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越-流银眼睛完全红了起来,抓住我的肩膀大怒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就是不能把你怎样,才这么放肆?你真以为我整治不了你吗?”

我慢慢的走进去,他见我灰头土脸的奇怪道:“这是怎么了,早起来就不见你影,又跑那去打架了吗?”我不理他,道:“转过身去,你还解不解腰带了。”水越·辉听话的转过身去,道:“你怎么了心情这么差,被谁欺负了吗?”我用力拉开腰带暗扣,却碰到了手心的伤,不由甩手呼痛。

“深更半夜的,你在这做什么?”一把清朗的声音恼怒的问道。

“好犟的性子,真要与天斗吗~~~~~~~”耳边轻叹“也罢,反正改了你的命也要受过,我就成全你,为你炼錊魂魄否则你这性子,怕在那界那时空都会吃大亏。你看好了,没时间了我只教一遍。”

虽然不知道流银是怎么了!(失忆?策略?还是只是因为那女子帮了流银,所以流银宠她捏?!)不管怎样,只要不是失忆,流银还是爱琥珀的吧!

我看着银镜中美丽的脸,顺滑的发,心中渐渐厌恶这幅皮囊。愣愣的想,我若不是这样美丽是否不会经历这些伤痛?手用力的搅着头发,想找个剪子、刀之类的利器把头发剪短。可大概是水越-流银怕我自杀,把这些利器都收走了,我张望四顾却连根针都没找到,心中懊恼不由张口用力咬住头发,正啃咬间,忽听见水越-流银惊怒的声音喝道:“琥珀,你在做什么?”同时只觉后颈一痛,我的头被硬生生拽了起来。

我由于疼痛张开了嘴,口中含着被我咬断的几缕头发,怒瞪向水越-流银。

“你神经病呀,干嘛掐我的脖子,快放开!”我口齿不清的叫道,抬右脚踢向他的胯下。

水越-流银左手抄住我的脚,右手却不放开我的后颈,我抬左脚再踢他的命根子,心想看你这回还有没有手了!他拽着我的右脚极快的拍到我的左脚面上,我吃痛缩回左脚,心中大恨。挥双拳击向他胸膛,可他身高臂长,拽着我的脖子向后一送,我的手根本就够不到他的胸,只是指尖划到了他的衣衫,还不如给他瘙痒痒来的有杀伤力。

“小野猫,我不是说过要磨平你的利爪吗?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这又是恼什么,怎么咬自己的头发?”水越-流银手上用力,拉得我的头向后仰倒,他的银眸逼视下来,眸子似怒似恼似笑非笑的微微眯起,银光闪烁流动。我失神的看着他贴近来的清俊无匹的面容,他的银眸也变得迷离起来,掐着我后颈的手轻轻松开改扶住我的头,丰润的唇贴向我的唇。我眼神一清,哈的笑起来,手起掌落重重的拍在他那俊美的脸上,同时身体向后用力,连着椅子翻了出去。

水越-流银再一次被我气掉那俊雅高贵的仪态,扑向狼狈滚出去的我。我努力的左躲右闪还是躲不开猎豹似敏捷的他,终于被他扑压在地毯上。我闭上眼睛抱住脑袋缩成一个小球,等着他的惩罚,可半天没有动静,我慢慢张开眼睛,咦没人!我松开抱着头的手转过头去找,正对上一双银眸,我再想缩起来已晚了。他双手交叉缠住我的十指,唇狠狠的吻下来,由惩罚式的粗鲁慢慢变得温柔眷恋,我浑身发软再没力气挣扎迷醉在他带着银雪栀子花香味的气息中。

他的吻落到我的颈侧,手不知何时伸进我的上衫握住我圆挺饱满的酥胸,我不由呻吟出声,心中知道不对,可身体象火似的燃烧起来。对于我这种28岁的思想、十五岁尝过欢爱滋味的身体来说这种欲望是非常正常的!可对象却不对,我对强jian过我的男人可没有顺势以身相许的兴趣。我早晚要逃出去,去看看这异界的风花雪月美好山河!我双手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肉里,刺痛让我冷静下来,身体也慢慢变冷恢复正常体温。水越-流银也感到了我的变化,从我的胸上抬起满是情欲的银眸,看到我冷冷的眼睛后眸光慢慢变得清冷通透,双手轻按地面借力站起,振衣走了出去

我缓缓坐起,拢拢头发,把衣裙系好。心中胡乱的想,这若是在地球水越-流银倒是极好的一夜情伴侣,俊美健康应该也没什么性病吧。可是在这错误的时空错误的身份限定下,我怎能与他纠缠不清?若有了这一夜,怕我就再无法撇清身份,会再有一夜又一夜的厮磨欢爱,终成为他的女人在他那深如海的王府中困居一生!不、不、不,我不要我做不了那笼中金雀,三五年还可凭着一股爱情余勇说不悔!十三五年后那?二十三五年后对着他的新宠十几二十的小女孩还能说不悔吗?三十三五年后我也不过五十余岁,还有半百要过这里又是年月悠长的我要怎么熬过去熬到死?明知道男人不可靠明知道要后悔,我现在怎能放任自己为一时的情欲而搭上终生!!

天渐渐的黑下来,外面却热闹起来,音乐声歌声笑声欢呼声闹成一团。我隐约记得水越-辉说过春赛、夏渔、秋猎、冬围的第九天晚上都会举行篝火大会,姑娘们可以把手中的花球别到中意的男子胸衣上,花球中缝着小布条上面有姑娘的姓名、生辰八字、地址。男子若也有意就可按照地址姓名去府上见面、求婚。是七色国的年轻人最喜爱的谈情联姻方式。

可这种自由恋爱的方式却都是有范围限定的,如这次的秋猎所来之人都是王公贵族,最差的也是大王的近卫军,虽是小兵但近卫军本身就是从贵族大公的子弟中挑选出来的,随便扔个花球砸还真保不准就砸到个皇亲国戚。所以十六岁以上的贵族少女都早早做好花球,等着这一夜的狂欢。

我靠躺在我的地铺毛毡上,对着满室的黑暗,不言不动不想,任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被挑起,射进来通天的火光。

“琥珀你怎么不点灯,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干什么?王爷叫你那,要你去看看热闹。”福德碎碎的念着走了进来,随手把烛台点燃。

我被灯光刺目,闭上眼睛道:“我很倦不想动,你出去就说我睡着了,叫了几声没醒。”

福德叹气,轻声道:“琥珀,你要想开些,别再与王爷别扭了。这事要换成别的婢女高兴还来不及那,你偏死犟。你出去看看王爷都快被花球压死了,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都想博王爷一顾那。”

我冷笑道:“福德我算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你就这么安慰我吗?”

福德急道:“我就是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说的,你那臭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宁折不弯的性子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可就是这样你更应该顺了王爷也好有所庇护,否则你早晚闯出杀身大祸来,就我与媚姬几个人的这点本事那能次次救得你?”

我心酸痛,真正为我打算、懂我的竟是这十六岁的小孩。

福德见我不语,以为我意动接着说道:“这两天我睡不好,先是替你难过但后来想想你这样的模样人品本事也只有王爷能配得上,你们在一起怕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我咬牙忍住泪,轻声道:“福德再帮我一次,出去王爷说我睡了,别再叫我。”

福德点头,银眸中泪光轻闪,转身而去。水越-流银没再叫我,我不知何时睡去

水越·流银篇第二十节请柬

我被嬷嬷叫起时天已大亮,水越-流银就坐在离我不远处的桌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丰润的唇,银眸没有焦距的盯着我似在想什么事情。

我挣扎的爬起来,昨夜没有脱衣睡又加上睡姿不对,腰腿都有些酸麻。所以我爬起的姿势即不俐落也不美妙,拖拖拉拉的吭哧半天才在俩嬷嬷的拽拉下站了起来。

水越-流银的银眸已找好了焦距,那就是我。银眸中满是无奈哀叹但夹杂的几丝笑意使他的银眸生气勃勃流光异彩。我前生是个标准自恋狂,从没羡慕过任何人的相貌,一向认为我自己最美丽!可今生在这半神族人的时空里,我常常有自卑的感觉,尤其是对水越-流银的这双银眸,真是垂涎三尺。

两个嬷嬷扶着我坐到桌旁,我才发现一桌的胭脂香水首饰,我惊奇的抬头问嬷嬷道:“这是做什么,要打扮我吗?”两嬷嬷陪笑点头道:“是呀,王爷吩咐老婆子们给您上装打扮。”

我诧异的望向水越-流银,水越-流银举起左手,指尖夹着一张银色请柬,道:“大王刚派人送来的请柬,参加今晚的庆祝秋猎圆满结束的宴会,上面有你的名字。”我抓过请柬展开,见上面写着:请水越-流银亲王及眷属琥珀夫人参加今夜的晚宴,上边还写着时间地址。

我奇怪的问道:“那个城堡里的宴会不是不许你们纯种人以外的混血人参加吗?再说了大王怎会知道我?”

水越-流银银眸微眯叹气道:“你在说绕口令吗,什么纯种人混血人的,进了城堡可不要乱说话,稍不小心就祸从口出了。我也觉得奇怪大王怎会破例请你参加晚宴,但想想可能是德鲁也-獾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王后是德鲁也-獾的姐姐,由王后在大王耳边吹吹风,你的名字在请柬中也就不奇怪了。”

水越-流银看看我的表情道:“不想去吗?若真的不想去我可以——”

我微微笑道:“去,为什么不去,我很想看看城堡里的人物故事。”我的心愿不就是看看这世界吗,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以见到银国的大王、王后、德妃和禁止入内的城堡我怎会错过?我乖乖的任两嬷嬷摆弄,心情好胃口也好,吃了几块干饼卷琥珀烤肉。(我的烤肉方法被厨师学去,视为密璧。)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被恶心着了。这两嬷嬷是在给我扮美还是在给我扮丑呀?我抓起手绢用力擦掉两颊过红的腮红,抹掉血似的唇膏,再把压的我脖子直酸的满头发饰拔下来,被发饰盘起来的长发披泄而下,我把头发象平时一样的编成两个松松的麻花辫。最后脱掉外罩的银红色长袍,剩下里面的月白色小衫和束腰银红色长裙,裙子有些长有些肥,但这时空的裙子样式都是用长腰带紧紧束在腰上的拖地长裙,也不怕长些肥些。这身衣服我怀疑是向二夫人借的又肥又长,八成水越-流银根本就没安好心,原就打算把我扮成丑八怪!哼,我不想打扮的多美引人注目但这么丑也超过了我容忍的底线。

我挑开帘帐走了出来,天已全黑。这远古的时空没有大气污染,夜幕上星光点点,但这么璀璨的星空也不能夺了水越-流银的光彩,他身着银色起花立蟒长袍、银丝抹额;银色长发随夜风飞扬如水银流动,银眸清冷无波却又深远的象永夜的寒星,你永远也摸不着碰不到!他就那样静静的立在这夜空下星光里,若银雕玉塑的俊美神像在骄傲的等待世人贤妃是银王的真爱所以细打量了下,端庄秀丽娇小玲珑别有份风韵。

我的注意力很快从银王长篇大论的开场白转移至宫女送上的一道道美味上,我用添菜筷每样夹些放到我的盘中,再用自己的餐具进食。

我边慢慢的嚼边看热闹,在银王的“演讲”之后,一群舞姬跑了上来,跳着有些象古波斯古埃及的艳舞,腰肢及其柔软,眼波横流。之后又上来批练杂技的,以男女童为主,一个叠一个的叠罗汉,在高空中翻转腾挪也不系安全带,我看的差点没被呛到。

水越·流银篇第二十二节箭术

我正看的出神时,吃了口不知叫什么名的鱼肉,天呀!一口的细刺全扎到了我的舌尖嗓内,我痛的含着泪张大口不敢动,水越-流银听到了我啊啊的乱叫,把头转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又气又笑又急的端杯水喂我喝下,我又吃了几口他喂来的干饼终于缓了过来。才顺了口气就觉得对面传来两道杀气,我抬头见德鲁也郡主与德鲁也-獾正盯着我们看,若目光可以杀人我怕早粉身碎骨了。我懒得理他们,收回目光去找扎了我的鱼,就见那鱼长得极像河鳗但比之宽扁丑笨,我用添菜筷挑翻它的肚子果然露出细细密密的小刺来。

我正在研究丑鱼时,就听见一把动听的女声大声道:“大王王后,这些杂耍歌舞臣女早已看过,想大王王后也看厌了吧,臣女有个新鲜点子想搏大王王后及众亲王大公一乐,还请大王王后恩准。”

我一看想怪不得觉得这声音耳熟,原来是德鲁也郡主站起发话。

银王与王后对视一眼,颔首道:“郡主有什么新鲜点子就请说出来吧,孤王应允就是。”

德鲁也郡主施礼谢恩,道:“大王王后应已听说过三天前,水越王的影妾琥珀夫人五十米内射掉了我兄长的硬箭,我听说后极是佩服琥珀夫人的箭术,非常想亲眼看看琥珀夫人精湛的箭法,我想听过这件事的亲王大公们也有同感吧。”德鲁也郡主语声一顿环视四周,殿内众人轰叫响应,尤其是德鲁也郡主的追随者鼓掌应诺。

德鲁也郡主趁着这气势大声续道:“臣女想请大王王后恩准,臣女的兄长再与琥珀夫人对射一箭,再现当日的精彩瞬间。”

众人叫的更大声了,我却往后缩了又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怎样拽出我的魂弓魄箭?用别的弓箭我等于自寻死路,不是我的箭法不行而是我的力量不够阻挡那只獾的蛮力。

水越-流银揽住我的纤腰拥入怀里,我的心稍觉安定。

银-革律似也被这气氛感染,苍白的面颊泛出两抹病态的艳红色,挥手止住众人的喧哗声,望向我们这桌道:“不知水越亲王意下如何那?孤王也是听说了琥珀夫人的超群箭术才破例请夫人来参加晚宴的,本只想见见琥珀夫人女中豪杰的样貌,但若真能如郡主所请让孤王等见识到琥珀夫人的绝世箭法当然最好。”

这银王显然意动,赞成我们比箭,我心中不由大急,暗想先伏到桌下拽出弓箭?忽觉水越-流银轻拍我的后腰,我抬头望向他,他向我微微一笑,振衣而起。

水越-流银右拳点胸施礼,微笑道:“大王,身为男人怎可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身处险境那,不如让流银陪世子对几箭,以助大王王后及众亲王大公的雅兴如何?”

殿内一静随后群情鼎沸,大家都知道水越-流银擅武但除了水越-流银十八岁春赛连夺六项武技类冠军一举成名后,见过他展现武技的人少之又少,今天竟主动要与以力大善射的德鲁也-獾比箭术,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早把我这小女子忘到了脑后。

银王也兴奋起来,大声道:“孤王就准你们所请!为了避免误伤以布缠住箭尖,就在这殿中比试吧。”

“臣子也有个请求,请大王恩准。”德鲁也-獾猛站起施礼,大声道。

“世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