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电梯,门一合上,项自链的心跟着平静下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思绪开始蔓延,想想今天的会议开得真是滑稽。市人大会议,宁临市的书记市长都来参加,县市区也没漏掉一个,所谓扩大就落实到这些人头上。人大会议开得很暧昧,有省人大主任在,大家的表现特别好,个个埋头记录,会场上没人抽烟,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只有沙沙的纸笔磨擦声,季文焕临时出场,会议就乱了阵脚。事先项自链并不知道会议的档次,现在想来后悔赶错了车。虽说自己是个省管干部,但在各县的头头脑脑前,充其量不过是个装饰,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赵新良的话,稀里糊涂地跟着来了。

“你病了,还是与家人吵架了,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小傅不容项自链多说,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反问,“人家等你等了这么久,干吗这么凶巴巴的,你才同家人吵架呢,我哪有这闲心。人家想你嘛!”小傅说完仰起一张漂亮清纯的脸望着项自链,眼睛里透着邪邪的渴望。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双百方针一如既往。既然文人不再相轻,就象孙猴子成了佛,西游记就也只能到此为止,再续也是狗尾续貂。

这些话,项自链当然没有说出口,他只在心里为赵国亮担心。现在他有点犹豫了。调动工作本来是件十分正常的事,可一旦牵涉到个人利害关系,便变得敏感复杂,弄不好就同贾守道结下政治冤仇。要回绝赵国亮,感情上又过不了关。想了想,项自链耍了个小聪明,要赵国亮耐心地等一等,他先疏通疏通上头的关系再说。赵国亮想要到琼潮工作,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再怎么说他是个副县长,共产常当官只上不下,琼潮几个副职位置早已挤得满满的,实在没有他c足的地方。再说项自链自己也只是个副市长,有能力把他拉到那位置吗?这等于送给项自链一个绝好的借口,一通分析说得赵国亮只好委曲求全,答应忍口气等待机会。虽然赵国亮在贾守道面前立了誓言,不当官要饭也要混出个丐帮帮主的地位来,可真让他离开官场又心痛r痛起来,既然项自链答应帮这个忙,就将就着过段日子再说,况且琼宁段公路改造正在岔口上,他终放不下这个功绩工程。项自链有项自链的另一套想法,他当然恨不得赵国亮马上过来帮自己分担责任,可赵国亮毕竟是闹着出门的,要是自己立即把他拉到琼潮,凭贾守道的个性,非连他项自链一起划进走资派行列不可。先让赵国亮在琼台呆一段时间,看看贾守道的反应再作考虑。这样也好让赵国亮冷静冷静,往后多长几个心眼。

看看身边烂醉如泥的朝集社,项自链轻轻喟叹。朋友贵在心直可快,可这家伙真的只配坐在家里喝喝咖啡搞搞文字了!再看看苟晓同,苟晓同虽然脸上透红,但气闲神定。真正喝了酒说酒话的人得数苟晓同,方寸不乱,项自链自叹不如。都说酒能识性,一点不假。从这以后,项自链打心里同集朝社隔着一堵墙。

魏得鸣见项自链提到赵新良,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马上又笑容可掬地强调自己是不会过多干预政府工作的,但有些问题要从琼潮实际出发,这就叫实事求是。项自链点点头请书记指示。魏得鸣就慢慢地吐出了他的谜底:建设工作量大面广,政府资金投入也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古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建设过程中,重点工程中许多关键项目琼潮市自身无法承担建设任务的,则要请信誉好装备精技术强的单位来搞,一些二级三级公路、街道和多层建筑,市里公司完全有能力担当起建设重任的,则尽量由他们来解决。经济建设不但要发展特色工业,开拓国内国外市场,也要挖掘琼潮市内的市场潜力,尽可能地把外边的钱赚进来,内部的钱又留得祝琼潮市能有今天的成绩就是靠两条腿走路。中央提倡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还得把两条腿利用起来,小学课本里就说人有三个宝双手双脚和大脑吗?我们当领导的要多动脑多走多调查多摸索经验,尽量发挥琼潮市的自身优势。宁临市不是出了个大名鼎鼎的建筑老板肖鸿运吗?他就是咱琼潮人。前些年他在深圳搞得有声有色,这年头又回家乡贡献力量,我们可不能让他这样的先进人物心寒,要创造条件让他们为琼潮市人民致富奔小康带好头迈好步。

董步晓还亲自驾车载着项自链到酒店,问过到场多少人后,径直去大厅点菜,真的成了一家之主。看这架势项自链放在心里暗暗高兴着。时间一到,各路人马归队。欧shubaoinfo阳妮打扮得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第一个来到酒店。项自链还没来得及说请坐,她就满面春风地问项自链有什么大喜事在这里讲排常董步晓开始没认出来,听了她鸟啭莺啼的声音后才知道是欧shubaoinfo阳妮,反问她是不是专程来采访项自链的,说上次在琼台时她立下汗马功劳,让项自链满屏幕地飞。项自链本想编个理由搪塞一下董步晓,听了这话后只好改口,对欧shubaoinfo阳妮说董局长是如何如何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的,开玩笑叫她要严加防范。嘴尖齿利的欧shubaoinfo阳妮这时候倒c不进话,站在边上只是微笑。董步晓脑子转得快,要欧shubaoinfo阳妮评个理,说自己该不该关心项自链,声音里透着几分怪怪的味道。项自链就有点嫌自己自作聪明邀欧shubaoinfo阳妮来,不过看着欧shubaoinfo阳妮掩不住兴奋和激动的脸,心情又激荡起来,暗暗自鸣得意。

张书记伸了伸腰说:“人老了不中用了,难得你能牵挂我啊!医生说我这是疲劳综合症,我也不信这邪,我说是楼房综合症倒是真的,咋一住进来就不舒服呢!这把老骨头就是贱,住惯了砖木房,不适应混凝土结构啊!”张书记说得全是心里话,共产党打心里没亏待过这样级别的领导。可我们的许多同志可曾满足过,多少走私案和豆腐渣工程都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腐化堕落的领导干部暗中作祟,很难想象腐败之风能在广袤的国土上遍fanwai地开花,硕果累累。有首歌叫《绿叶对根的思念》,唱的全是感恩戴德的事。可参天大树之上的绿叶,为什么对根念念不忘呢?道理说简单也简单,游戏青风白云的绿叶不断地从埋在深土里的根系获取它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水和各种矿物质,更重要的是有了粗壮发达的根系的支持,绿叶在得到物质满足的同时,更有着高高在上凌驾一切的成就感。

轮到司长同学说话的时候,他说:“中央对山区群众脱贫致富十分关心,交通部每年投入多少多少资金用于乡村公路改造。地方应当更加重视致富路建设,先富起来的地区不但要帮助后进地区发展经济,也要积极开展内部调济,有条件的还要发动广大群众捐款,为兄弟贫困县、山区县多做好事多做实事。”他一再强调宁临市市委市府对宁台线改造非常关注非常支持,从建设资金、路线设计和人力物力上给予最大的投入。并表示自己在琼台线改造完成后还要回来看看,等条件成熟了将在中央级刊物撰文向全国推广。等他说完,项自链会心地向他笑了笑。

张书记办公室一分为三:外边一间放着一套桌椅,想来是秘书临时办公用的,一般情况下秘书在隔壁302室办公;里边一间是书记办公的地方,桌椅大得夸张,桌上叠着厚厚的文件,角落上放着报架,夹着从中央到地方的各式党报;边上开了个暗室,想来是休息室。有意思的是外边一间地面铺的是茶青色磁砖,而里边却外加猩红地毯。项自链踏在上边,心里满是异样的感觉。

不待赵国亮说完,项自链就站起来说:“实践出真知,这两年呆在市里发现自己远远落在大家后边了。以前说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奇,我看现在是一天不学习基层,孔夫子说话也抽风。得向大家学习啊!”说完就同马新军干了一杯。

看着丈夫怪怪的表情吴春蕊愣了一会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半推半拉把项自链撵进家。关上门后,吴春蕊着急地问:“是不是又要升迁了?”项自链看了看竖着耳朵的儿子,不禁多瞧了两眼吴春蕊,怪她说得太直白,让儿子听出个眉目来。他摸摸儿子的头吩咐他到房间里看漫画。儿子习惯性地“哦哦”了几声,不情愿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儿子凯凯今年六岁了,对什么事都好奇,一双眼睛总爱关注着父母的一举一动,为这事项自链没少训他。谁愿意小孩子过早地介入成人世界!看着儿子怏怏不快地关上门,项自链忽然失去冲动,他本来想抱起老婆转上三圈,再好好亲热一番。今天特别高兴。张部长开完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后交代项自链晚上到他家吃饭,说是有点事要同他谈谈。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项自链出了会场,赶紧回到单位召集各处室负责人传达了市委有关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加快城区建设步伐的会议精神。本来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再怎么扩大也扩大不到项自链身上,市委常委会的会议室就那么丁点大,象副秘书长、局长这类的人物都难得进几回,一个副局长是没有容身之地的。官场里的事说怪真怪,不管是政策性的会议还是技术性的会议,都一律要求党政一把手参加。事情也凑巧,规划局局长董步晓前天去了西双版纳,局里几个副职只有他懂点城市规划方面的知识,其他三人都是扛机关枪出身,在下属面前个个声如炸雷,好象优待俘虏似的,可碰到领导人人都俯首贴耳,惟命是从,只有连连点头说是的份。平时有什么会议,大家都抢着参加,这回听说是开市委常委扩大会,就推项自链出常会议开到中途,市委书记蒋多闻要规划局的董步晓说说想法。他眼皮都没抬,就说:“小董,讲讲你的见解吧!”整个会场静悄悄的,环目四顾才发现座上根本没董步晓这个人,大家都惊得说不出一句话。研究城市规划建设的专题会议,居然没有规划局局长参加,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项自链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格的会议,不知道蒋书记点名的小董就是局长董步晓,一时也懵在鼓里。

“穷山恶水出刁民,清岙乡的青壮年一年到头就这会逮得着,大家都回家过年的。过了春节又是猢狲散,拖儿带口走远门了,只剩下老的老少的少在家里,我们不好动他们半个子儿!封了他们的门,人家就上乡镇府坐着,乡里还得赔他们吃食;至于家里的东西更不敢随便拿,老的少的抱着你的腿,一不小心有个损伤谁也担当不起。这时候来个人赃俱获,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超生偷生的坚决从重处罚!”颜玉宝说得有些得意。项自链虽然心里反感,但不露声色,问:“清岙乡出外的人很多,都做些什么,上哪儿去的?”“都是些挑扁担的弹棉郎,到处都去,兰州甘肃云南贵阳!”项自链听了想笑,可实在笑不出来。颜玉宝看上去细皮嫩r一副书生样子,却连省份与省会也分不清,把甘肃兰州说成了兰州甘肃,云南贵阳是不是一个当省份一个当省会就不得而知了。项自链在室内踱了几个方步,又问:“越穷越生,这是普遍fanwai现象,乡里有哪些措施?”“平时连个鬼都逮不着,也谈不上措施。这时候什么措施都得用,实行村支书村长负责制,由他们配合驻村干部展开工作,罚款的罚款,封房的封房,拘禁的拘禁!只有尝到苦头,刁民们才会管好自己的裤档。”项自链回头看看随行人员,众人脸上神经兮兮的,似笑非笑,只有记者萧文长沉着脸,若有所思。

颜玉宝说完就笑了,魏宏益也跟着笑了起来。项自链没有笑,脸色有点难看。夏冬生看出点情绪,忙催大家去吃饭,说:“恐怕菜都凉了!”走在走廊上,看着四周满山秃枝败叶在清冷的云气里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似的,项自链忽然觉得没了胃口。肚子早已咕咕地叫开了,这会却没了声音。

餐桌上摆得相当丰盛,除了山区传统的j鸭鱼r,一条大黄鱼眼珠子爆得鼓胀鼓胀的,花蛤、香螺半张着嘴,横行五湖四海的螃蟹依旧fqxs霸气十足横张着,看得出这些新新鲜鲜的东西都是临时准备的。酒哪里都差不多,白的五粮y,红的王朝干红,黄的百威啤酒。

刚上桌,颜玉宝就问:“项市长来点什么酒?”项自链对待吃吃喝喝还是看得开的,世风如此,又能责怪谁呢!小题大作往往适得其反,人家说不定会在背后骂自己娘。今天却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喝酒了,就说:“有没有本地烧,那味道更地道更纯正。”市长既然这么说了,别人就不好多说什么,大家都跟着喝本地烧。喝多了本地烧的人都知道,那东西初喝一口有点新鲜,可第二口土味就上来了,带着怪怪的甜掺着浑浑的腥。这样一来场面就冷落了。项自链故意提高声音问:“掌厨的师傅哪位啊?菜的味道很好嘛,我看比市里烧得还要出色,过来过来喝一杯!”哪级的领导都得吃饭,厨师见多了领导,一声吆喝就上来敬酒。“我姓蔡,项市长叫我小蔡就好了,这一杯单独敬敬项市长,做我们这一行的不图啥,只要有人说好咱就敬谁。”碰过杯,一仰脖子就一杯见底。

“小蔡?小蔡做大厨,我看你是大菜蔡才对!人也爽快,坐下来吃菜吧!”项自链边说边端起杯子往嘴边送。

这一说,把大家逗乐了。小蔡是个“大块头”,这会却犯难了,看看颜玉宝又看看夏冬生,拿捏不定,不知该不该坐下来。夏冬生说:领导叫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吧,平时你听颜书记的,这回听项市长的。“小蔡还是不肯坐,直到颜玉宝点点头,才挪了张椅子挨着桌角。正要坐下,项自链又说:”坐到我这边来!你敬了我一杯,我还没回敬呢!我敬你是因为你可敬,厨师就是要想办法把菜做好,学生就是要想办法把书读好,可我却没把官当好,是不是要敬你为师向你学习啊?“小蔡不知怎么作答,在颜玉宝目光授意下憋红了脸把椅子搬到项自链身边。项自链端着酒与小蔡碰过杯后,小蔡才说:”你是市长,水平就是不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完就站起来走开,借口厨房里有事。

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颜玉宝要敬酒,项自链赶紧打住,说:“酒是要喝的,但今天情况特殊不能多喝,到了村里酒气喷喷,群众的印象就不好了,再说也没有时间多喝,晚上还得赶回市里开会,我们也得抓紧到村里走走。这样吧,大家都喝三杯,心意尽到就好了。颜书记工作忙,下午就不担误你了,有夏冬生陪着转转就行。”颜玉宝忙说:“项市长你来了,最忙也得放一边,我怎么能不陪同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颜某人架子大呢!”“颜书记就不要客气了,大家都知道越到年底工作越忙,再说计划生育可是国策,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延误了国策的执行。”这样一说,颜玉宝就再也不好勉强了,忙端起杯子催着喝酒。大家都都冲着项自链敬了一杯。

过了半个小时,三杯酒的任务也完成了,项自链抹抹嘴问:“夏乡长怎么样了,是不是准备出发?我是酒足饭饱了。”其实项自链并没吃多少。没来这里之前,觉得充满新鲜劲,来了反倒心情沉重。

夏冬生回答:“项市长连吃饭也要挂念着工作,难啊!这样吧,你再喝点汤,我去吩咐他们准备出发。”项自链笑笑,站起来答非所问:“来!我敬大家一杯,在清岙乡工作不容易,一直到头都辛苦,这杯酒就算是拜岁酒了。大家慢慢来,再吃点东西,要不是时间紧,我还真想同大家多喝几杯呢!”平民化的说词,人心里听得舒服,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说:“项市长忙,项市长慢走。”几个副职大概都被颜玉宝派到村里抓计划生育了,三四个陪座的都是些普通工作人员,大家目送项自链一行人远去后,又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菜。

没走出多远,耳边就传来了吆喝声,大家正干得热火朝天呢!项自链禁不住在心里发了声感叹,又想起一个故事来。

有一次,宁临市有家酒店给扫了黄,其中有个女的大呼小叫,问扫黄队为什么抓她俩,说夫妻同房也犯法不成。听口音那女的确是本地人,扫黄队的人就问她俩什么关系,那女的就大骂扫黄队是残疾人组织,刚刚说过是夫妻关系,转眼又问了,不是健忘症也是脑子临时搭线了。女人口气硬,扫黄队也紧张,领队的横了眼那男的,男的一声不哼,心里有底了,一声令下带回局里。女得还真刚烈,开始时骂个不停,出了酒店也就顺从了。在审讯室里,就有了一番精彩的对答。

警官问:你同那男的什么关系?

女的答:领导被领导关系。

站在边上的扫黄队队长就有些得意了,c了一句:为什么在酒店时硬说是夫妻关系,你知道吗?再正常的领导关系,也领不到床上导不到被窝里去,你这叫非法关系。按你当时的表现,应当从重从严处罚。

扫黄队是个临时组织,队长的名头过期作废。那队长很年轻,难免一时盛气。

女的横了他一眼,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小子懂个啥,回家问问你老娘。

小伙子挨了骂,脸红了一阵又一阵,顾忌她是本地人,要不手中的g子早就砸过去了。他恨恨不已的说: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的正要顶嘴,警官又问:哪个部门的?

女的答:民政局的。你们这是干扰民政工作,我出去告你。

小伙子笑出声来,警官忍不住想笑,终旧fqxs给憋住了,问:那男的什么级别?

女的答:正股级!

小伙子又忍不住c话:正是犯贱,正股级也值得你脱裤子巴结!

女的大骂:你小子给我闭嘴,不巴结正股难道还巴结副股?

警官勃然大怒shubaojie,一拍桌子喊:我管你正股副股,今天不罚个五千六千,你们就别想擦干这p股!

大概警官觉得小小的一个正股就带着个女人到处卖疯,太有损他这个副科的威风了。

女的这回连警官也骂了进去,狗娘养的,连夫妻住酒店你也罚款!你们这是棒打鸳鸯呢?

我们就是要打你们这些野鸳鸯!警官有些得意,翘起了二郎腿。这时候跑进了一个警员附在警官耳边嘟哝了一阵子。警官的二郎腿应声落地,睁大眼睛问:你们倒底什么关系?谁是领导谁是被领导?

女的哈哈大笑:当然我是领导他是被领导,我是妻他是夫,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警官糊涂了,问:什么领导被领导,又夫又妻的?

女的止住笑: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难道不是夫妻吗?

那你们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领导被领导?

我是他领导,他是我下属,难道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吗?丈夫丈夫,一丈之内称为夫,现在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剩下的当然只有领导被领导关系了,是不是?在酒店里我一直说是夫妻关系,你们却怎么也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小伙子窘态毕现,警官也是慌了手脚,疑惑地问:你是哪个级别的?

女的答:处级!

啊!你就是刚上任的王月香局长啊!警官吓得站了起来问。

是的,刚上班就给你们当罪犯抓了进来。

小伙子吓得掉头就跑,警官连声说误会误会。

王月香原任宁临市驻深圳外事办主任,刚从深圳调回来当民政局局长。老公吴志学一直在民政局下边的一个企业里当技术副厂长,厂长是副科,他自然就成了正股了。夫妻俩一时兴起,想换个环境调节心情

郭伟进来,见茶几上放着方便面,便不好意思地说:“项市长还没吃晚饭啊?做官也不容易!你是不是常这样过日子的,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