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说,不由干笑了一下,有点讪讪,而乔婉倒并不是没听懂,反而说,“慧极必伤,倒是对的,过于聪慧的人,看事情看得太明白,想得也多,想得多,就容易郁结于心,伤肝伤肺,哪里能够长久。要说,这慧极必伤的慧,也是没看明白的慧,真正明白的慧,那就该是出家人的慧,一切遵循自然,咱什么都不管,平心静气,才是真正的慧了。佛家不是有佛谒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但也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后一句,据说是更有禅理,不过,我却是不明白的,我觉得,这看明白了,和什么都没看,也没什么区别,既然什么都没有,世间一切没有,心没有,那这样什么都没有都不在意的活着,又有什么用呢,能做到这一点的,我看不仅不是一般人,那肯定不是人了。我反而觉得前面一句,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对一般人来说,倒更确切得多,人在这世上,总要招惹许多人许多事的,时常反省着,明白自己要什么,要怎么做,就要实际得多。我父亲的确是太性情中人,而且有着自己的一套理想和处事准则,想得多,做得多,也伤得多,这样活得真诚,活得用心,也没什么不好,就连大伯父,他那痴心样,也是活得真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只要这一辈子,能够活得真,我也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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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让杏月去泡茶,乔婉又说杏月不知道茶叶在那里,就也跟着过去拿茶叶去了。

黄氏说,“但他现在找了个好靠山,江苏提刑按察使,咱们家可开罪不起。不知母亲您有什么好办法。”

安氏便也点头应了,又想起另一件事,便说,“大哥,你还记得以前给三爷找药的那个乔婆婆吗,住在东乡的。”

乔婉不得不故意嗔他,“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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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称赞和拍马屁

乔婉却摇了头,说,“我不如此认为。有人说过,人分三种,有人生而为善,有人生而为恶,有人生来无善恶之分,皆看之后被教化成什么样子。生而为善的人,是最难得的,对这种人,最要珍惜。大多数人,是难得毫无目的对人为善的,但是厌恶人,却是轻易就会那么去做。别人对我的好,都要记在心里,不仅是这个人以后也更有可能对我好,还有就是,不记住别人的好,不知回报,就会让这个世上对人好之人,变得越来越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孔圣人说这话,是极对的。”

乔婉直直看着他,“我哥哥有他自己的理想,我有我的。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我祖母出生显贵,却一生被囿在她的小院落里,小时候在她的闺阁里,嫁人后在夫家的二门后面,丈夫过世后,她住在她的佛堂里,现在,她要逼迫丈夫庶出的子孙交出他家经营十几年好不容易有的产业,如若一个大家闺秀,一生就是这样的路,我不知道,我一生是否在今日,就决定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牛妈妈生气地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老婆子这是在造谣?”

他从书案的一边拿纸钱,就正好翻到了乔婉写的字,看到上面写的什么,不由一愣,乔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就说,“这是婉儿写的,她每天都在我这里写一个时辰的字,她写了有一年之久了,字虽然比最初要好上不少,但依然不能入大家之眼。”

因为温齐是男客,家里现在又没有男主人来招待,安氏就将温齐请到了前院正厅里去坐了,让杏月去叫柳月送茶端果品来招待。

立树媳妇笑了笑说,“你还小呢,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

乔四爷点点头,“老太婆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没点慈悲心肠,祸及子孙,现在又来打你家产业的主意。”

乔璟听完,眼神很沉,到底是没有刚才担心了,说,“原来是装的。”可见他被杏月的描述的确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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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抬起头来对站在她身边恭敬地伺候着的安氏说,“你家里也没有个男人做主,既要操心酒坊的事情,又要管着胭脂铺子的事情,还有百多亩良田要管理,即使你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娘子,一个妇道人家,要管这么多,想来也是辛苦的,身体上怎么会不出毛病,见你这么辛苦,老婆子过来看看你,也是应当。”

乔婉拿着笛子去找在房间里的乔璟,“哥哥,你教我吹笛子吧。”

从乔大爷家里出来,乔璟和乔婉都很沉默。

乔婉这才知道她哥的字是叫子徽。

乔婉装作镇定地等乔璟洗完澡一起出门。

乔婉吃好了,就同乔璟说,“娘是我见过最会做人的人了,就没看到她处理不好的关系。”语带崇敬之情。

乔婉说,“是的。我做了四罐子,厨下留了一罐子,这里还有三罐子,等舅舅来了,给他一罐子让他尝,他喜欢吃酸甜的,一定喜欢这个。”

刚到后院,就听到她母亲在哭骂,“你又要到哪里去,都说了,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遭人抽了筋剥了皮,喂了野狗,你要去找,你到哪里去找。”

乔婉到了厨院,正好和乔璟去了学校的伏月回来了,伏月正在挨季婶子的骂,“你送少爷去社学,我以为你也在社学里读书了,不到午时不回来。你说,你又在哪里乱晃去了。”

乔婉一听就知道这个声音是谁。

杏月的声音响起,“柳月姐,我穿好衣裳就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马上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乔四爷也就带着大嫂侄儿和梁渠一起上了前往苏州的船。

而安大舅,事情繁忙,在高邮并没有待几天,就要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