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随我率领剩余的六千人驻守南门!”

“心软?从我踏入战场的那一刻,我便不再心软!”刘湘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敌军刚刚突出火海,我军若是强行拦下敌军,敌军将士必将同仇敌忾;反之,我军若是让开一条道路,敌军的斗志便会被瓦解,届时我军再衔尾追击则会容易的多。传令,打开一个缺口,放敌军离去!”

“将军,此处虽然险要,却处于敌军的退路上,除非敌军兵败,否则于我军并无任何用处!”宋力有些怀疑刘湘是否指错位置了,故而出声提醒道。

“宋将军所言甚为有理,本将十分赞同!”看到眼前这位副将脾气如此倔,刘湘不得不采取迂回策略,“为防敌军,本将着宋将军率五百人破坏我军身后的道路!”

听到这里,张承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斥候晚上通过灯火查探出营人数,只要增加或减少火把数目,官军就可以骗过斥候。想到这,张承转头叫过王谦:“王谦,你率领三千人试探着从正门攻进去!”

“为什么!”左右两营诸将抱怨不已。

“那要不我们去将少将军请过来试试?”

“末将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刘湘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虽然他知道师傅想要他收回刚才的话,可是他却不想也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经过一夜的奔跑,刘湘率领剩余的士兵停歇在容县通往官军大营的一条小路旁边的树林中。“孟虎,你手臂上的上没大碍吧!”刘湘关切地问道。

“回禀将军,山壁陡峭,难以攀爬,需要绕到山后才能上山!”那名斥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容县一处峡谷处,刘湘率领百十人伏在两侧的山坡上。“报”,一名斥候从远处跑了过来,“启禀将军,敌军距离此地已经不足十里了!”

“这个,我不能做主”,窦陵摇摇头说道,“不过,我会将你的话带给我家将军!”窦陵转过头来对自己的亲兵吼道:“去告诉将军,敌军主将想要见他一面!”

“奥?”孟虎的回答引起了刘湘的兴趣。他很好奇匪军中的这个谨慎的将领究竟谨慎到那种地步。“你仔细说说吧!”

“这个···”刘湘低头思索了一会,“大帅,我这里有一个笨办法,那就是将守卫加倍,而其他人用东西捂住耳朵睡觉!”

二更十分,贼军大营中,张承伏在桌案上翻看《孙子兵法》。“咚咚咚”,营帐外传来一阵击鼓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张承慌张地丢下兵书,跑出去抓住一名乱跑的士兵问道。

匪军中军大帐中,那少主一脸怒容盯着跪在地上的南蛮王子和右军大将,而两人则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冷汗顺着后背滴到了地上。“王子请起,我虽是大军主帅,却无权处置你,毕竟你我双方只是合作关系”,说到这里,那少主的语气一变,“张亮,我的右军大将,我亲爱的堂兄,你想我怎么处罚你?”

“将昨晚让你准备的弩车拉出来,一刻钟以后听我命令发射!”朱隽厉声命令到。

那少主的一番调动自然没有逃过朱隽的法眼。看到敌军主帅缓缓撤兵,朱隽感到大惑不解,心中笼罩着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明白虽然匪军已然显露出颓势,可是毕竟匪军还有近万生力军没有加入战场;而此时如果再往战场中投入刚才那样的五千士兵,恐怕胜负犹未可知;而敌军主帅居然选择撤军这一“最蠢”的办法,这令朱隽百思不得其解。

“两百步!”贼军士兵越过两百步的标杆。

“的确如此!”朱隽沉吟道:“整片旷野中,适合我军作战的只有前面那片相对狭窄的平原,可这无疑也是敌军给我军选择的战场!”

“我现在很冷静!”

“公子左臂骨折,伤势较为严重,即便痊愈,恐怕···”那医者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没有匪军的拦截,刘湘和窦陵很快就来到了密林的边沿。窦陵刚要踏出密林,刘湘在一旁拉住了他:“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刘湘抬头向密林外望去,发现密林里浓烟滚滚,“赶紧跟着我做!”刘湘从衣袍的边沿撕下一块布,拧开水囊塞子,将布浸湿,捂住口鼻。

“不用,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仅仅是看着这座树林中有没有逃出,已经捉襟见肘!”那少主说道。

“愿听什长吩咐!”九名斥候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刘湘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惨象:一名看不清相貌身穿绿色衣服的少女正慌慌张张地朝着刘湘等人的藏身之地跑来,后面一个淫笑的男子拿着刀在不停地追赶。看到眼前这一幕,刘湘感到十分愤怒。刘湘霍的一声站了起来,绰起挂在马背一边梨花枪,就准备翻身上马;然而就在此时,窦陵一把将刘湘拽到了地上,冷声道:“什长,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害死大家不成吗!”

“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也不再逼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将你探知的关于我自己的消息告诉我吧!”刘湘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笑容,只不过眼神中多了一份冷厉,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被人算计。

营地内,望着自己眼前九名对自己毫不在意的魁梧的斥候兵,刘湘明白自己想让这几个斥候服从自己,恐怕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到了”,石头停了下来。

看着跪在阶下的群臣,刘宏感到兴趣索然,草草地结束了这次中秋庭宴。

午饭后,刘湘二人准时在后院中等待朱隽的到来。过了一会,朱隽拿着两个稻草人来到后院中央,将两个稻草人立好,“今天下午你们练习枪法。”

浴桶内,刘湘盘膝坐在热水中,慢慢运转内功心法,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随着心法的运转,一股股的热流从皮肤侵入刘湘的体内,而八脉中热流涌动。伴着时间的流逝,桶中的水慢慢褪去了颜色直至彻底变清。半个时辰后,浴桶中的水彻底变清,刘湘极不情愿地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去往厢房的路上,刘仁不解地问道:“大兄,你干嘛要答应那老家伙的条件,即便不能拜他为师,我们可以找别人吗?”

刘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过了没多久,刘兴一行三人便来到了朱府门前。刘兴上前扣了几下门环,朱府大门打开一条小缝隙,一个身穿麻布粗衫的小厮探出头来:“你们是谁?”

第二天清早,刘湘急急忙忙地吃完早饭,便钻进侯府木匠的工棚中。刘湘将自己的桌椅草图交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木匠。老木匠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却再也拿不开了:虽然草图画的十分粗糙,但是草图中的东西完全可以造出来。

吴先生讲的十分枯燥乏味,刘仁则在低下睡得鼾声如雷。看到夫子走了下来,刘湘推了推旁边酣睡的刘仁。可刘仁呓语道:“别吵,老子打方云打得正爽呢?”刘湘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倒霉孩子!”

望着嘀嘀咕咕的儿子,刘兴气的乐起来:“小兔崽子,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今天你们不想明白我为什么罚你们在这里跪祠堂,你们就在这里过夜吧。湘儿,你可想明白叔父我为什么要罚你。”

“刘湘见过堂弟。”刘湘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这位的堂弟:刘仁长着一张胖嘟嘟的圆脸,只是目光有些呆滞。

“进来吧!”刘湘极为不满地厉声道。

随着帐帘被人打开,窦陵走了进来。而刘湘则阴沉着脸望着窦陵,厉声到:“本将不是说过不得打扰我吗,窦将军你难道不知道吗?”

“回禀将军”,窦陵不卑不亢地回道:“末将知道,末将之所以打扰将军,是因为斥候已经探明了敌军的主将是张爽,不过昨晚的主将则是敌军的少主张承!”

听到窦陵的话,刘湘脸上的阴云更盛。如果要刘湘说出心中在交州最不愿意遇见的两位对手,那就非这二人莫属:张爽与他交手多次,刘湘对他毫不了解,而他却十分熟悉自己;而张承手中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底牌。过了好久,刘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将军”,窦陵轻轻地唤了一声。

“还有事吗?”刘湘头也不抬地问道。

“将军,其实我们现在并未走上绝境!”窦陵不等刘湘说话,便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当日我窦氏一族被诛灭九族的时候,我父亲便朝着躲在一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只要活着,就一切还有希望!’,如今我们虽然已经被敌军困住,可是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完全处于劣势呀!敌军缺乏粮草,只要我们挺过七天,或者广信县城取得胜利,我们便可以度过这次危机了!”

听完的叙述,刘湘明白窦陵的心思:自己是一军主将,只要自己不放弃,那全军就还有希望。“谢谢你!”刘湘轻声地说道。

“将军,您只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窦陵摆摆手,笑着说道。

“我军的粮草还可以支持多少天!”刘湘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心中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省着点的话,可以支撑半个月!”

“那就好!你随我去看看吧!“说完,刘湘就踏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