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宏的命令,刘宠三人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宣室。

“曹大人?”刘湘有些疑惑。“常侍”、“曹大人”等几个字眼在刘湘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忽然,灵光一闪,刘湘终于猜出这位曹大人了,便试着问道:“这位曹大人可是姓曹名节?”

宣室内,刘宏一脸严肃地处理着手中的政务,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将传旨的太监叫了进来,说道:“你去谏议大夫朱隽的府上跑一趟,宣朕口谕,让刘湘午时进宫面圣!”

看到朱隽愣愣地跪在地上而没有丝毫的表示,那名太监不由心生怒气尖声厉喝:“交州刺史朱隽,还不接旨!”

听完袁逢的陈述,刘宏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本来自己打算在诛杀窦家之后,收回士族的部分权力,谁知却遭到了士族集团一致的反对;如今士族内部出现了矛盾,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推波助澜的好机会了。刘宏没有继续等下去,立即打断了阶下两人的争论:“传旨,交州刺史平定叛乱有功,擢升为谏议大夫,并封关内侯!刺史之位由尚书台选定后交由朕批准。”

城东的一处院子前,朱隽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孟虎,你去敲门吧!”

“让他给逃了!”孟虎一脸可惜地说道。

“将军,这——”,传令兵有些迟疑地问道。

“什么?”张爽再次处于爆发的边缘,“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杀!”张承拔出了长剑,朝着匪军杀去。张承在营中左冲右突,一点点将营中的匪军将士聚集到自己的身边。“少主,再这样下去不行的,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张承身边的一名副将挡开刺向自己的长矛,扭头问道。

顾同面不改色地说道:“特为就少族长一命耳!”

“大哥,我知道你从小就疼我,可是你实在不应该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就徇私放弃今日本来可以取得的胜利啊!”

听到自己的亲兵队率的抱怨声,朱隽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们的守城物资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你以为敌军的少主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他之所以如此做,不仅仅是为了调整攻城策略,更重要的是告诉城中的士绅,我军已经守不了多久了,想要减少我军从士绅手中获得的资助,减小他们的攻城压力!”

“这个——”,孟虎用眼睛瞄了瞄刘湘,便没有再说下去,免得刘湘尴尬。

“一百步,八十步!”顾同默默地数着,“放!”几十架投石车发出吱呀的声音,一块块大石头腾空而起,朝着匪军的攻城器械砸去。可惜,投石车在这样的攻城战斗的威慑性远大于其伤害,几十架投石车不过给匪军造成不到百人的伤害和几辆楼车的毁坏。

“其余人等随我打扫战场,至于敌军主将的尸体就地埋了吧!”刘湘的脸上挂着一丝说不出的凄凉。

虽然张洪对这条提议很是心动,不过想到即将到手的官军主将的首级,张洪强行压下了自己心中的贪念,摇了摇头:“我们的任务不是袭击这支官军,而是攻破官军大营,擒拿官军主将!”听到此话,旁边那名校尉识趣地退了下去。

“这个应该会在第四天会开始硬化,到第四天晚上,大部分会硬化!”

听到王谦的命令,王谦周围的亲兵并没有执行王谦的命令,反而拖着王谦使劲地往外跑:“将军,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先退出去啊!”

“师傅,徒儿明白了!”刘湘重重地点了点头。

“少将军,您知道什么了?”旁边路过的一名偏将上前问道。

帐中诸将都明白:大帅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徒弟——刘湘。

“我军现在只剩下五百一十三人,其中大约有二百多人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轻伤,无重伤员!”孟虎的声音有些嘶哑。

夜幕慢慢将整个狂野笼罩起来,运粮队的士兵们除了必要的岗哨,全都钻进了帐篷,进入了梦乡!“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攻击?”孟虎小声地问道。

“弓箭手准备!”近五十名弓箭手立即拉开了弓引;“点火,放!”五十只火箭朝着敌军的粮草车射去,可是结果却有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五十只火箭射到辆车上并没有烧毁粮车,反而被弹了开来!

“从安插第一块木牌开始,我就确定终有一日你会习惯木牌的存在,而对木牌周围不加详查。人性当中总有着一定的惰性和适应性。当一件物件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时,那个人就会慢慢地习惯这个物件的存在,而且人性的惰性往往会让人慢慢避免做一些看似是无用功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让你适应了木牌的存在;至于你安营扎寨的位置的确定则是由于方圆近百里适合安营扎寨的只有这里,而我只是选择了一个你扎营一定会将它圈在里面的地方安插了一块木牌和挖了一条地道;至于你是否一定会以木牌为中心安营扎寨,我并不确定!”

容县境内,一直四五千人的队伍押着一辆辆粮车朝着敌军大营赶去。“启禀将军,前方峡谷的入口处发现一块写着‘前方无埋伏’的木牌!”一名斥候下马回报道。

第二日清早,贼军大营中,张承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升帐聚将。张洪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少主,官军连夜撤走了!”

“少主容禀!”王谦不慌不忙地上前辩解道。

“少主,您这样处罚大少爷,是否太过儿戏!”张爽上前劝谏道。

“嗤!”随着这声兵器入肉的声音,两只骑兵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杀”,刘湘一剑划过一个匪军骑兵的脖颈。那名骑兵脖颈飞出的鲜血染红了刘湘的小脸,此时的刘湘显得格外狰狞。

一退再退让本就有些混乱的前军彻底乱了起来。许多士兵没有按照那少主的命令绕两翼前行,反而冲向中军大阵。看到眼前这一幕,张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中,怀着期望的心情注视着那少主。

“杀”,一名官军士兵避开贼匪的长矛,单刀捅入贼匪的腹中,可是还没等他抽出刺入敌人身体内的大刀,前方一根长矛迅速地洞穿了他的身体。那名官军士兵用尽最后的力气抽出长刀,朝着那名贼匪斜劈而下。那名贼匪身上喷出大量的鲜血,撒在那官军士兵的身上。鲜血染满那官军士兵的全身,可是他的眼神却慢慢涣散,栽倒到地上。战场上不断上演着这一幕幕悲壮的情景,而朱隽和那名少主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整个战场。

贼军大营中,那名少主坐在正前方,旁边跪坐着两列将军。“少主,末将不明白为何要将地利让给官军!”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回荡在中军大帐中。

中军大帐内,朱隽伏在桌案上,在地图上寻找适宜决战的地点。一名亲兵闯了进来,“大帅,刘湘公子来了!”

“好了,不用行礼了!为师前来,是想告诉你一声鉴于你有伤在身,这几天的训练就免了!”朱隽的脸上依然挂着一副严肃的神色。

可是,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会因人的意志而改变的。就在刘湘二人踏出密林的第一步,一阵箭雨盖了下来,刘湘和窦陵二人费力地试图将箭雨拨开;可能是由于耗力太多的缘故,刘湘和窦陵并未能够将全部的箭挡在身外:刘湘的左臂中了一箭而窦陵则被一箭射中护心镜,震伤了内俯。刘湘和窦陵折断插在衣甲上的羽箭,等待着敌军骑兵的冲锋。可是等待着刘湘的则是又一轮的箭雨。逼于无奈,刘湘和窦陵朝着那骑兵冲了过去,可是那些骑兵并不交战,骑着马向远处离去,等到刘湘二人停下,就靠上前来,再撒一片箭雨。

“原因有二:一密林之中,树木繁茂,烟雾消散的比较快,他们完全可以躲开烟熏;二那官军斥候的头很聪明,他应该猜到我明天准备火攻了!”

“那贼军将领不傻,所以暂时不会火攻!你们睡觉吧,今晚他们不会进攻的!”刘湘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在心中刘湘默默地加了一句:后天凌晨他一定会采用火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