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左右两营诸将抱怨不已。

大帐外,守卫的两名亲兵正在窃窃私语着。

“末将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刘湘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虽然他知道师傅想要他收回刚才的话,可是他却不想也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这···”,那名偏将嗫嚅了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回禀将军,山壁陡峭,难以攀爬,需要绕到山后才能上山!”那名斥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听到孟虎的问题,刘湘苦笑了一声,解释道:“上次我们之所以能够取胜,不是因为我军将士有多么精锐,而是因为敌军将领过于谨慎。他将营寨周围布满各种陷阱,不仅阻挡了我军进攻的可能,事实上也断绝了自己一方出营的可能。所以当营寨内着火之后,他没有办法重新聚拢士兵,最终导致失败。而现在敌军将领却没有明显的性格缺点,我军再想取胜,却是有些困难!”

“这个,我不能做主”,窦陵摇摇头说道,“不过,我会将你的话带给我家将军!”窦陵转过头来对自己的亲兵吼道:“去告诉将军,敌军主将想要见他一面!”

“回禀将军,据末将观察士兵大约有3000人左右,加上民夫足有4000人!”

“这个···”刘湘低头思索了一会,“大帅,我这里有一个笨办法,那就是将守卫加倍,而其他人用东西捂住耳朵睡觉!”

“不大。”朱隽并不想告诉刘湘实情。他明白一旦告诉刘湘,刘湘就会主动请命去破敌。

匪军中军大帐中,那少主一脸怒容盯着跪在地上的南蛮王子和右军大将,而两人则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冷汗顺着后背滴到了地上。“王子请起,我虽是大军主帅,却无权处置你,毕竟你我双方只是合作关系”,说到这里,那少主的语气一变,“张亮,我的右军大将,我亲爱的堂兄,你想我怎么处罚你?”

“末将在!”

那少主的一番调动自然没有逃过朱隽的法眼。看到敌军主帅缓缓撤兵,朱隽感到大惑不解,心中笼罩着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明白虽然匪军已然显露出颓势,可是毕竟匪军还有近万生力军没有加入战场;而此时如果再往战场中投入刚才那样的五千士兵,恐怕胜负犹未可知;而敌军主帅居然选择撤军这一“最蠢”的办法,这令朱隽百思不得其解。

贼军中,一名虎背熊腰的将军策马走到那名少主眼前:“少主,是否开始进攻?”

“的确如此!”朱隽沉吟道:“整片旷野中,适合我军作战的只有前面那片相对狭窄的平原,可这无疑也是敌军给我军选择的战场!”

“告诉我实话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刘湘的脸色有些严肃。

“公子左臂骨折,伤势较为严重,即便痊愈,恐怕···”那医者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没有。我们若是呆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出密林还有可能活命,不是吗?”

刘湘抬头向密林外望去,发现密林里浓烟滚滚,“赶紧跟着我做!”刘湘从衣袍的边沿撕下一块布,拧开水囊塞子,将布浸湿,捂住口鼻。

“不必,即便贼军全部留在这里,我也能将他们留下!你去追那些报信的斥候吧!”那少主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望着慢慢形成的包围圈,刘湘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斥候队,向我靠拢!”其余九人包括窦陵没有发出一声异议,只是策马靠向刘湘。

刘湘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惨象:一名看不清相貌身穿绿色衣服的少女正慌慌张张地朝着刘湘等人的藏身之地跑来,后面一个淫笑的男子拿着刀在不停地追赶。看到眼前这一幕,刘湘感到十分愤怒。刘湘霍的一声站了起来,绰起挂在马背一边梨花枪,就准备翻身上马;然而就在此时,窦陵一把将刘湘拽到了地上,冷声道:“什长,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害死大家不成吗!”

孟虎的脸上挂着一脸的狐疑,“是这样吗?什长你报名参军时用的名字是陈湘,并以陈湘的名号备受副将青睐,推荐给刺史大人;可是从刺史大人的大帐走出之后,什长的名字就改为了现在的刘湘。什长,你现在还想说自己和刺史大人的关系普通的很吗?”

营地内,望着自己眼前九名对自己毫不在意的魁梧的斥候兵,刘湘明白自己想让这几个斥候服从自己,恐怕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旁边的小吏明白原来这位兄台将这里当成入伍的地方了。小吏强行忍住笑意,指点刘湘道:“这个桌案负责招募武将,左边的那个桌案负责招募士兵,右边那个桌案负责招募文书!”

看着跪在阶下的群臣,刘宏感到兴趣索然,草草地结束了这次中秋庭宴。

“那夫君,是不是给湘儿和仁儿送一些消肿的药膏?”

浴桶内,刘湘盘膝坐在热水中,慢慢运转内功心法,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随着心法的运转,一股股的热流从皮肤侵入刘湘的体内,而八脉中热流涌动。伴着时间的流逝,桶中的水慢慢褪去了颜色直至彻底变清。半个时辰后,浴桶中的水彻底变清,刘湘极不情愿地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等到朱隽讲完一切,刘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色渐渐深了,躺在床上的刘湘却始终难以入眠。刘湘心中激动万分:明天我就可以练武了,而且明天晚上我就可以修行内力了。

去往厢房的路上,刘仁不解地问道:“大兄,你干嘛要答应那老家伙的条件,即便不能拜他为师,我们可以找别人吗?”

走在吴县城内,刘湘小声地替城门士兵求情道:“叔父,让他们跪一个时辰,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点?”

第二天清早,刘湘急急忙忙地吃完早饭,便钻进侯府木匠的工棚中。刘湘将自己的桌椅草图交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木匠。老木匠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却再也拿不开了:虽然草图画的十分粗糙,但是草图中的东西完全可以造出来。

一旁的管家刘贵上前私语道:“仁公子性子有些憨直,先生毋怪。”

望着嘀嘀咕咕的儿子,刘兴气的乐起来:“小兔崽子,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今天你们不想明白我为什么罚你们在这里跪祠堂,你们就在这里过夜吧。湘儿,你可想明白叔父我为什么要罚你。”

书房内,刘兴手中拿着一幅卷轴,脸上的神情不断变换。“罢了”,刘兴咬了咬牙,“不就是一幅画吗!”可是,如果有人从旁细看,就会发现刘兴脸上挂着浓浓的不舍,左手不断摩挲着那卷卷轴。

“朱隽究竟想干什么?”张承心中理不出任何头绪。虽然张承不明白朱隽的用意,可是对于这两支官军,他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决定分兵追击官军,对于另一路的主帅他宁可启用小心谨慎的王谦:这样,以王谦的性子,经过此次大败,即便难以取胜,也不会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