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从京里出来就没吃过饭”苏小月看着终于歇下来的金璜,心下疑惑月黑堂难道已经落魄到不让属下吃饱肚子的地步了金璜长长舒了口气:“我正往鬼门关走呢,吃一顿少一顿,还不抓紧么”苏小月听她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fanwai,笑道:“我当什么事呢,照你这说法,那边关将士不早早死光了”金璜斜斜扫了她一眼:“边关将士有谁接到命令要求一定取某个人的人头吗有这本事,也不必打了。”惊觉自己说太多,差点违了堂规,连忙伸手取了个点酥泡螺塞嘴里。

打赌的人都很失望,积雪化尽柳芽吐翠,又是一年荷花红时,金璜依旧fqxs坚持苦练,她果然是有些天资的,几回任务皆完成的非常圆满。点名要她执行的人也越来越多,阁主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太守想要打翻东西示警,却一丝也动弹不得。他瞪大双眼,想要将来人看个清楚,可惜那人黑衣蒙面,包裹严实,看身形是个女子,其余什么也看不出。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痛苦的抽气。

钱刚复又道:“不仅是能逃出生天,连收的钱都能比别人多些,兴许还有额外收入。”

钱刚好像没听见似的,脚下拐弯,在老树石块间转了几圈,面前竟出现个黑漆漆的山洞:“进去。”金璜抽抽鼻子:“里面有炙肉的香气。”

金璜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怕惩罚,只是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太安静的地方,会让我忍不住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听说我是十年来第一个从正院直接进了云间阁的人,你应该是和同院的伙伴们一起出来的吧可是我是一个人出来的,一个人”

想想他说的话,确实有那么点道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金璜重新整束袖口:“好,我答应你。不管找到找不到,我都会在家里人找到我之前,给你传信。”

刚抄了十几页,只听外面喧哗之声四起,有人大喊:“走水啦”

有识相的清客笑道:“杜大人是真名士自风流啊。”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比那些装着端正,心里不知道早摸上几遍fanwai的伪君子好上许多。”一曲终,舞姬们正欲退下,杜书彦忽然开口:“且慢。”转头问太守:“嘿,李大人,这些绝色女子,都是从哪里请来的”李大人还没说话,杜书彦复又道:“我想请个姑娘今晚陪我月下赏花,吟诗作对,不知可否”

“什么忠厚老实,竟是个白痴,想我这辈子真是”还没说完,就听张贵一叠声的叫这妇人,仿佛是催她去送花。

“可以,只要你能把这两件事做到,我就可以保证让你与这件事,从来没有关系。”

过了一会儿,藏身于匾后的人影悄悄探身出来,一路照着侍卫行进的路线,避开各种机关,直向方才那人探查的地方奔去。干脆利落的削了锁。暖阁大门洞开,一盆花瓣仿佛晶莹如玉的牡丹花,盛放在眼前。

“不必紧张。”那姑娘泰然自若为她倒上一杯酒,“想在江湖中混饭吃,自然得有点手段,否则哪还能活到今天。放心,我不跟你抢生意,苏小月只卖消息,不做其他营生。”

“这人好不客气”金璜复又将身形隐藏起来,又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小姑娘,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几乎天天被罚,记忆里,还有叶。

她受什么刺激了这是赵叔此时唯一的想法。

那姑娘干脆坐在她身边:““一个人在这儿闷啃,是遇到麻烦了”她食指微微弯曲扣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满面笑容,“我来猜猜,第一次出任务的杀手遇到了点小麻烦,比如找不到任务线索””

赵叔见她魂不守舍,好心的告诉她:“接到这单子的时候,记得接头人说过这任务是要在三天之内完成的。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做完,刑堂那边会为你打开大门。”

突然雁痛苦地捂住胸口,就这么倒了下去。红色的水迹在她杏黄色的衣服上分外显眼,迅速扩大,一枚柳叶镖牢牢钉在她的心脏之上。难道是金想要直入云间阁,开始对他们下手了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多年的训练,让金院的人能做到面无表情,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翻起了汹涌波涛。想必此时在其他院里,也在接受这样的指示。生死之战,即将开始。

“又发呆了,你到底叫什么啊”

不是没人想过要去闯关,闯关人的首级高高悬在关口边的栅栏上。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呼道:“横竖都是个死,我们一起闯出去,还能把我们都杀尽了不成,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一呼百应,为数不多的健壮小伙子抄着铁叉锄头等物,便要出去与把关人拼命。

此时有人劝道:“这么多关口,总得挑一处击破才是,否则力量分散,岂不是羊入虎fuguodupro口”为首的那小伙子觉得有道理,南方多瘴气,去不得,东边是崇山峻岭,以现在镇民的体力,只怕是过不了。几经商议之后众人决定,从西北口的道路冲出去。只待天一黑就出发,金璜混在人群里,毫不意外的发现了身材高大的高玄武也在其间。

“冲过去”一声嘶吼,挣命心切的镇民向西北口冲去,把关人只伤了两人,便弃关而逃。镇民心中一阵高兴,脚下快。

“不知道往前是什么地方。”金璜一向只记自己要走的路,岔道之外一概不管,这会儿眼睛无法透过重重夜色看出往前到底是什么地方。

“前面是戍守银州城的骑兵营。”高玄武那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金璜心中猛然一震,以她之能,竟然被人站在身边都不知道,若这人不是开口说话,而是对她捅上一剑,那可真成枉死鬼了,她转头瞪着来人,当下没好气:“你干嘛跟着我,又不是不还。”

高玄武抄着手没看她:“西北口弃关弃的太轻易了,只怕有诈,把这些可能身染瘟疫的百姓赶去骑兵营方向,真是好计。”

“计不计不关我的事,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金璜刚走了没几步,便听见高玄武慢悠悠说:“你想走的那条路已经被封了,想要去银州城,就只能取道这里,然后再转过去。”

“唔”金璜开始头痛。

高玄武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一枝火把:“走吧,我正好也要去,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谁要你照应。”金璜将包袱紧了紧,大踏步向前走,一路超过许多逃难的镇民,不知不觉就走在了最前头。纵然山路崎岖,没多久,她就看到了远处那片在火把的照耀下,如白昼一般明亮的军营。

此处地势平整,还有河流可以汲水,大概这些逃难的人,今晚也会在这里停下。如果人群里有几个身上带着时疫的,只怕

“怎么,走累了”高玄武阴魂不散,语带嘲讽。

“这么晚了,我一个姑娘家,不该走夜路的,就在这过夜了。你自便。”说罢自顾自去寻找用于临时过夜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高玄武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