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大叫了一声,“呀,我怎忘了,你好像是请假办你爷爷的丧事去了。那怎么办,你爷爷是不是来不了了。”

罗爷爷指了指我们下来的那个盗洞口,“如果姓周的没在那里等我们就怪了。那是他最后的机会,等回到地面上,他就得按照地面上的规矩来了。”

“如果那个角完整才不值钱!”罗爷爷气哼哼地一把夺过那方大印,打着手电筒仔细地看了起来。

“快点啊,把我放出去!”小平头着急地大喊。

不好,这家伙简直不走寻常路,我以为他会用普通的法术攻击我,没想到他居然要把墓道里的煞气聚合起来,用煞气来作为攻击手段。

“姓林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周雄咬牙切齿地说道。

“爷爷,二叔和三叔他们……”我胡乱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爷爷。

“东北路冲坟,贼子满家门。怪不得明朝的皇帝一个比一个混蛋,从朱棣之后就没出现一个像样的东西。”我想了想罗爷爷以前教给我的关于风水堪舆的相术,才发现这个古墓的风水远远不是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个样子。

“找到了”

千万不能让他得逞,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咬着牙念完了咒语。当爷爷的那条魄冲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的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随之而来就是一阵眩晕。

罗爷爷又换了一锅子旱烟,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知道一个老和尚,或许他会有办法。佛家也有一些很厉害的法术。不过不知道那秃驴愿不愿意给你弄,当年你爷爷和他干过一架,你爷爷还把人家的胡子拔了一大把。不过你放心,大不了老子舍了这张老脸去求那秃驴,我就不信秃驴敢不给老子面子。不给面子老子就揍他,别看他是什么得道高僧,干起架来不一定是老子的对手。”

不知道我这个样子昏迷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我的额头上,想伸手把符纸摘下来,可是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张嘴喊人都有些费劲。

“栓子乖,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罗爷爷笑眯眯地摸了摸栓子的脑袋。

“这是什么怪讲究”

这是走阴镖专用的招魂咒,要用独特的音调念出来,我第一次听爷爷念招魂咒的时候,就觉得他纯粹是用一种音调在唱。后来慢慢地学了不少咒语才明白,不同的咒语都有不同的发音,而不是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用普通话平白地念出来的,这种念法具体是哪个朝代开始的已经无从可考了。

更何况鬼神是万万不能欺骗的,鬼就自然不必说了,大部分的鬼都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而且有很多神也比较小心眼,你要是欺骗了他,就会受到很重的惩罚。就好比在庙里许愿,如果愿望达成,你就得去还愿,千万不要把神想的多么伟大无私,如果你不去还愿,你付出的将比你得到的要大很多很多。

“呃,既然你能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不自己了解,非要把我魇住。”但凡有过梦魇经历的人都知道,被魇住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明明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感觉都很清楚,却偏偏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听之任之,任人摆布,或者说是任鬼摆布。

紫微诀是道家至高的一种手诀法术,主要的作用是压煞、破煞。配合上咒语的话,威力无穷。不过这种法术对灵力的要求很高,没有足够的灵力,不仅不能发挥其威力,反而会对施法的人造成反噬。

虽然他被人拘了魂之后,已经把拖欠的工资一分不少地全部补偿清楚了。但是我还是对这家伙的人品嗤之以鼻。

那墨镜男看着我们紧张的架势,笑着摇了摇头,“几位不用这么紧张,尸气入体而已,没有中尸毒。”

“到底是谁对我爸下的手”三叔恨恨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

也正是由于走阴镖比较危险,所以现在做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少,但凡有点本事的都转行干其他营生了,很少有人愿意吃这完饭了。再不济,帮人家做个风水、看个阴宅都比干这个强,至少没危险。

“辰子,要不你再看看,会不会是那鬼看到你来了,然后就躲起来了。”陈二狗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拍了拍陈二狗的肩膀,“二狗,相信哥们,这罗盘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非常精确。”

“好吧,小林,那你先换衣服,待会儿我带你去工地那里看看。哦,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让保姆给你准备早点。”陈天海虽然也有点怀疑,不过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好,外面吃饭人气旺点,一个人吃太无聊了。”我连忙摆了摆手,拒绝了陈天海的要求。

“哦,还有这个讲究吗那我以后也到外面吃。”陈天海听到我的话,一脸惊讶地说道。

我无奈地笑道:“这个纯粹是个人爱好,和讲究没关系。”

主要是我觉得在陈二狗家吃饭太别扭了,到处都是豪华的不像话的家具,我都不知道哪里能坐,手该往哪里放,就连我的背包我都一直背着,不敢放到他家的沙发上。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二狗家里的怨气太重了,让人觉得很压抑,从一进门就能感觉到,这不是个好事情,如果人在这种怨气太重的地方呆的时间长,性格都会大变,而且时间再长的话,对人的健康也有影响。

到时候就别说是有鬼了,就算是没鬼,也会让人早早送命。如果不是为了洗澡换衣服,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待。

一路上陈天海给我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玲玲和宗宝本来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父母都是国企职工,两个孩子从小家里条件也挺不错。

可是不幸的事情偏偏就在三年前发生在了这个家里。那年两个孩子父母的单位要组织职工外出旅游,这原本是件好事。当时单位上组织了好几百号人,坐着旅游大巴去临近

的一个旅游景点。

由于是企业组织的集体活动,父母参加旅游的时候就没有带他们。也正是如此,才让两个孩子躲过了一劫。而他们的父母却因为乘坐的大巴车刹车失控,翻下了悬崖。

失去父母的玲玲和宗宝只能相依为命,姐弟俩就生活在父母留下来的那处筒子楼里。那一年玲玲八岁,弟弟宗宝五岁。

父母出事以后,两个孩子远在外省的二叔来过一次,但是也只是看了看他们,留下了一点钱就再没有来过。

八岁的玲玲就担负起了照顾弟弟的职责,由于二叔留下来的钱不多,父母的赔偿金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发下来。为了两个人的生计,玲玲只好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到处捡废品,就靠卖废品的那一点微薄的收入支撑着两个人的用度。

可是捡废品的这个行业居然也是竞争激烈,玲玲由于不懂里面的门道,有时候不小心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捡东西,就会被别人打一顿。

弟弟宗宝在学校里也经常被同学欺负,因为他没有父母,同学都叫他野孩子。

原本按照这样的方式,这两个孩子也能勉强生活度日。

可是偏偏他们居住的这一片,被列入了今年的拆迁范围,由陈天海的天海集团竞拍下来准备开发高档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