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再那么严厉,反而变得有点复杂起来。

我走过去,却在临近窗户前怯步。明知道这是68层,前面已经没有等高的大厦,我仍然不敢靠近大落地窗,仍然有种赤l于天下的恐惧。

二次契约最终明确了我的身份,虽然更为耻辱,却也明示了并不等同于犯人,于是,江哲信开恩,我可以偶尔独自出来遛达。

疼,浑身都疼。从上到下,由里及外的疼。

我的念头还没转完,主角儿已经开口了,简单直接干脆,口气淡漠却字字充斥压力:“我想你已经都知道了,你父亲企业倒闭,我们预付的8000万货款已经不知去向,我的律师打算起诉他涉嫌经济诈骗。今天请许小姐过来,就是想知道许小姐如何打算,怎么偿还这笔钱还是看着你父亲坐牢。”

相信除了我,任何人听到这些话,只怕都会感动的。我还能说什么?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被人这么折腾,却还真的不再虚弱和苍白,反给他长足了脸。为了不再留人以不识好歹的口实,我只能微笑,以谢隆恩浩荡。

当晚,他把我扔到床上,却不再离开。

过去的游戏略有些生疏了,他没能顺利的将裙子一撕为二,于是又居高临下的睨视我,“自己脱。”

他仔细逡视我的身体,间或还会用手指抚摸我的肩胛处和肋骨。似乎在确定不会硌疼自己以后,他满意的覆上来。

一切动作都是缓慢的,如同一部电影里的慢镜头,手腕被拉过了头:“不知道你是否同总裁一样,喜欢早上喝咖啡,还是,我帮你另泡一杯茶?”

我看着她,诧异不已。

她今天很奇怪,从我们一到公司刚出电梯我就察觉了。

她向江哲信问好很正常,但是接着就客气而恭敬的和我打招呼,就有点不对劲了。

“许小姐,早上好。”语气谦恭到比刚才那句“总裁早”更见谨慎有礼,与一个多月前,开口闭口的叫我‘凌汐’,吩咐我做这做那的态度完全不同。

后背痛,我不得不挤出笑容同时对她问好之后,直接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来。本来只想先喘口气,再帮她干跑腿儿的力气活儿的,却不想,她给江哲信送进一杯咖啡后,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儿。

“呃…,谢谢你,索菲。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也看着她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的笑容有点僵住了,没有说话,似乎在迟疑。

她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做好自己打杂儿小妹的本分,等待她的使唤,她干吗这么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我真想上去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许小姐,我以前不知道你和总裁是那种关系。总裁当时要我锻炼你,我就……,很抱歉。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她颇有些费力的把话说出来。

我暗然心惊,我和总裁哪种关系?性奴与主人的关系?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她,眼神儿冰冷,笑容全然凝结了。她何必对我使出这么一脸愧疚的表情,是对我的不幸遭遇而感到同情和可怜吗?觉得自己不该再趁机落井下石作威作福,还是借故想更深一层的羞辱我?

我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吓人,不然她也不会直接倒退一步,再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头问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我冷笑,我能需要你做什么?你能帮我什么忙?

“那么,我先忙去了,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看着索菲坐回她的座位,我心里一阵气苦,重重往后一靠,后背霎时痛若刀割。我只来得及伏上桌面,眼泪就掉落下来。

几分钟后,心情平复了很多。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就知道吧,谁想笑就笑好了。

我擦干眼泪,照旧趴在桌子上,背痛似乎渐渐好点了,我有点昏昏欲睡。

索菲桌子上的内线响起来,索菲简单答了个‘是’就挂了。

“许小姐,总裁请你进去。”

我极度不情愿的直起身子,扶着桌子站起来。

江哲信隔着书桌一角抬我的下巴,看了我几秒,才放开手。我又恢复成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状态。

“哭了?”他淡淡的问。

我没吭声,无话可说。

“过来。”

我没动。

他把我扯过去,脸朝下摁在办公桌上。我咬牙,攥紧拳头没有挣扎。

他掀起我的套装上衣,又把真丝衬衫从裙子里掏出撩起来,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后背。

“很疼吗?”

无聊的问题。

“很疼吗?”手指压在我的伤口上,再问一遍。

我抽口气,点点头。

“那也不许再哭。听见了?”温柔的语气,赤ll的威胁,“穿好衣服,我们下去吃饭。”

我从桌上撑起来,重新将衬衫下摆塞进裙子里,然后整理好上衣。

“索菲,我和凌汐吃过午饭就不回来了。”江哲信简单的交待一句,就拥着我走进电梯。

高级员工餐厅,江哲信随意指了一张桌子说:“你去坐着等我。”

我只好穿行在圆桌间走过去。

“许小姐。”有人叫我?

我站住,看向坐在旁边圆桌吃饭的人,不认识。

“许小姐”,“许小姐”,“许小姐”……那桌吃饭的人,看见我停下来看着,先后都和我打招呼。但是我一个都不认识。

江哲信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那些人又都和他打招呼,他微微点头。笑呵呵的对我说:“你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咱们江氏的得力干将,以后你就熟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挨个儿看着他们点头。

江哲信把托盘交给我,温柔的说:“你先拿过去,小心点。”

我的确得小心,两只胳膊稍微一用力,后背就疼。我现在确信,昨天江哲信就是故意的。

还有人和我打招呼,我逐个微笑点头。是因为我和江哲信一起下来的缘故吗?他们都对我这么有礼貌?

想起刚才索菲的话,我的心一抖,难道他们把我当成自己老板的宠物来讨好?

江哲信又端来满满一托盘饭菜和汤,笑着说:“吃吧。”

距离我出门前吃的早饭相隔不到俩小时,就算心情不忐忑压抑,也一点都吃不下。更何况我现在觉得每道s过来的视线都象针芒,刺的我从内而外的胆寒。

江哲信分别将盘子里的牛排和鳗鱼都切成小块推到我跟前。我小口小口象吃药一样的填进嘴里。

他也吃的很慢,注视我的时间比看饭菜的时间长很多。

“不合口?要不要我喂你?”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