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由不得她了。

萧姗眼前一亮,“好啊好啊,老板您还真是会做生意,若是好吃,我下次定还来你这里!”

“你是想立刻回府,还是去朱雀大街上观花灯?”

离中秋夜宴已经不过三日,萧姗来来回回把需要守的规矩在脑子里过了不下几十遍,虽说她不是什么人群关注的焦点,但还是紧张兮兮的安不下心来。

她寻了个宽敞方便之地,就把差距摆在了花园的六角凉亭里。选材、捣碎、煮水、过滤、烹茶,茶叶的淡淡香气很快飘散开来,等到了明日,窗台的菊花瓣晾晒好了,加进去,又会多了一份菊花香。

他这种人,去修仙再适合不过了,竟然可以一动不动坐上半天。

当初萧姗身为萧家大小姐,经历了母亲去世,感情不顺,常年生活在二夫人的压制之下爱,性格软弱不堪,为了梁王死去活来,整日病恹恹的,最终成为夜凌风和萧汝爱情的牺牲品被强塞给他。夜凌晨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不管她的到来有何目的,只要和梁王沾上了联系的,他一概要小心谨慎。

只不过好多字她依旧是不认得,所以有些只能连蒙带猜了解各大概,有些则根本读不懂。

街上的其他地方都已经寂静无声,商铺都收了起来,行人也都回了家去。偶尔有一道马车经过,马蹄的哒哒声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宁静,等马车一锅,再次陷入沉寂。

瓜果点心还有各种小菜都摆在桌上,供人自由享用,所有的酒茶也都是自选,当真是方便不少。

她说话时声音很尖,又像是喜欢拉着长音说话。

明明是被那小丫头整了,却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很是好笑,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哦。”流苏失落的点点头,跟着萧姗久了,她胆子也变大了起来,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做什么事都吓得魂儿都没了的小黄毛丫头了。

“吃完你就知道了。”萧姗眼睛一眨,调皮地笑了笑。又问道:“好吃吗?”

“字形修长,浑厚工整,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停下来顿了顿,“还是有点复杂。”

夜凌晨一句“让她进来”的话音刚落,萧姗便大摇大摆面带微笑进了来。

难道是在试探?

前一秒还安详大睡着的沈照蓝忽的嘴角勾了勾,紧接着睁开一只眼睛。

这时,刘太医也从内厅里出来,拱手行礼道:“回宁王殿下,沈将军并无性命之忧,微臣已经用药将毒素控制住,请殿下放心。”

“可是,小姐喝过的酒坛,两天前就不见了。”流苏咬着嘴唇委屈道。

“十一,去查一下到底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宁王府上作祟。”夜凌晨怒气未消,正襟危坐。

“宁王妃此等风范,好生气派!”宾客里有人道。

“幼稚!”萧姗甩了甩手,转身迈着大步就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可能这次,不是苏悦儿玩得小儿科的东西了。

夜凌晨笑笑,本来就是想叫她来吓吓她而已,他总觉得,眼前这小姑娘,虽说不能判断是敌是友,但却很有意思。淡淡回了句:“你都这么说了,本王再追究下去,岂不是显得我没有人性?”

身前的书案上随意摊着基本看完的古卷,估计是看累了,此刻正闭目养神,却被突然闯进来的萧姗惊醒。

想到这里,萧姗忍不住笑了笑,他此刻严肃的样子,她倒不怕,什么算账,吓唬谁呢,分明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不可能拿她怎么样的,这两天她一直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没惹他!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有些事情命中注定,难以预料,家庭、身份、环境都已成定局,她只致力于自己能够改变的事情。

苏悦儿一听,立刻慌了神儿,“什么?你是说这是圣上赏赐给你的?”

原来这苏悦儿打的是这等盘算。

萧姗在心里得意洋洋,那是自然,她爷爷是一名建筑工程师,没事的时候也会在家自己做些小座椅板凳,还会给她做一些小玩具,她在一旁看着,慢慢自然就会了。

“来人!王妃嚣张无礼,禁足半月!”夜凌晨厉声喊道。

“姐姐容貌倾城,又蕙质兰心,自是我们这些人比不了的。”

天啊,他居然在回头看自己!

夜幕垂下,星辰璀璨,一切都回归平静,好像都不再进行,唯独时间的长河依旧奔涌向前。北齐王朝的都城上京没了白日里的繁华喧嚣,各家各户都熄了灯,人们结束了白天的活动,将事物留到明天,黑漆漆的夜晚,大街小巷,万籁寂静。

说着将那小瓷瓶藏了起来,朝着颜吾芟邪魅一笑。

——

茶足饭饱,萧姗拿了把蒲扇,坐在竹窗旁随意翻看着一本药书,眼神时不时看向还在睡着的夜凌晨。

她第一次看到他熟睡的样子,他安静的时候,很像一个听话的孩子,略显苍白的面颊依旧掩藏不住整个人的英气俊朗。

长生阁大大小小的房屋都是用竹子搭建的,虽简陋,却十分干净,有一种与自然混为一体的感觉。院中晒着各式各样的药草,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气。

颜吾芟正在院中检查药草晒制的情况,一个捣药的小弟子凑上前去,嬉皮笑脸道:“师兄,那位可是宁王妃?”

颜吾芟点点头。

小弟子又道:“我看,着宁王和宁王妃的夫妻关系好像不太乐观啊。”

“怎么个说法?”颜吾芟边把药草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还需再晾晒上三日。”边和小弟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到小弟子这样说,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小弟子压低了声音,“宁王殿下中毒一直昏迷不醒,按常理,寻常的女子不应该是为此忧心忡忡,茶不思饭不想吗,可这宁王妃却是吃嘛嘛香啊,此刻她还在屋内吹着小风摇着扇子,一点担忧的样子都没有啊。”

颜吾芟看着那小弟子,露出诡异的一笑,凑近了道:“你看宁王妃,像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吗?”

小弟子会意,也笑道:“我看不像。”

二人相互使了个眼神,便又各自干活去了。只是那小弟子刚没走出几步,又皱着眉头跑了回来。

“只是师兄,我听说,宁王殿下中的是入骨柔之毒,这种毒不是无药可解吗?”

“放心,我已经给殿下服下了冰神清骨丹。”

小弟子点点头,“入骨柔有寒热之毒,这冰神清骨丹能解其热毒,确是不错,只是——”

还未说完,颜吾芟接过去,“只不过现在殿下体内寒毒未解,却又因这冰神清骨丹平添了一份寒性,以后难免出现体凉、畏寒、怕冷之症。”

小弟子目瞪口呆。

颜吾芟又道:“但只有这冰神清骨丹,才是解入骨柔毒最好的方法。”

小弟子点头,“只是眼下就要入冬,殿下这寒疾,恐非一般的寒疾啊。”

颜吾芟顿了顿,向屋内望了望,脸色不阴不阳,道:“殿下他不是一般人,定会熬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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