向是十分吸引人,一会儿,伏月和杏月都端了个小板凳坐到她周围来听了。

乔璟说,“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你去吧。”

反倒是安大舅来了乔三爷家里拜年,顺便将年前回家过年的安知桦又送了回来。

乔婉跟着立树媳妇又走了几步,前面一个老婆子迎面走过来,立树媳妇赶紧笑脸相迎,说道,“刘妈妈,怎么走得这么急。”

乔婉还拿了盆子在院子里接了不少雪,存在罐子里泡茶。

乔婉愣了一下,说,“你看不上我是小姑娘家吗。”

这个案子一目了然,黄氏误杀了俜霖,乔大爷故意掐死了他的正妻,但是乔大爷已经疯了,他痴痴呆呆的,根本没有反应,无从审案。

乔四爷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对在大门口等他的向虎道,“向兄,我们走吧。”

夏归梓住在里面并不太方便,所以他在外面也有自己的住处。

四太太便也起了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林保很自然地说,“如意不是说你们要吃西瓜吗。”

伏月没有进课堂里去,看桦哥儿又开始自己磨墨练大字,其他同窗互相看了几眼,没有再接近桦哥儿,他也不知道桦哥儿以后到底会不会再被欺负,但是这一天的这个事情,他觉得桦哥儿这样做挺好的,当年的乔璟,最开始也是身体弱小,被同窗门欺负,但是现在,那些欺负过他的同窗,都成了他的好友,还是很好的好友。

乔婉跑进来,看他就干坐着,杏月之前也没给上茶,就对许管事道,“许伯伯,杏月那丫头性子太跳脱,居然都没给您上碗茶,现在母亲在铺子里,我让杏月去叫她回来去了,我先去给你泡茶去。”

不过乔璟一脸肃穆和担忧,对俜霖并没有起什么特别的思绪,似乎对他大伯和戏子之间的绮丽之事并没有特殊的感触。

安氏在里间里坐着睡了过去,乔婉进去看到,就叫安氏去卧室里午睡,安氏醒过来,摇摇头,说,“有客人在,怎么好去午睡。不知道大爷找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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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这么说,自然是表示她的兄长来了,而安氏的娘家的确是有能耐的,西湖雨前龙井,随意就给妹妹带来了。

安大舅在家里是个矜贵的老爷,到了妹妹家里来也是能够将就的。

安大舅多看了安氏一眼,慢慢吃起饭来,果真是要等吃饭了,听安氏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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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在乔婉跟前说,“别说咱们高邮府的知府高大人对咱们大少爷十分欣赏,连扬州府桑知府过来游宴时都赞扬咱们大少爷,说是人中龙凤,只等他将来金榜题名,咱们这地界儿就又会出一位少年进士。”

乔婉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受安氏赞成,就很羞愧地垂下了头,嗫嚅道,“就是担心你和哥哥,就跟着义父过来了。”

温齐说道,“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昔年有穆桂英挂帅,可见巾帼也可不让须眉。”

乔璟被气得脸色发黑,说,“我母亲不去又怎么着。”

温齐一想也是,乔婉还小,他说,“到义父身边来。”

温齐便向安氏说了自己和乔三爷的渊源,当年在山阴去考举人时,温齐身边跟着的书童将银子给弄掉了,以至于一下子就窘迫起来,是乔三爷也正好去考秋闱,就慷慨解囊,接济了他,在他给家里写信送银钱来但是钱还没有送来的这一段日子里,温齐和乔三爷住在一起,两人兴趣相投,性格甚至也相合,十分合得来,那段日子两人处得十分好,考试完后,在等下榜的那段日子里,温齐家人已经将钱送来了,但他也没有搬家,依然和乔三爷住在一处,那段日子,两人游山玩水,谈古论今,是温齐十分怀念的日子,下榜后,两人居然都在榜上,然后还相约一起进京考进士,但是之后温齐家里有别的安排,就没有和乔三爷一起进京,而温齐进京后,因为考试的士子太多,他要找到乔三爷非常困难,只等着考完了下榜,他又在榜上,他是那一年最年轻的进士,只有二十二岁,但是他却没有找到乔三爷的名字,他不知道是乔三爷没有进京赶考,亦或是乔三爷没有中榜。

乔婉被安氏牵在手里,回头看送他们到门口的立树媳妇,对她挥手,说,“谢谢你,嫂嫂。”

乔四爷道,“坏人自有坏人磨,大嫂那个人,自从大哥出事,也没让老太婆过过舒心日子。”

安氏叹道,“她就是这么个人,有什么法子呢。”

安氏这么说完,老太太又咳嗽起来,于是安氏又发了一通火,对乔婉说,“你去看看怎么茶叶还没有借来,老太太的茶最要紧,这些丫头难道也欺负咱们是孤儿寡母,做点事情也婆婆妈妈,没有一点灵醒吗,要是老太太渴着了,也是咱们三房的不孝,要是再有人说给族里的族老们听听,还以为咱们三房不孝不敬老,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了男人撑着门户,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罪名。”

安氏在东屋餐厅里坐着和季婶子说话,从大开的房门看到乔婉往乔璟的西屋书房走,就叫了她一声,“婉儿。”

安氏和乔璟在叹息之后都因她这话笑了笑,乔璟又问安氏,说要不要去问大伯请大夫有没有银钱。

一会儿,乔婉就听到下面人声鼎沸,很多人在欢呼,一帮少年也聚了过来,原来是龙舟要从这里过了,楼下河边不少人从别处跑过来,甚至有人被挤下了河去,好在这水乡,大部分人都会水,被挤下去的人又自己游了上来,惹来一大群人的笑声。

乔璟说,“是啊,赶紧的。”

乔婉一阵扼腕,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化为叹息一声,“怎么这样。”

乔婉一想也是,安氏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女儿,生意头脑就是不一样,她想了想,说,“那就在扬州苏州开铺子。扬州苏州的大户多,闺秀多,应该会喜欢这个。”

将乔大爷安抚下来,黄氏问了老太太的情况,得知老太太在佛堂里念经,她中午想要吃马齿笕包的饺子和茨菰酸菜汤。

乔婉觉得,一会儿要是黄氏无理取闹,有她儿子在跟前,她再不要脸,总要顾忌一下做娘的脸面和儿子的脸面。

后来的结果,自然印证了一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等杏月端了水来乔婉洗漱完,又抹了前阵子舅舅家让人送来的苏州的最好的面脂,香喷喷的,美白润肤,乔婉要将面脂收起来时,杏月说,“舅老爷让人送来的这个面脂和咱们自己平常用的很不一样,味道好闻多了。”

顾骁是第一次见乔四爷,所以多注意了他些,只见乔四爷是个俊朗中带着秀气的青年,是典型的乔家式好相貌。而且一举一动自带儒雅风流,倒和他想象中的码头胥吏的精明油滑脑满肠肥的模样十万八千里。

乔璟没有说更多寒暄之语,就对乔四爷说,“四叔,咱们去书房说话吧。”

乔四爷知道他是有要事要说,便也没有耽搁,道,“嗯,好。”

乔璟让当时的见证人顾骁和乔婉都一起跟了去,所以等四太太端了水,拿了巾帕进小厅里,发现里面只有趴在桌子上看书的乔麟了,她不由问道,“你爹呢?”

乔麟用手比了比,然后指了书房的方向,四太太叹了口气,说,“也不先洗个脸再去说事情。”

但是到底没有把水送到书房去,甚至没有送茶水过去,应该是怕打搅了他们说正事。

第六十三章(下)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