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克善说了一句。

新月惊喜地有些不敢置信,她看着萧葵捧着的新衣,眼泪抑制不住地滚出来。她太感动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生日原来是被人记着的。萧葵微笑着把感激得一滩糊涂的“格格”劝住,服侍她重新洗漱,换上了新衣。

有些事,她不能做,但雁姬夫人可以。萧葵低眉微笑。利用雁姬虽然不好,但更晚知道,对雁姬未尝不是更深的伤害。

洛琳活泼朝气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一会儿就看到她的身影,她脸上带着不掩饰的笑,虽然走得急,还是对新月福了一礼,才走到新月身边,拉住她的手。因为新月的要求,她们早就彼此称呼名字了。

“格格不见了。”

绢舒脸微红,“我手笨,术算又不好。我们一路上从荆州到京城,带的东西都是云娃姐姐管理清点,云娃姐姐可是一个能干的人。”语气带着明显的羡慕。

“明儿必定有宫里的旨意下来,到时好好问一问传旨的公公。”

绢舒是个稳重妥当的人,安排了各人的住处,就伺候克善净了面,除了鞋袜,克善歪在榻上小憩。

新月姐弟刚在客厅坐好,萧葵就看到两女一男三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后院跑出来,看到停在门口的马车,还有穿着孝服未脱的端亲王府的下人,“哎呀!不好,这儿还有几个人拦截呢!”

萧葵想着,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度过了那个夜晚,那个“月牙儿”的夜晚。

如果说绢舒的性情七分像了大观园的袭人,那么七纨的性情就有九分像了处事周全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小红。不到十岁的孩子说起话来,总是让人喜欢到心坎里,更别说这女孩长得模样精致喜气,一万个人里也挑不出这一个来。

萧葵在心中啐了一口,低着头想,说的倒是道貌岸然,脸上凝出笑容,又福了一礼,“谢将军探问。格格身体无碍,只是连日颠簸流离,有些乏了,如今已经歇下了。奴才正要去看世子,将军一起去吗?”说完,不等努达海拒绝,“奴才在前面带路,将军请跟奴才来。这几日多亏将军照应,王爷和福晋泉下有知,必定感念将军大恩大德。……”萧葵一路上说着话,竟是没给努达海插嘴的机会。

还有三个……莽古泰缠住了两个,另外一个正向石头上的新月姐弟跑过去。萧葵提着刀追过去,看了一眼石头上“依依话别”的姐弟俩,心说,想要全节那就快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净利落。如果新月真在这里死了,以后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事了,她也不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保命……端亲王遗孤新月格格在荆州城外以死全节,还能够博个忠烈的义名。

饭菜摆好,众人围着桌子坐好,老夫人看了看,“世子呢?也请来坐一坐。”

新月立刻哀伤起来。

老夫人有些尴尬,雁姬微笑着给新月布了一筷子菜,“格格尝尝这个,可是京中的名菜。”洛琳看了看新月,看看额娘,小声问新月身边伺候的砚儿,她挨着新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