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赶紧点头,“好的。”她咬咬嘴唇,迟疑的说道:“老板,舒哥要我留下来帮他。”

已经到中午,大好的晴朗天气,又是大过年的,黎舒却还窝在床上,在被子里蜷成一个球,缩在床的角落里。郑鸣海趿著拖鞋走进卧室,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伸手将他捞过来,像揉面团一样来回推:“起来,起来,太阳都照屁股了──”

大约,是郑鸣海太男人了吧,她想,随後又觉得沮丧,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郑鸣海是直男啊……

荣耀锦在心底偷偷感慨,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娶了个什麽样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她比他厉害万分。

黎舒看著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强烈的渴望,渴望真正的爱、完全的得到一个人。

主持人的声音渐渐小了,音乐再进来,依然是郑鸣海的歌,他在广播里依旧fqxs深情而又怅然的唱著:

“谢谢。”黎舒诚恳的点点头,虽然难掩落寞,也还是说:“我想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再多磨练,以後会好的。”

我是你的方向,你是我的臂膀

哦哟喂──

他涨红了脸辩解,“再说了,我的梦想是和他一起唱歌……”

“切,”齐清毫不留情的继续打击他,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热爱音乐,你不是同x恋,你只是崇拜他,可惜啊,就凭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比黎舒得奥斯卡还要更不可能。”

“有什麽!”江皓一点也没受影响,继续做他的白日梦,“我会练!我还要成影帝,歌唱得一般的影帝多正常,但一样可以和他唱歌的……”

齐清翻了个白眼,自从跟黎舒接触後,江皓的臆症撒得愈发的欢,天知道他不过是在黎舒与秦扬试拍时做了个人型布景而已。

在江皓眼里,黎舒始终是他的偶像,他是纯粹的高尚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污点,就算他自己也是这个圈里的人,就算丑闻摆在他眼前,他依旧fqxs是不愿意相信的。

齐清想不明白,黎舒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跟他现在做的有何区别,为什麽他就要被人他看不起?

“喂,别走神。”

脸被人拍了,齐清连忙回过神来对袁云鹏笑,袁云鹏又捏了把他的脸颊,凑过来吻他。

不怪齐清心不在焉,实在是今天的袁老板温柔得不像话。完事後齐清被袁云鹏搂在怀里,袁云鹏拿出一支手表给他戴上,“送你的。”

非常纤薄j致的一款腕表,稍微有点女x化,圆形表面嵌著钻石,是伯爵表的传统系列,看得齐清眼睛一亮。这还是袁云鹏第一次送他贵重的东西,他仰起脸,有点诧异:“袁总,这……”

“喜欢就收著,”袁云鹏笑了笑放开他,话头一转,却仍十分温柔:“这次要对不住你了,慕容冲不能给你。”

齐清正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听了袁云鹏的话,瞬间脖子僵住了:“啊?”

“下次补偿你,”袁云鹏并没向齐清解释,而是m著他的後颈安抚道:“公司马上要投的新剧有个很适合你,我把男1号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

齐清冲袁云鹏大吼,我不要!!

吼完这句话,齐清自己都傻了,他在干嘛?

袁云鹏更是皱紧了眉,这齐清一向聪明知进退,怎麽今天这麽反常?但他还是耐著x子继续安慰道:“这次真只能算了,啊,听话。”

齐清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让眼泪掉下来,他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褪下手表放到枕头上,再慢慢的穿上衣裤,等到系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时,齐清几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埋著头,随手整理了下手边的床单,嘴角突然扬起一个笑,“原来袁总也有认怂的时候啊。”

“你──”袁云鹏气得磨牙,他抬起手作势要打,但落下来时却改了主意,捏起齐清的下巴道,慢悠悠道:“你要什麽时候能给我一个月赚一个亿回来,我也把你当尊佛来供。”

眼见就可以实现梦想的一个机会,就这麽白白的没了。袁云鹏一旦决定的事,绝不可能再更改,至少不会单纯为了他去改。

不,这不行啊,兜兜转转,他依旧fqxs在原地踏步,齐清出了袁云鹏那里,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感到焦躁无比。

但他毫无办法,他已经失去了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

不,再试一次,齐清暗自咬牙摇摇头,他就不信,人人都像袁云鹏,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再厚著脸皮去找姓罗的了……虽然他曾夸下海口再也不求他,但现在,这丁点可笑的面子,早就一文不名。

郑鸣海到达北京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飞机晚点整整三个小时。

以往从山区到都市,郑鸣海总有种巨大的失落感,和时空交错的恍惚感。但这次他什麽感觉都没有,真正的归心似箭,满脑子就是黎舒,黎舒,黎舒。

知道黎舒放弃慕容冲之後,郑鸣海在真正进山之前停下来,他掉头赶回县城,然後回省城,买最近的一班机票直飞北京。

并不是为黎舒放弃自己的旅程,还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但哪怕只有一天、一晚,他就想陪陪他,想看见他。

黎舒工作室的大门已经和上,院子里静悄悄的,二楼亮著灯,窗帘都拉著,偌大的地方一点人气都没有,只隐约能见一个人影,孤零零的蹲在角落里。

☆、71峰回路转下

黎舒正带著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喂猫,连院子里进人都没察觉,直到郑鸣海走近影子挡住了光,才猛的抬起头来。他微微张著嘴,有些茫然的看著郑鸣海,片刻之後,甩掉耳机扑上去:“鸣海!”

上次电话里的不欢而散丝毫没影响两人,黎舒狠亲一口,笑盈盈的问他:“怎麽回来了?”

“想你了呗!”郑鸣海抱著黎舒倒进一旁的沙发里,埋在他脖子里蹭,长叹一口气,又补充道:“想死我了。”

“哈哈!”黎舒支起男人的脸,“累不累?要不要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

一路风尘仆仆,是该先洗个澡,但又舍不得黎舒,於是郑鸣海拖起他,“走,一起洗!”

黎舒哈哈笑著耍赖,“不要了──我刚洗过──”

虽然没同意跟鸣海来场鸳鸯浴,但黎舒在郑鸣海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偷偷m进浴室来。

郑鸣海拉开玻璃门,没好气的探出头:“你不是不洗吗?!”

“嗯?”黎舒撸起衬衫袖口,抄著手靠在洗手台上,眼睛上上下下将光溜溜的男人看了个遍fanwai,还特地在沾满白色泡泡的重点部位仔细观察了几秒锺,挑眉反问,“我就看看,不可以?”

“c……你小子……”

郑鸣海居然红了脸,气冲冲的关上门,还把浴帘也唰的一声拉拢,再把花洒开至最大,水冲得唰唰的响。黎舒捂住肚子,笑弯了腰,又不敢太大声,眼泪都给憋了出来。

朦胧中郑鸣海似乎出来了,一双还淌著水珠的大脚出现在他面前,外八字站著,看起来耀武扬威的样子,目光顺著双腿往上爬,胯间的那g东西也同样的耀武扬威,差些戳到他鼻尖上。

但郑鸣海的双手却是温柔的,他慢条斯理的褪下他的衬衣,裤子,连剥内裤时都小心翼翼,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问,小舒,想我没?

想,黎舒忍不住在他怀里哽咽,我好想你。

两人平躺在床上,头靠著头,在被子下牵著手。被子和床单都是郑鸣海的,纯棉麻面料,藏篮色的布面上铺满细细的浅灰格子,简单又舒适。

郑鸣海在被子下面捏捏黎舒的手:“没事,不演就不演,有什麽大不了的。”

黎舒转过脸看著他,“哦,你这是在安慰我?”