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微微一皱眉,说:“那么,这聚萍馆里的兵卫,不是靖山王的?那倒奇怪了,王爷怎么会把她的安危交付他人之手?”

两朝战事不断,互有胜负,但是今年年初,南朝一位少年将军单刀白马,带领大军横扫禹州,一口气夺下多处城池。但是没有人见过这少年的真面目,因为他出战时总戴着獠牙的青铜面具,模样甚是吓人。北朝顿时慌了手脚,不得不对被冷落一时的靖山王顾怀琛投去橄榄枝,重新让他统领二十万大军开赴禹州。

流芳手中的水杯登时跌落,身上的衣裳湿了一大片。她盯住那婢女,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留在陵州,你要留在他身边,是你的事。他不守承诺,暗箭伤人,是他失德失信,与你何干?你替他道歉,没有必要,也没有用。”

“阿风,你和他是兄弟,我和他是夫妻,有今生没来世,他不敢也不会撇下我们的,他怎么能给我们开这样的玩笑?!阿风,我要去找他,找到他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她说她做恶梦了,梦见皇甫重霜一身血地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来生再见……

流芳一下子变得沉默,西月隐隐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不敢作声了。

“遇,那个温不平,可是在用缓兵之计?如果是的话,陵州很快要对虞州开战了对不对?”

她的脸一红,看懂了他眼中尽量克制着的,其实在她的心里,他与她云雨时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孽,花招迭出。

“……”

她慌乱地捉住他的手,气息微弱地惊声问:“遇哥哥,这是哪里?我……怎么又见到你了,这是在做梦吗?”

容遇一挑眉,“谁让你去撤了?!我说过我不要纳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